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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流觞思绪千

2019-05-05余宇宏

闽南风 2019年2期
关键词:秋意思绪轨迹

余宇宏

昏黄的街灯下,马路上空荡静谧,空气中,不知是何来的孤独与寂寞,充盈着这个世界,簌簌秋风在月影下穿梭流转,还真是个孤寂的夜……

不觉,又是一年中秋佳节。我独自一人早早解决了晚饭,登上了外公家楼顶宽阔的天台,坐在略有些粗糙的厚实砖瓦上,抬头,漆黑的夜被通透的月照亮;低头,阴暗的柏油路在路灯下亮得晃眼;没有来往的车流人流,只有一片斑斓而却失去了情趣的灯火缭绕映衬,大与夜空中的绝伦星火有几分相似,只可惜,当年令人沉醉的星空明月,如今也只剩下了明月……

在同一片夜月之下,灯光之里,每一个人,都有着一条没有理由拒绝的,必须要走下去的遥远路途,可以说相似,却又是完全不同。

耳中,一曲清幽的奏鸣曲回流,充满悲凉的音符不绝于耳,在这中秋佳节,本想直接跳过这样一首充满悲情的歌曲,但我,却被这一阵阵旋律打动,不知不觉,心中的思绪,也完全融入了歌曲,令我沉醉着迷。

孤独,无奈,麻木,在这一曲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恍惚之间,夜已深,秋意凉,一同来举杯欢度中秋的亲戚们也都来到了三楼阳台,而我,还是只身一人默默地坐在四楼的天臺石砖之上,俯身凝望着身下的人儿们有说有笑,一片温馨融洽的身影,我很想掏出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这令我感到温暖,但我只想做一个平平淡淡的记录者,记录下这一张张或熟或陌生的面孔……

月下,灯下,我的身影慢慢地被拉长……

说是亲戚,不然,有许多都是我素未谋面的,也许曾有一面之缘,但也怕在时间与记忆的洪流之中,被埋没吞噬。似乎在这个庞大的家族中,我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我似乎无法融入他们的言谈之中。

摘下耳机,放慢我的呼吸,心底一丝难以启齿的感慨与情感涌出,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向身下的家人们挥动。

他们发现了我,并把我喊了下去。一下楼,一名肤色黝黑,看上去略有几分沧桑之感的中年妇女通红着脸颊,充满笑意地望着我,一步步向我走来,脚步还略有几分晃荡,当她走到我面前时,她抬起粗糙的大手,亲昵地抚摸着我的额头,用一口充满酒气且令我头昏脑胀的乡音说了起来,并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我看得出来,她醉了,我还不知道她是我什么辈分的亲戚,但也回予一个礼貌的微笑——她说的话,我其实都听不大懂,但大概也摸懂了一些——“这么久不见了,又长高了好多啊……”

不过,在这个庞大的家族之中,我也并非是主角,我也不想要成为主角,我有资格站出来成为闪耀的星光,我也有权保持沉默,对于我来说,能够得到家人们热情的问候与祝福,便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不同的人,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在这不同的轨迹之间,却又彼此互相连接交错,但他们因何而互相连接?也许是因为亲情,又或因为友情;可能是因为仇恨,亦或是因为竞争……在这微凉的秋夜下,我思考着答案。

人的一生,多多少少会遇到些不同的人,他们也许对你的一生,产生举足轻重的作用,又或许会是一笔带过,留下了微不足道的痕迹……其实,人的一生,虽只有那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能靠着大脑思考,能靠着双手创造,能靠着言语表达,就是莫大的幸福。

心中不存有遗憾,眼中不存有迷障,情中不存有犹豫,回首,在不停延续的生活中,你会发现你的世界里,不仅仅是孤单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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