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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德莱尔:所有诗人的楷模

2019-06-11

阅读(书香天地) 2019年2期
关键词:波德莱尔画布诗人

夏尔·波德莱尔(1821-1867),19世纪法国象征派诗歌先驱,被认为是法国古典诗歌的最后一位诗人,现代诗歌的最初一位诗人。英国诗人艾略特称他是“所有诗人的楷模”,法国诗人兰波认为他是“慧眼者,诗人之王”,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曾说“人生还不如波德莱尔的一行诗”,中国剧作家田汉则表示“欲为大乘的艺术家,诚不可不借波德莱尔的魔恶之剑一斩心中执着”……接下来,就让我们通过波德莱尔的几部著作,来管窥诗人精神世界的一角。

1.《浪漫派的艺术》: 波德莱尔被誉为“19世纪最大的艺术批评家”,而此书收录了波德莱尔针对当时的文学、诗歌、音乐所发表的许多重要评论性文章。

欧仁·德拉克洛瓦有一天对我说:“艺术是一种理想的、转瞬即逝的东西,什么工具都不够合适,什么手段都不够简便。”文学也是一样。因此,我不主张修改,修改把思想的镜子弄得模糊不清。

有些人,他们还属于最杰出、最认真者之列,例如爱德华·乌里亚克,开头总是换许多纸,他们把这称作“涂满画布”。

这种混乱的做法目的在于避免遗漏。然后,每一次重抄,都进行一番删减。尽管结果极佳,也是浪费时间和才能。涂满画布不是说要把画布盖满颜色,而是用薄涂起稿,用轻而透明的色调安排主体布局。在作家拿起笔来写题目的时候,畫布就应该被涂满,当然是在思想上。

—— 《浪漫派的艺术》

2.《美学珍玩》:波德莱尔一生中最为重要的艺术评论,以其诗人的视角论述了对油画、素描、漫画、雕塑和摄影等多种艺术领域的独特见解。是研究19世纪西方艺术的重要参考文献,后世论述、解读、发展“现代性”这一概念的重要参照。法国作家、评论家保尔·瓦莱里曾这样评价:“虽然波德莱尔因诗歌而颇负盛名,他的文学生涯的起点却是艺术评论。他把批评家的洞察力、怀疑主义、注意力和推理能力与诗人的自发的能力结合在一个人身上。”

要速写风俗,表现市民的生活和时髦的场景,最简便最节省的方法显然就是最好的方法。艺术家越是在里面放进去美,作品就越珍贵。但是在平庸的生活中,在外部事物的日常变化中,有一种迅速的运动,使得艺术家必须画得同样迅速。

——《美学珍玩》

3.《恶之花》:19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诗集之一,一经面世便引起轩然大波,也奠定了波德莱尔在世界文坛中的地位。我国著名翻译家郭宏安这样评价此书:“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是一卷奇诗,一部心史,一本血泪之书。恶之为花,其色艳而冷,其香浓而远,其态俏而诡,其格高而幽。它绽开在地狱的边缘,它是伊甸园中的一枚禁果。”

告读者(节选)

(本诗在各版《恶之花》中均被置于卷首)

读者们啊,谬误、罪孽、吝啬、愚昧,

占据人的精神,折磨人的肉体,

就好像乞丐喂养他们的虱子,

我们喂养着我们可爱的痛悔。

我们的罪顽固,我们的悔怯懦;

我们为坦白要求巨大的酬劳,

我们高兴地走上泥泞的大道,

以为不值钱的泪能洗掉污浊。

在恶的枕上,三倍伟大的撒旦,

久久抚慰我们受蛊惑的精神,

我们的意志是块纯净的黄金,

却被这位大化学家化作轻烟。

4.《巴黎的忧郁》:19世纪文学经典之作。给予鲁迅创作《野草》最深刻影响的正是波德莱尔的《巴黎的忧郁:小散文诗》。写过《回忆波德莱尔》的法国著名诗人、文艺理论家泰奥菲尔·戈蒂耶这样评价:“波德莱尔突出了他的天才的可贵的、精致的、怪异的一面。他能够抓住不可表达的东西,描绘漂浮在声音、色彩和他的思想之间的转瞬即逝的那些细腻差别……使风格能够表现未被伟大的词汇分类者亚当命名的一系列东西、感觉和效果,这将是波德莱尔的荣耀之一,如果不是他最大的荣耀的话。”

港口

对于一颗倦于生活的斗争的灵魂来说,港口是一个迷人的居所。天之广阔,云之变动不居的结构,海之变幻不定的色彩,航标灯之明灭,这一切都是一个棱镜,特别适合愉悦眼睛,并使之永不厌倦。

修长的船身,复杂的帆索,浪使之和谐地摇晃,在人心里保持着节奏和美的兴趣。尤其是,对一个既没有好奇心又没有野心的人来说,躺在平台上或俯在防波堤上观望那些人东奔西走,真有一种神秘而高贵的乐趣,有的走了,有的回来了,他们还有力量去渴望,还想旅行或发财。

——摘自《巴黎的忧郁》

5.《人造天堂》:波德莱尔的散文合集。因细腻的笔触、大胆的想象和深刻的社会意义广受好评。这部道德的书本质上是一部诗学的书,正如波德莱尔本人所说:“我要写的书不纯粹是生理学的,而是伦理学的。我要证明的是,那些追寻天堂的人所得到的是地狱,他们正在成功地准备着这个地狱,挖掘着这个地狱;这种成功,如果他们预见到的话能会吓坏他们的。”

我亲爱的人,我想为你唱一支充满友情的歌,一支充满快乐、光明和希望的歌,尽管有玻璃的牢房,软木的插销。

我决不会忘恩负义;我知道是你给了我生命。我知道辛劳和肩膀上的太阳对你意味着什么。你给了我生命,我会报答你。

我欠你的会大大地还你;因为我感到非同一般地快乐,当我跌进因劳动而干渴的喉咙里。对我来说,待在一个正经人的胸膛里要比待在忧郁而冷漠的酒窖里好得多。

这是一座快乐的坟墓,我在那里热情地完成我的命运。我把劳动者的胃搅翻了天,通过一座看不见的台阶,我登上他的大脑,表演我的难度极大的舞蹈。

——摘自《人造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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