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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苍茫,谁为谁一生守候

2019-06-06李小丽

青年文学家 2019年14期
关键词:感叹号渡船守候

李小丽

岁月苍茫,情感无常,谁会默默地在未知世界里一直为你守候啊?若不是非常爱你,又怎么可能为你守候呢?因此“爱你的人不一定等得起你,但等你的人一定是非常爱你。”

在《边城》这部小说中,沈从文首先描写了川湘交界的茶峒镇倚山傍水,远离尘嚣,与当时作者所处的动荡不安的环境构成了明显的对比。城边“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慢慢地舒展开来,好像我们的眼前也无形之中呈现出一座安静的小城,那里住着的该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和老人啊!那个老人就是老船夫,那个女孩就是女主人公翠翠。

翠翠是刻画得十分成功的一个人物形象,她是湘西山水进一步孕育出来的一个精灵,“她在风日里养着,皮肤十分黝黑,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得像水晶,自然抚养以及教育着她。”她“从不想残忍的事情,从不动气与发愁”,“为人活泼、天真,处处仿佛像一只小兽物”。边城的山水、阳光以及风雨,使她逐渐出落成一個聪慧温柔、眉清目秀,且带几分娇气与矜持的少女。爷爷溘然长逝,傩送远走他乡,她悲伤、痛苦可并没有倒下,她谢绝了船总的好意,她像爷爷那样一直守在摆渡的港口,苦恋且等待着傩送的归来,进一步展现了她性格坚强、勇敢的一面,将柔中带刚的美呈现了出来。她是美的化身和精灵。

对于边城的结局,就是如此,客观的已定,却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的主观分析带入的机会。等待的结局,每个人分析的到底有多丰富,是一无所知的。

假如故事可以继续,谁又可以说得清楚是永恒的相守,还是长久的等待呢?每个人的心里可能都有一个对于边城的结局,而每一类结局都是不一样的感情归宿。可能翠翠未来又碰到了一个对她非常好的人,他情愿在这美丽、幽静的小城默默陪伴她一生,共同撑起小小的渡船,一起去采可爱的花,一起唱着动听、古老的山歌,过着真实且平淡的生活;亦或翠翠碰到另一个她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人,她甘愿为他放弃这美丽的小城而一起流浪天涯,那么她与傩送从前的美好只是她生命中最初那朵羞涩且美丽的花,只能默默地留在心里的最深处,化成最初的一份珍贵和感动的记忆,随着她爱情的离去,那份守候的心意也随之远去;可能翠翠最终等来了傩送,两个人从此过上了快乐且安静的生活,或在这如诗如画的小城,或远离这承载很多回忆的故乡,一起守候着他们美好的约定;可能傩送在外的日子,碰到了另一个人,翠翠固执的等候换回的仅仅是一场心碎;可能翠翠始终就这样守候着一个美好的童话,等到容颜不再,青春散尽,把对傩送的深深的爱不断延续至她生命的尽头,另一边,傩送也这样一直守候着记忆里面那个羞涩且美丽的少女,一直到生命终结;也许……

无论是哪一种,我想有一份遗憾才能进一步触动人心吧。其实,值得与否,幸福与否,只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我一直认为,等待也是一种意境,一种特殊的意境。非常有诗意,也非常美。尽管傩送不再回来,针对翠翠来讲,这漫长不尽的等待或许可以进一步贴近彼此的心。痴心以待,纵闲愁万种,却无语怨东风。也许这就是相思相望不相亲吧。只翘首远方的凶滩,守望着一生的迷梦。还记得《何以笙箫默》中何以琛说“假如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我不愿意将就。”也因此,七年,是他不停的等待,直到她的归来。他站在最明显的地方,只为她可以很快找到。那么骄傲的他,放下全部身段,只为了她的嫣然一笑。人生又有多少个七年,如果她一直没有回来,他或许是要永远等下去的吧。好像翠翠的等待,明知可能没有希望,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内心。他们的等待是一种寂寥,是一场心的豪赌却甘之如饴。翠翠与以琛他们的等待都是一种孤独的意境,无奈甜蜜而心酸。那是一种凄凉的美。等待被进一步藏在心里面,无言,却十分久远,相信有一天那个人终归会回来,不断温习爱的结局的缠绵。

欠缺等待的人生,就好像没有日出的黑夜,不知所措;欠缺等待的人生,就好像没有珍珠的项链,支离破碎。等待,也不失为一种希望。该庆幸,还是拥有希望的,还是能够等待的,相比于波澜不惊的绝望,等待,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儿。

傩送与天保都“结实像老虎,却又平易近人,不浮华,不骄惰,不仗势凌人”。傩送为了单纯的爱情,甘愿放弃一座碾房的陪嫁而选取渡船,天保则愿意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希望进一步成全弟弟的爱情。他们都光明磊落,胸怀宽广。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不知道,到最后,翠翠在孤独中怎样才可以熬得住漫长的等待。爷爷走了,只留下翠翠一人孤单地守着渡船,痴痴地等待着傩送的归来,“这个人可能一直不会回来了,可能明天就回来!”沈从文在小说最后这句话后面,用了感叹号,尽管内容是对以后的不确定,可未了的感叹号却是进一步充满生气的。心若向阳,尽管是等待,也是向阳而生的等待。

冰冷的晚风,徐徐地吹起,吹乱了满怀的思绪。往复的流年,轻轻地从指缝间溜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多情的岁月,在翠翠年轻的脸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年轮。柔弱的内心,在纤尘落寞中成了一季的风花雪月。一世的情缘,瞬间冻结成了想象中的海市蜃楼,不知道翠翠是否可以等到傩送归来?让我们想象一个好的结局吧,可能,这也仅仅是一种精神方面的自我安慰吧。

岁月苍茫,谁会为谁一生守候?其实觉得岁月苍茫是由于路太长没人真心相伴没有人守候,如果有人真心相伴有人守候,岁月是安稳以及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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