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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福斯特对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生态意蕴的建构

2019-04-27陈誉瑶

青年与社会 2019年8期
关键词:福斯特马克思

摘 要:对于西方绿色左派对马克思生态观的种种责难,福斯特持严肃的反对态度。为了驳斥早期生态学者对马克思种种曲解,福斯特全面系统的考察了马克思主义学说,耕读与剖析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唯物主义生态思想,挖掘与梳理了马克思生态思想与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内在的关联性的,全面彰显了马克思生态思想的理论意蕴,捍卫了生态学在马克思唯物主义中的重要地位,重构了唯物主义在生态运动中的引领地位。

关键词:福斯特;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生态学马克思;生态意蕴

一、福斯特对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的生态意蕴的建构的缘起

早期的诸多生态学者对马克思是否鲜明的系统的提出过生态学思想表示质疑,他们认为马克思作为物种主义者,缺乏生态意识,马克思历来主张把人类与动物彻底分开,是十足的人类中心者。另外马克思缺乏生态关注,没有解决对自然的掠夺问题,就其本质而言,是反生态者。最后在马克思著作中的并出现生态观点与其主体内容显性关联,加之他对技术对环境的负面影响不感兴趣,所以不具备研究生态问题所需要的理论基础。

对此,福斯特认为对上述观点,没有认识到“马克思的世界观是一种深刻的、真正系统的生态(指今天所使用的这个词中所有积极含义)世界观,而且这种世界观是源自于他的唯物主义的”从而有意或无意混淆了马克思唯物主义与机械唯物主义的本质区别。福斯特指出,造成这一误解的根源在于西方的生态理论家将唯物主义简同于机械决定论和技术决定论,既没有洞察出生态思维方式的演变与近代科学和近代唯物主义的发展交互性的,也没有窥察到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的特殊性,进而陷入了“生态中心主义”价值观和“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的抽象论证的泥淖中。

福斯特强调,马克思在生态方面的深刻见解源自于他对十七世纪的科学革命的深入探究和十九世纪人类生存环境的深刻探索。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作为其思想理论的逻辑基点,突出特点和优越性在于“这种唯物主义强调物质—社会生产条件这个社会前提,以及这些条件如何限制人类的自由和可能性,而且因为,在马克思那里,至少是恩格斯那里,这种唯物主义从来没有忽视过这些物质条件与自然历史之间的必然联系,也就是与唯物主义自然观的联系。”由此可见,实现生态学与唯物主义的辩证融合,呼唤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生态思想的出场。

二、福斯特对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的生态意蕴的建构的逻辑

(一)马克思生态思想的萌发——唯物主义自然观的初现

福斯特认为,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生态思想最早可追溯到伊壁鸠鲁那里。伊壁鸠鲁哲学作为一个严密的逻辑体系,他的唯物主义似乎神奇般的预见了科学发现与发展的非凡水平,并对17世纪科技革命和启蒙运动中的前沿科学家产生了巨大影响。伊壁鸠鲁道德观源自于其唯物主义视野,其本质起点就是消解由封建迷信和传统宗教引发的对死亡的恐惧,在如何审视自然的问题上,伊壁鸠鲁批判彻底的决定论并排斥一切形式的宗教目的论,其最终目的就是获取对自然及其规律的真知,将神学目的论在自然界中彻底驱逐,由此捍卫唯物主义进化论。福斯特指出,伊壁鸠鲁哲学通过原子偏斜论,以唯物主义视野强调了人的死亡和自由,有力的抨击并超越了机械唯物主义。伊壁鳩鲁主义认为生命来源于神创,拒绝一切依据神的意图或者假借终极原因而对自然作出不合理解释。这与马克思主张的自然主义、唯物主义和人本主义具有一致性——“人直接的是自然存在物……和动物植物一样,是受限制的受动的受制约的存在物人类实现自身需求的历史即为人类正真的自然史”;“科学只有从感性意识和理性需要这两种形式的感性出发,因而,只有从自然界出发,才是现实的科学”是一致的。福斯特认为,马克思正是从伊壁鸠鲁的哲学观和近代在自然科学发展的进程中来阐发自己的生态世界观的内蕴与特质的。

(二)马克思生态思想的发展——唯物主义历史观的溯源

福斯特认为,马克思在1844年到1883年间,其政治经济学的中心主题之一就是批判马尔萨斯关于土地和人口之间关系的理论。福斯特更强调,马克思对马尔萨斯人口理论批判、对普鲁东机械观点批驳、对费尔巴哈直观主义的决断,是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历史观发展史上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事件。

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一书中,恩格斯认为“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只不过是认为精神和自然之间存在着矛盾并因此使二者堕落的宗教教条在经济学上的表现而已”。恩格斯在书中抨击马尔萨斯人口论是在为维护人类和自然的剥削制度做辩护,并尖锐驳斥了它的前提的无情的本质:不顾任何历史条件的变化和社会生活的变迁,认为人口原理适用于任何时间和地点——人口原理不仅适用于美洲殖民地、澳大利亚,同样适用于人口密集的欧洲。恩格斯批评马尔萨斯人口论过去学说中最野蛮暴力的使人绝望的学说,因为人口法则的目的就是将“穷人获得救济是一种权利”的思想在贫困者脑海里清除出去,并使人相信造成社会贫困的原因在于“人口过剩”,因而无法使穷人免于饥饿。福斯特认为,马克思有关无产阶级观点——相对人口过剩、劳动力后备军的概念,是在其批判以马尔萨斯为代表的古典自由政治经济学家一些不人道的观念与做法的过程中发展成熟的。

