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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激越与舒缓……

2019-07-02

诗歌月刊 2019年5期
关键词:罗平梁平养蜂人

梁平行色匆匆,纵横江湖,却总喜欢自嘲地说自己是“散兵游勇”。在其诗集《家谱》的后记中,他说过自己在1986年那场著名的“大展”中,曾经被归类为“散兵游勇”;而今,《诗歌月刊》2018年第10期的“头条”栏目刊发其组诗《行色》时,他又在“创作谈”中径直地说:“我一直是诗歌的散兵游勇。”我很喜欢这样的说法。我也是一个散兵游勇。

但在梁平,就是他这位“散兵游勇”,却又英雄本色,拥有一个浩大浑茫、风生水起的江湖世界——梁平他自己的诗歌世界。这个世界主体于巴蜀,亦随其行旅“天马行空”(李云语),无远弗届,《行色》之所见,便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从组诗《行色》能够看出,梁平的诗歌具有强烈的抒情性,他的诗歌世界,便建构于这样的抒情。按照主编李云在“主编荐语”中所说的,梁平的《行色》突出体现了他“思维如天马行空、任意奔走,笔力如长虹贯日、强劲恢弘”的诗学特点和“要把天地运化的那种强健有力的气势展示出来,形成沉雄刚劲风格”的美学追求,奔放激越。《养蜂人》一诗中,梁平曾写孤独的养蜂人与蜂的交流,习惯了蜂的言语中“那些激越与舒缓”。梁平的抒情,自然也有舒緩的时刻,如组诗中的第一首《和父母亲过年》以及《宽窄巷》《丹江道茶》,在亲情之中,在宽窄巷,那是诗人最放松的时候,闲坐于清静,诗情舒缓,沉醉且迷离。但是说到底,梁平还是激越的人。在更多的诗篇中,抒情主体浩荡奔放,一如王者。在《马背上的哈萨克少年》中,他“躺在草坡上/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忘乎了所以”;在《江布拉克的错觉》中,他甚至写“一朵云被我一把掳下/在天堂与人间,做我的压寨”。我特别喜欢组诗中的《在罗平做花王》——

一头扎进花海,在罗平,/遍地黄金甲随意披挂,/有了王的气概。/那些花的姑娘恭迎的架势,/足以让英雄束手就擒。/蓝天与白云失宠,/眼里,只有窈窕与招展,/早晨宛若邻家的少女,/中午就风姿绰约,多情妖娆,/黄昏还在身后,一摇摆,/成了贵夫人。/难怪说女大十八变,/我在八百亩浩荡里的陷入,/应接不暇,只钟情于一朵。/不考虑是否能够突围,/不考虑是不是入赘,/做一次王,一次奢侈的前呼后拥,/就够了,可以山呼海啸。

所以说,你看啊,这王者的激越!总说自己是“散兵游勇”,念念不忘的,却还是要做王,特别是在他人了花丛、人了花海的时刻。因此,梁平所说的“散兵游勇”,何妨也就是称孤道寡,他是要在自己的诗歌世界里形塑出一个自由奔放、强大的抒情主体,自立为王!

(梁平:《行色》,《诗歌月刊》2018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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