肖文韬 王赟

【摘 要】2001年安然事件的曝光，美国紧急出台了Sarbanes-Oxley法案，引发全球的监管部门、学术界和实务界密切关注内部控制。问题在于，内部控制怎样影响企业又会产生什么经济后果呢？本文实证考察了内部控制对债务融资成本与企业创新的影响。实证结果发现，内部控制质量越好，越有利于企业创新；企业的债务融资成本越高，越不利于企业的创新；有效的内部控制可以降低企业债务融资成本，进而减少的融资成本利于企业创新。

【关键词】内部控制；企业创新；融资成本

一、引言

众所周知，企业作为市场经济的重要主体，其发展关系国计民生，提升企业创新能力既可推动企业发展也可推动社会进步与经济增长（韩少真，2015）。大众创业时代，企业若想获得持久竞争优势必须加大创新投入，融资成本则是最大问题。

传统的融资方式主要可以分为两类：内部融资和外部融资。内部融资主要来源企业留存收益，对于成长和发展的中小企业，非常有限；对于成熟的中小企业，又很难满足其发展的需求。因此多依靠外部融资进行。外部融资主要是债务性融资和权益性融资。债务性融资主要是银行贷款和发行债券。银行贷款为中小型企业的首选，然而银行贷款手续繁杂并有严格的限制，很多处于初创期的中小企业因管理不规范、规模小、效益不稳定等原因很难达到银行贷款的要求，即使勉强达标，可贷的金额也远低于发展需求。

本文利用深圳市迪博企业风险管理技术有限公司发布的内部控制指数，以深沪两市2014年至2017年A股上市公司的1463组数据为样本，对内部控制、企业债务融资成本与企业创新的关系进行了深入探究。

二、理论分析和研究假设

（一）内部控制与企业创新的关系

关于内部控制与企业创新的关系，现有文献存在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一部分文献认为内部控制作为降低代理成本和信息不对称的系统机制，其本质通过弥补公司契约的不完备性进而对技术创新产生重要影响。如张晓红等（2017）研究表明内部控制对企业创新能力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且内部控制程度的高低与企业创新投入呈正比。另一部分文献的观点则是：制度化的内部控制必然在一定程度上导致管理的僵化，而这种管理僵化与技术创新所需要的灵活性之间存在难以调和的冲突。

基于有关理论框架和现有的研究成果提出如下假设1：

H1：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够促进企业创新。

（二）企业债务融资成本与企业创新的关系

如何解决企业创新过程中所面临的债务融资成本问题是创新理论领域的新课题（韩旺红2013）。不完美资本市场中，信息不对称问题普遍存在，而债权人与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容易引发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影响债务契约的签订和内容。信息不对称以及抵押品的缺乏使得企业缺少创新所需要的必要支持。张璇等（2017）实证研究表明债务融资约束会抑制企业的研发投入即银行信贷的存在会促进企业的创新。

基于有关理论框架和现有的研究成果提出如下假设2：

H2：企业债务融资与企业创新呈负相关关系。

（三）内部控制与企业债务融资成本的关系

内部控制从降低企业成本并为其提供资源支持，降低代理成本并缓解企业利益冲突，降低风险并形成创新的良性循环三个方面来促进企业（张晓红2017））。内部控制的质量从以下三个方面对企业债务融资产生影响：（1）内部控制质量会影响公司的财务报告质量，从而影响公司作为债权人的银行之间的信息不对称。（2）企业与银行之间签订的债务融资契约与公司内部的治理状况包括代理冲突和代理成本等有很大的关联。（3）内部控制质量会影响公司的代理冲突和代理成本，从而影响公司的业绩并对银行的债务风险产生直接影响。（陈汉文等2014）

基于有关理论框架和现有的研究成果提出如下假设3：

H3：内部控制可以降低企业债务融资成本进而促进了企业创新。

三、变量选择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及变量选择

以深沪两市A股上市公司2014年至2017年的数据为样本基础，按照如下程序执行筛选：（1）剔除金融类上市公司；（2）剔除无法获得准确数据以及数据残缺的样本；（3）剔除ST类的样本。最终得到1463个样本数据。数据来源于DIB内部控制与风险管理数据库与东方财富CHOICE金融终端。

本文研究选取如下变量：

1.企业创新

本文选取研发投入/营业收入作为衡量企业创新的指标

2.内部控制

对内部控制水平的衡量主要有三种方式：（1）厦门大学内部控制指数课题组自2010年开始披露的上市公司内部控制指数；（2）深圳市迪博企业风险管理技术有限公司2008年起发布的中国上市公司内部控制白皮书中提供的内部控制指数；（3）以无保留的内部审计意见来代表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肖华2013）。本文选取迪博公司提供的内部控制指数作为衡量企业内部控制的标准。

3.控制变量

在以企业创新为被解释变量的文献中，多采用企业规模，年龄，资产负债率，营业利润率等作为实证模型中常用的控制变量。

（二）模型构建

为考察企业内部控制、债务融资成本与企业创新的关系，采用利息支出与期末负债之比，深圳市迪博企业风险管理技术有限公司提供的内部控制指数以及研发投入与销售收入的比分别衡量债务融资成本，内部控制与企业创新。设计如式1和式2的回归模型：

其中Inno 代表企业创新，ICI代表内部控制指数，Cost代表企业债务融资成本。Control代表控制變量。在模型（1）的基础上为了验证内部控制是否促进企业债务融资成本的降低从而促进企业创新，特加入二者的交互项，生成如下模型：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和相关系数矩阵

研究模型所涉及样本的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

表2为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因变量即企业创新平均数为0.03左右，最低值为0.001左右，但是最高值高达3.01，说明不同企业的创新能力和水平有着很大的差异。从因变量内部控制质量来看，企业内部控制成本的均值为655左右，但最大值为908，最小值为219，而且标准差为73，说明不同企业的内部控制投入有很大差异。最后从企业债务融资成本来看，均值为0.002，极小值为-1.3，极大值为0.22，且标准差仅为0.06，与现有文献大致相符，不存在异常值。

（二）回归结果与分析

由表3可知，T值的检验结果与H1和H2相符合。数据验证了假设1和假设2.即高质量内部控制能够促进企业创新，企业债务融资与企业创新呈负相关关系。

模型二的回归结果如下：

由表4可知，交互项的加入使得内部控制和企业融资成本的绝对值都得到了增加，证实了H3，即内部控制降低了企业债务融资成本，进而促进了企业创新。

五、结论与分析

在“大众创新”的潮流推动之下，企业通过有限地融资寻求高效地研发创新投入是十分必要的。本文首先探究了高效的内部控制是否有利于企业创新；然后引入债务融资成本，进一步研究在内部控制有效调节作用下，实现企业债务融资成本的降低，从而验证债务融资成本与企业创新呈现负相关关系。因此，企业寻求债务融资进行企业创新投入时，应注重内部控制的风险管控和制度建设，以求最小的融资成本来获得较好的创新投入。在当前融资存在大量门槛和限制条件的情况下，若企业对内部控制多加以建设，增强企业信息的真实性，減少代理成本和信息不对称，可实现更大的经济效益和产出。

本文丰富了关于债务融资成本和企业内部控制相关关系的研究，有利于促进内部控制理论的进一步完善；同时，也为上市公司管理层提出新的降低融资成本视角，也为企业进行创新投入提供参考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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