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莎莎,张 显,卞思思,赵雪艳,韩 斌,余 浩,殷宝辉*,陈 莉**,白志鹏



沈阳市PM2.5污染组分特征及其来源解析

田莎莎1,张 显1,卞思思2,赵雪艳3,韩 斌3,余 浩4,殷宝辉3*,陈 莉1**,白志鹏3

(1.天津师范大学地理与环境科学学院,天津 300380；2.沈阳环境科学研究院,沈阳 110167；3.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环境基准与风险评估国家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012；4北京师范大学,水科学研究院,北京 100875)

为了解沈阳市空气细颗粒物的污染特征及主要来源,于2015年2月、5月、8月和10月在沈阳市采集PM2.5样品,对PM2.5质量浓度及其化学组分(无机元素、含碳组分和水溶性离子)进行测定.结果显示,采样期间沈阳市PM2.5平均质量浓度为69 μg/m3,是《环境空气质量标准》(GB 3095-2012)年均二级标准限值(35 μg/m3)的2.0.水溶性离子在PM2.5中的含量最高,其次为碳组分、无机元素.富集因子结果表明:沈阳市富集因子值最高的元素来自于燃煤、交通污染、工业排放等污染源.正交矩阵因子分析(PMF)结果表明: PM2.5结果中燃煤源、二次源、工业源、扬尘源和交通源的贡献比分别为33.4%、27.2%、16.7%、11.5%、11.2%.

PM2.5；水溶性离子；碳组分；无机元素；源解析；沈阳

近年来,细颗粒物已经成为造成空气颗粒物污染的主要污染物之一[1].PM2.5不仅显著影响大气环境质量[2-4],而且危害公众健康[5-7].2012年12月,世界卫生组织等300多家国际研究机构联合发布了《全球疾病负担2012》(GBD2010)[8],结果显示PM2.5可导致全球约320万人过早死亡,其中中国的死亡人数高达123万[9].因此,细颗粒物污染问题已在国内外引起广泛关注.作为辽宁省经济区核心城市,沈阳市是一个快速发展的工业化城市.近年来,沈阳由于城市规模扩大、人口增多、车辆增加等一系列原因导致PM2.5污染程度日益加剧,空气质量不容乐观.2012年沈阳市首要污染物为PM2.5的天数占本年度非一级天数的比例在95%以上[10].2013年沈阳市城市环境空气质量优、良天数达到215d, PM2.5年均浓度为78 μg/m3,超过环境空气质量二级标准[11].城市和区域尺度的细颗粒物污染已经成为当前我国城市、区域乃至中东部地区最突出的大气环境问题[1].

我国已广泛开展了一系列PM2.5观测研究以了解其化学组分特征及来源,很多学者利用PMF模型解析出泰安[12]、北京[13]、天津[14]深圳[15]等地PM2.5的主要污染源,但是目前对PM2.5研究区域主要集中在京津冀及珠三角等地[16],洪也[17]和赵冰[18]等对在沈阳市PM2.5中化学组分和来源进行解析,但是这些研究大多数观测时间短,点位少,缺乏长期、系统的观测数据.本研究于2015年选择沈阳市6个采样点位进行为期一年的观测,获得了沈阳市代表性站点的PM2.5及其组分的浓度数据,并利用PMF模型解析其来源,以期为改善沈阳市空气质量提供技术支撑.

1 材料与方法

1.1 样品采集

选取沈阳市建筑大学(市区南部)、辽宁大学(市区北部)、炮兵学院(市区东部)、太原街(中心城区)、南十东路(中心城区)和沧海路(市区西部)6个环境空气监测点位(表1).采样时间段分别为2015年1月27~2月12日(冬季)、2015年5月14~31日(春季)、2015年7月27~8月10日(夏季)、2015年10月10~29日(秋季),每天连续采样时间为23h,共采集401个有效环境受体样品.颗粒物样品使用石英纤维滤膜和Teflon滤膜收集,其规格为=47mm.滤膜采样前后均放在温度19~21℃和相对湿度45%~55%的恒温恒湿箱内平衡24h后用百万分之一自动天平(德国康姆德润达AWS-1型)称重.

