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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儿子剃头

2019-06-11王秀春

祝您健康·文摘版 2019年3期
关键词:兒子围裙剃头

王秀春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在农村“修理地球”,老婆生了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孩,家里缺粮,上顿顾不了下顿,穷得连小孩理发的钱都掏不起。

为省几个钱,我到剃头店向师傅买了一把“退休”下来的单手推剪,一把刮脸刀和手剪刀,还用用一块白布做了一条围裙。

几个儿子都害怕剃头。我先叫一个比较听话的兒子试一试,儿子问:“爸,你剃头会不会痛?”我说:“剃头哪会痛,剃了凉爽,好看。”老婆在一旁鼓励说,剃了更帅。儿子这才乖乖地坐在短凳上。我给他围上了围裙,接着,左手握推剪,右手轻轻按在儿子头顶,我的手指按动推剪,慢慢往上推,“咔嚓咔嚓”,乌黑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落下,露出了白色的头皮。我边理边瞅,是不是理歪了?是不是两旁对称?不时停下端详。推完头发后,我拿剪刀修剪了一圈,不修脸,便大功告成。虽然儿子的头发层次有点高低错落,但整体还不错。

就这样,帮孩子理发的重任落到了我头上。有时推剪出了点小毛病,卡住了头发,儿子痛得哇哇直叫“不剃了,不剃了”。我劝道:“剃了半边头,你敢见人吗?别怕别怕,我修理一下推剪就不卡了。”儿子还算听话,乖乖地坐着让我剃完。

后来,儿子长到十四五岁时,懂得爱美了,不让我剃头,到理发店去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剃头匠也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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