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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与《浅草红团》中男性形象比较

2019-04-03王烨

读天下 2019年5期
关键词:川端康成郁达夫比较

摘 要:郁达夫与川端康成笔下的男性形象有诸多相似之处。相似的人物形象背后映射出二人相似的文人气质。同样不同的人物形象背后不仅隐含着作者个人的不同更有他们身后文化的不同。对于郁达夫和川端康成的比较研究相对较少。本文以《沉沦》和《浅草红团》为例通过对二人笔下的男性形象对比研究。

关键词:郁达夫;川端康成;男性形象;比较

1896年中国伟大的爱国者,反法西斯烈士,开现代浪漫派先潮的大师郁达夫出生。3年后的1899年,日本人为之自豪的小说家,日本文学界“泰斗级”人物,新感觉派作家,日本唯美主义文学代表人物,川端康成诞生。二人一生并无交集,但也许是相同时代下相似的悲情命运,使得二人笔下的男性都有都萦绕着浓浓的忧郁气质。

郁达夫生活充满坎坷,幼年丧父,家境窘迫,日本留学尝尽艰辛,情感一波三折,母亲饿死,孩子早夭,长兄又被日伪杀害,自己流亡到苏门答腊。诸多灾难叠加一身,言为心声文如其人,这样坎坷艰辛的人生经历,加之留学日本时受到“私小说”的文学影响,郁达夫文学的作品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创造了一批敏感、自卑、多疑的时代零余者主人公。《沉沦》中的主人公,一面为贫弱的祖国伤痛,一面为自身的怯懦自懊。活脱脱是郁达夫自卑郁结的化身。

川端康成一岁父亲肺癌去世,第二年春母亲去世,两岁成为孤儿,和姐姐靠在外祖父门下,相依为命,15岁时祖父和姐姐又相继去世。再无亲人。川端康成只能嘲讽自己是“参加葬礼的名人”。一连串的死亡面前,日本风俗中“物哀”的审美情趣深深的地渗入川端康城的心里,构成一种“既美且悲、愈美愈悲、愈悲愈美、因美方悲、因悲方美”的独特审美格调,文学作品深深呈现出一种忧郁虚无的色彩。《浅草红团》中的男主人公看似游离于浅草人之外,冷静的记录浅草人的生活百态,但在纪实的叙述中又掺杂了浓重的个人情绪。将红团成员的苦难史,用唯美的语言讲述出来,发出欣赏的谓叹。

郁達夫与川端康城笔下的男性形象虽然都是作者忧郁情怀的化身,但二者的忧郁情怀又有所不同。《沉沦》中主人公被忧郁折磨的形销骨立最终选择了死亡来解脱,作为一切的结束。《浅草红团》中死亡却是美的意识,灵魂的升华,新的开始。《沉沦》中的忧伤是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痛恨它、厌恶它、恐惧它,对它无可奈何,而《浅草红团》中的忧伤却是美的化身,欣赏它,赞美他,将它摆在橱窗里细细品味。

一、 外来者的身份

《沉沦》与《浅草红团》中的男性主人公都拥有着“外来者”这一身份。但二者却又明显不同。《沉沦》中的男性主人公“他”是以留学生的身份充当外来者。国界的区别下隔膜着巨大的文化代沟,“他”对这片土地始终有挥之不去的陌生感。同时“他”又时时感到作为一个弱国子民的卑辱。二者相加使“他”渐渐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离群索居,只狭隘的关注内心的悲哀与不幸。外来者的身份压垮了他,终于沉沦欢场走向了自杀的不归路。

《浅草红团》中的“我”也是一个外来者,但“我”是一个本土人,相较于“他”而言“我”并没有巨大的文化隔膜与挥之不去但自卑感。固然“我”是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进入浅草,但与浅草本土人的隔膜,并不会使主人公自卑。相较而言,对红团成员来说,男主人公的身份甚至隐隐高出一等,所以《浅草红团》中的男性不像《沉沦》中的男性一样畏缩的躲藏外界的目光,应隔膜而封闭自我。相反主人公正是因为文化的隔膜而更希望多听多看,大方的审视红团成员,从容的记录浅草众生的生活,小到刻画一位女性的衣着神态,大到描绘人物的一生,浅草的变迁。成为了浅草众生相的记录者,历史碎片的拾取者。

二、 孤独的形象

《沉沦》中的“他”与《浅草红团》中的“我”都是一个孤独者的形象。《沉沦》中的男主人公作为新旧时代交替下的青年,中西思想在他身上交汇碰撞。一面痛恨腐朽的旧道德,一面又脱不开孔孟的束缚;一腔豪情壮志可望一番事业,又被自身的惰性所打败安于现状;在深感国难满怀爱国之情励志为国奉献之时,又痛恨祖国的无力使自己处处碰壁。这使得他在异乡漂泊时,内心变的敏感自卑,举目四望孤独无依,多方面因素叠加使得“他”最终断开了与世界的一切联系,独自一个人搬进山上都梅园。学识和激情都化作碎碎念的苦闷牢骚,成为时代的零余者。

《沉沦》中的男主人公的孤独是一时代一群人的孤独,而《浅草红团》中男性的孤独更倾向与一个人的孤独。在《浅草红团》中男主角形象单薄,相较于红团中血肉丰满的女子们,“我”几乎没有着墨之处,“我”的存在是为了观察红团,更像录影机一般的存在。在文章中弓子曾直白的说“你真成不了浅草人,那是花园里的假人呢。”这正是“我”孤独的来源。而“我”之所以被浅草所吸引又是因为浅草人“被排除在社会体系之外,想要获得生存唯有靠自己。”这份浅草式孤独感。书中孤独的男主角细细的品味着别人的孤独,书外读者又挑一段无人的时光,细细品读所有人的孤独。如同独自品尝一种珍酿的美酒。所有的孤独是川端康成孤儿情节的映射,是川端康成在品味自己的孤独。构成川端康成美学的另一特征。

参考文献:

[1]何乃英.美而悲:川端康成小说的艺术风格[J].国外文学,2003,23(4):110-117.

[2]傅智伟.郁达夫与《沉沦》的爱国情感与个人情感之辨[D].上海外国语大学,2017.

[3]赵彦平.沉沦与救赎中的人性反思——新世纪小说中的罪犯形象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2015.

[4]门怀.苦闷之中的现代自叙传:以〈沉沦〉为中心看郁达夫所受日本大正文学的影响[D].中国人民大学,2011.

[5]方志平.郁达夫小说的沉沦精神特征[J].江汉论坛,2002(4):59-61.

作者简介:

王烨,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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