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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析“田园女权”的真实诉求

2019-03-19布丁

检察风云 2019年5期
关键词:巨婴女权田园

布丁

作为一名出生在上海的男性90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意识不到有女权这样东西存在。这倒不是因为我的心中漠视女性,或者说直男癌,而是因为从小我的心目中男女两性就是平等的。既然两性从来都是平等的,那么就如同我们大家都不会刻意的去强调男权一样,“女权”这个词我也根本意识不到,因为没有必要。

长大后仔细想想,为什么男女平等这个概念从小就深植在我的心中呢?在接触了很多来自不同地域的同学、朋友后,我有些想通了,可能是因为上海,这座在许多语境中都被描述为“阴盛阳衰”“男人怕老婆”的城市。从记事开始,爸爸会为我做饭,妈妈也能给我做许多好吃的;爸爸会朝妈妈发火,妈妈也能把爸爸骂得闷声不说话;从爸爸那里能够要到零花钱,妈妈也会给我买玩具和漫画书。所以,爸爸妈妈是一样的。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爸爸打我用手,妈妈打我用扫帚。

這种一模一样的背后是什么呢?城市给了男女两性平等就业的机会,爸爸妈妈的经济地位是相似的。双方都要工作,所以任何一方都无法说出某个相声演员的话“不做家务娶(嫁)你干嘛”;双方都不依赖对方,所以也不用像某些明星般,玩游戏的时候被富二代队友骂得狗血淋头却还不敢还嘴。

基于这样的考虑,我得到了自己对“女权”的第一个印象——原来女性的“权”源于经济上的独立。经济独立则源于平等就业。

再长大一些,我听到了“Lady First”。学校大扫除,女生应该干些轻活,重活儿当然是男生的任务;狭路相逢,女士可以优先通过,男士应该有风度地侧身等待、保持微笑;分配资源,女性有权利优先挑选,男性应该安静地等待女性挑选完再挑。刚长大一些的我,面对这样的“不平等”,内心也有不服气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凭什么女的比男的优先啊”?但是,如果有人敢公开表达这样的观点,迎来的将是嘲笑、鄙视和看不起——“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和女人去争。”“和女孩子计较,你还是男人吗?”

对于这种现象,最开始我是委屈的,这实在有悖于我从小就产生的“男女平等”思想。可后来,我就不说话了,因为我发现女士优先仿佛早就是全社会的共识了。最终,我在内心里也认同了这个观点,并在看到其他男人没有遵循这个原则的时候鄙视他、嘲笑他,同时在潜意识里迅速地闪过这样一条逻辑线索:“你是男人,所以你的能力理所当然比女性强——面对一个比你弱的人,你怎么可以斤斤计较?这样会拉低你的档次——因此,你该让出原本自己该有的一部分权利给她——这样才和你的能力、社会地位相吻合。”由于这样的经历,我得到了自己对“女权”的第二个印象——原来女性的“权”源于她的“弱”以及男性的“谦让”。

随着社会的发展,文化元素的多样化,“女权”被越来越多地被提及,各种对于“女权”的观点也是百花齐放。在许多的社群、自媒体、论坛中,有一种观点愈来愈多地关注,被肯定——女性在婚姻中的付出比男性更多,进入婚姻、迈入坟墓中的女性将放弃自己的事业,生育孩子的女性会丢失自己的生活保障,嫁给爱情的女人在婚后往往必然地会遭遇到渣男的背叛。因此男性理所当然地应该补偿女性。包括但不限于经济层面的补偿,男性应该给女性足够的安全感;日常生活层面的补偿,不该再让繁重的家务劳动来摧残那朵娇弱的花朵;精神世界方面的补偿,应该得到另一个有趣灵魂的滋养,而不是受一个中年油腻男人的骚扰。

在女性的视角中,沉溺游戏、二次元的男人空虚、堕落、油腻、不成熟、没有品位,可偏偏“死肥宅”们却并不想做舔狗,而是从其他渠道获得了精神世界的充实。这些想法只要一冒头,就会得到“女权”者们的无情批判。各种带有人身攻击的称呼和标签霎那间贴满了反抗者的全身。“你妈不是女人啊?”“你不是女人生的啊?”这种看不出逻辑的无厘头言语也往往会作为“女权”者们的论据,经常出现。

出于这样的观察,我得到了自己对“女权”的第三个印象——原来女性的“权”源于对男性的掠夺。女性可以掠夺的基础则是女性的阴道和子宫。

这就是我眼中看到的,女权的三个阶段了。第一阶段,源于经济独立的女权是真正的女权,因为它产生于女性自身的奋斗和争取,谁都夺不走;第二阶段,源于男性谦让的女权是变质的女权,因为它产生于“第一性”的赐予,“第一性”能够赐予,自然也可以随时剥夺;第三阶段,源于女性向男性掠夺的女权是“不可能”的女权,也是我们口中的“田园女权”。

从自己争取,到接受赐予,最终主动掠夺。我很好奇的一点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女性为什么不能坚持由自身争取而得到的权利?这点,我要为女性打抱不平的。

首先,大环境做了很多的事情。产假期间保证女性的合法权益、放开二孩生育并有可能全面放开生育、有些地方甚至开始立法保障女性的痛经假期。然后,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善意也未必总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谁能想到,社会进步的结果竟然是女性的自强、独立之路越来越艰难。

其次,总有些人出于自身的种种目的,试图去建构女性。从“钻石恒久远”开始,到“女人是一天的皇后,十个月的公主,一辈子的操劳”,再到倍受批判的那句“不涂口红的你,跟男人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建构让女性觉得自己被宠爱是理所当然的,自己的性别是天生应该被照顾的,那些建构者们则从中获得了想要的利润。正所谓“孩子和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最后,无论男性和女性都能感受到冬天的寒冷,独自奋斗、拼搏的不容易,以及生活对每一个人的考验。在一个不少男性也希望走捷径少奋斗几年的时代中,女性实面临着一道选择题——究竟是接受高难度的任务,对抗世界、抗衡社会、承担责任,还是接受一个简单任务,向爱自己的那个人索取、掠夺?

可一个问题是,索取、掠夺并不是一个好的词,我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掠夺者。那怎么办呢?“女权”这两个字是不错的,“国外”这个词也充满了编辑的空间。由此,掠夺不再是掠夺,而是“男人该做的”;责任不再是责任,而是难以言说的男性“原罪”;权利也不再是权利,而是巨婴的声声啼哭。

“为什么把这种只讲权利,不讲责任,只有权利而没有义务的女权称为田园女权?”因为那时“巨婴”这个词还没发明。其实我们该为田园女权正名了,田园女权这个词实在是莫名其妙,词不达意,它的本质是“巨婴女权”。

不过,作为一个受时代局限、看不清未来方向、又缺乏足够代表性的男性,我倒真的无法保证我所感知到的女权的三个阶段是客观的、正确的。也许错得离谱,你们可以指正。至少有一点我会坚持,时代造就了我们,时代造就了“男性的猥琐”,时代造就了“巨婴女权",这其中也许没有褒贬,只是客观存在的现象而已。

编辑:杨皓15618210928@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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