表1 沈阳市环境空气质量监测布点

1.2 样品分析

样品中水溶性离子的分析:取1/4石英滤膜剪碎后放入进样管中,加入10mL超纯水后放入超声波清洗器中,超声20min使得离子充分溶解,然后放入离心机中离心5min,用0.45mm的滤膜对提取液进行过滤,采用美国Thermo 公司的DIONEX ICS-2000型离子色谱分析仪分析Na+、NH4+、K+、Mg2+等阳离子的质量浓度,F-、Cl-、NO3-、SO42-等阴离子的质量浓度采用美国DIONEX ICS-3000离子色谱分析仪测定.滤膜样品中的碳组分采用美国沙漠所 DRI Model 2001 型的热光碳分析仪进行分析,所用分析协议为IMPROVE(Interagency Monitoring of Protected Visual Environment)的热光反射协议,定义OC = OC1 + OC2 + OC3 + OC4 + OP,EC = EC1+ EC2 + EC3 – OP[19].

样品中无机元素的分析:切取1/2面积的Teflon滤膜放入聚四氟乙烯管中,加入5mL萃取溶液和0.1mL HF,在220℃控温面板上加热回流2.5h,再用5mL稀酸盐浸取,将样品转移已称重的样品瓶内,使用超纯水定容,样品使用7500a型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仪(ICP - MS,美国Agilent 公司)进行元素含量分析,从而获得Li、Be、Na、P、K、Sc、V、Cr、Mn、Co、Ni、Cu、Zn、As、Rb、Y、Mo、Cd、Sn、Sb、Cs、La、Ce、Sm、Pb、Bi、Th、U等28种元素的浓度;取另外1/2膜于镍坩埚中,放入马弗炉,从低温升至300℃后恒温40min,再逐渐升温至550℃直至灰化完全,灰化好的样品冷却至室温,加入无水乙醇润湿,加入0.2g固体氢氧化钠,放入马弗炉在500℃熔融10min后取出冷却,在电热板上煮沸提取,移入盛有2mL盐酸溶液的塑料管中,以水稀释至10mL摇匀后,利用电感耦合等离子光谱仪(ICP - OES,美国Agilent 公司)测定样品中的Zr、Al、Sr、Mg、Ti、Ca、Fe、Ba、Si等9种元素的含量.

1.3 质量保证和质量控制

本研究针对现场采样、滤膜称重及分析过程等环节进行全过程质量控制.

(1)6个点位的仪器每天设置在同一时间进行开机采样,并保证所有滤膜样品在各个环节完整无缺.为消除滤膜内挥发组分和其他组分对分析精度的影响,Teflon膜称重前在超净室内平衡24h,石英膜使用前经马弗炉在550℃下灼烧5.5h.

(2)平行样:每测定10个样品要至少选取1个样品进行复检,平行样的相对标准偏差≤20%.每个采样时段在每个点位至少采集一组现场空白质样控.

(3)标准曲线核查:离子色谱仪分析时所用的标准曲线的相关性2要求大于0.999.分析各组分时,绘制标准曲线,线性方程及相关性系数,平行样误差在10%以内.

(4)空白分析:每15个样品测定一次实验空白.

(5)测定质样控:依据标准品定一个定值范围,筛选测定样品的阈值,控制其误差.

2 结果与讨论

2.1 PM2.5污染特征

如图1所示,采样期间6个采样点的PM2.5质量浓度变化趋势较为相似,因此,本文后续将用全市均值来讨论PM2.5及其主要组分的污染特征.