对普鲁东机械观点批驳。在普鲁东的《经济矛盾体制》一书中,存在两种批判倾向,一种是对政治经济学的批判,另一种是试图使资本主义社会化,这两种倾向都源于寓言故事或者是有关天命目的论的参考文献。在此书的开篇,普鲁东便用讽刺的语调写到:上帝假说,在不再否定上帝的文明中的存在,是必要的,肯定社会主义经济公有制、肯定哲学神秘主义和现状,就等同于天命的发展;上帝作为天命的有效理由无法被理性所证实,人文主义同样如此。为了解释他的观点,普鲁东假借“普罗米修斯”的名义以拟人化的方式来描述人类社会和人类活动。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手稿》中,对普鲁东的陈词滥调做了鞭辟入里的批判:普鲁东的“机械的普罗米修斯主义”言论是非历史的观点——它忽略了历史发展,以及由此带来的历史的特殊性。在马克思看来社会关系、思想、技术都是永恒的变化的,生产力的增长、思想的产生、社会关系的破坏只是运动的抽象。

对费尔巴哈直观主义的决断。费尔巴哈对黑格尔的批判虽然解除了唯心主义的魔法,炸开了黑格尔体系的堡垒,但在指导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斗争时,费尔巴哈的这种抽象的唯物主义便显现出空洞的缺陷,是黑格尔体系的倒置——在对黑格尔批判时仍属于非历史的静止的观点,因而不会有任何结果。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恩格斯和马克思认为,费尔巴哈承认客观现实的同时又扭曲了客观现实,因为在消除宗教异化、建立物质存在过程中,费尔巴哈没有注意到现实的异化,因此虽然他以唯物主义的为名,但其自然观和本质观还是陷在了抽象概念的泥淖中。因此,福斯特认为,马克思与费尔巴哈的决断就有了必然性。正是在决裂过程中,马克思第一次透彻的表述了他以实践观为基础的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唯物主义历史观。马克思对费尔巴哈的超越意在发展一种可以把生活能动方面的和人类自由意志从为中心主义的“牢笼”解放出来,为唯物主义插上“革命的”“实践批判的”翅膀,从而拓展唯物主义理论的空间,把唯物主义发展到新的高度。

(三)马克思生态思想的成熟——新陈代谢断裂理论提出

福斯特认为,福斯特认为,正如玛丽娜﹒菲舍尔提出来“工业新陈代谢”那样,马克思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提出了用于分析城市和农村之间的物质交换的“新陈代谢”概念。新陈代谢表征着生物生长与衰落的复杂的生物化学过程,自19世纪40年代至今,已成为研究有机体与环境交互作用的方法论的关键范畴。马克思所提出的“新陈代谢”,有其广泛生态意义和社会意义:一是人类和自然通过劳动来进行相互作用的新陈代谢,正如蒂姆﹒海沃德解析那样:这种新陈代谢,在自然方面由控制各种卷入其中的物理过程的自然法则调节,而在社会方面由控制劳动分工和财富分配等级的制度化规范来调节,另一个是描绘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被异化的相互依赖的纷繁复杂的需求和关系,以及由此导致的人类自由问题。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利用新陈代谢断裂这个概念,论证了在资本主义的生产状态:只有在使土地贫瘠后,再使土地自然性质耗尽后,资本家才关注土地,这一逻辑同样适用于城乡的敌对关系。因为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尽管农业中存在技术进步和科学发展,但是大规模的农业固有的特征,阻碍了任何对科学的土地经营的真正理性的运用,所以资本无法保持土壤组成成分的循环所需必要条件。福斯特认为,更为重要的是,马克思通过运用这个概念来阐释自然异化以及自然和劳动异化的概念的同时,完成了对资本主义社会异化的全面批判。

三、福斯特对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的生态意蕴的建构意义

(一)理论意义

综上所述,福斯特对马克思唯物主义生态思想的认同与阐释,有力的打击了西方绿色左翼马克思者对马克思主义的诋毁、曲解,并深刻揭示马克思的生态观生命之基就在于他的唯物主义哲学。这在当代众多马克思主义者中独树一帜,独领风骚。其次,福斯特在对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的生态意蕴建构过程中,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博览群书,洞察细末,为我们全面了解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思想,充实马克思主义理论树立了光辉的典范。最后,福斯特将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与生态学辩证的融合,在肯定马克思唯物主义具有超乎寻常的巨大理论力量同时,开辟了生态批判的新视域,展现了马克思作为社会生态学家的理论风范。

(二)现实价值

人类能否摆脱生态困境,建设一个与环境持续协调平衡的良性新文明,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是否在生态文明理论与实践的研究中坚定马克思主义立场。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共筑美丽中国,是十八大以来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经久不衰的话题。在生态平衡急剧失调、自然灾害频发、生态污染与日加剧的全球背景下,将生态危机置于生态和社会的全景视域下,坚持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历史观的有机结合、对消解生态危机、构建生态文明,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而福斯特对马克思生态思想的承袭与探究,为我们坚定社会主义信念,确立符合生态文明的生产方式,灵活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思想调节实践方式,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

参考文献

[1] 约翰·贝拉米·福斯特著,刘仁胜,肖锋,译.马克思的生态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第16頁.

[2] 郭剑仁.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述评[M].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2004年第1期.

[3] 王雨辰.福斯特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评析——生态唯物主义哲学的重建与生态政治哲学阴[J]马克思主义研究,2006年第12期.

作者简介:陈誉瑶(1993.04- ),女,山东临沂人,硕士,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发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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