图1 沈阳市6个站点及全市PM2.5浓度变化趋势

图2为沈阳市PM2.5质量浓度变化图.采样期间沈阳市空气PM2.5平均质量浓度为69 μg/m3,是《环境空气质量标准》(GB 3095-2012)[20]二级标准年均限值(35 μg/m3)2.0倍.根据(HJ 633-2012)[21]国家空气质量标准中分指数所对应的PM2.5质量浓度限值,该研究将采样期间沈阳市PM2.5污染程度分为5类:0~35μg/m3为优,35~75μg/m3为良,75~115μg/m3为轻度污染,115~150μg/m3为中度污染,150~250μg/m3为重度污染.春季采样天数为16d,污染程度达到轻度污染的天数为6d,占采样天数的37.5%;夏季空气质量较好,采样期间污染水平均为优和良;秋、冬季的采样天数分别为20d和17d,污染程度达到轻度污染的天数分别为4d和8d,占采样天数的20.0%和47.1%,中度污染天数均为3d,分别占采样天数的15.0%和17.7%,并有3d达到了重度污染水平.PM2.5质量浓度冬季>秋季>春季>夏季.冬季PM2.5浓度最高,平均值为96μg/m3,最高值为178μg/m3,最低值为40μg/m3;秋季PM2.5平均值为82μg/m3,最高浓度达到了208μg/m3;春季和夏季PM2.5浓度较低,浓度变化范围分别为20~85μg/m3和19~75μg/m3.沈阳市冬季大气层结稳定,风速小,多出现逆温天气,不利于大气污染物的输送与扩散[22].此外,冬季受供暖锅炉运行的影响,燃煤量增加,排放的大气污染物随之增加,双重因素导致冬季污染较重.秋季大量植被枯萎,地面裸露,且在中国东北广泛的农业区,10月份会对作物残留物进行露天焚烧[23],也会造成秋季PM2.5质量浓度升高;春季常出现风沙天气,而且较大的风速也携带大量的颗粒物[24],造成空气中的PM2.5浓度相对偏高;夏季PM2.5浓度偏低,一方面是排放源的减少,一方面是夏季多雨,对PM2.5会有淋洗作用[25].

表2为沈阳市6个采样点的PM2.5质量浓度.沈阳市PM2.5污染浓度呈现出从西到东逐渐降低的趋势,即沧海路>太原街>辽宁大学>建筑大学≈南十东路>炮兵学院.沈阳西部和北部地区PM2.5浓度偏高,与沈阳市工业布局和城市建设[26]有关,西部多为工业区,北部郊区的建筑施工和裸露地表产生施工扬尘和土壤尘.此外,与沈阳北部和西部地区相邻的新民和康平县被认为是辽宁省的主要尘源[27],使得西部和北部的PM2.5浓度偏高.沧海路点位位于沈阳市西部的铁西区沧海路,属于工业区,受附近热电厂、电线电缆厂排放的影响较大,导致该点位污染程度偏重;炮兵学院位于东部郊区,属于文化区,周围无明显污染源,所以污染程度最小.

图2 采样期间不同季节PM2.5质量浓度日均值

表2 采样期间各采样点PM2.5平均质量浓度

2.2 PM2.5组分特征

2.2.1 PM2.5质量平衡 大气颗粒物质量重构可以根据不同成分化合物的占比来估计不同来源气溶胶对环境空气质量的影响[27].按MIN(矿物尘)、EC、TE(微量元素)、OM(有机气溶胶)、SNA(二次无机离子SO42-、NO3-、NH4+之和)以及其他对PM2.5进行质量重构.其中MIN为地壳元素氧化物质量浓度之和,计算方法为[29]:

MIN=1.89(Al)+2.14(Si)+1.21(K)+1.4(Ca)+1.66(Mg)+1.7(Ti)+1.43(Fe),

TE为除地壳元素和海盐元素以外的其他微量元素质量浓度之和;有机物通过公式OM=OC×1.6计算得到[30-32];硫酸盐(SO42-)、硝酸盐(NO3-)、铵盐(NH4+)以及EC是直接分析得到的数据;其他则为结晶水、测量误差以及未能测量的成分.

由图3可知,采样期间沈阳市PM2.5的主要组分为二次无机离子(SNA)、OM、MIN.采样期间SNA、OM、MIN、EC以及TE分别占到了PM2.5的33.5%,25.1%,20.0%,6.5%,1.1%.SNA在春季、夏季对PM2.5的贡献最大,占比分别为28.7%和21.0%. SNA主要由前体物NO、SO2、NH3转化而来,沈阳市在控制一次排放的颗粒物的同时要加强气态污染物NO、SO2的控制.OM在PM2.5中所占比例较大,尤其在秋季和冬季,对PM2.5的贡献为33.0%和32.1%,主要与燃煤、机动车有关.MIN在春季和夏季对PM2.5的贡献较大,所占比例分别为29.3%和19.2%,仅次于SNA对PM2.5的贡献,说明春季、夏季扬尘源对PM2.5的影响较大.EC的季节变化不明显.微量元素贡献了PM2.5质量浓度的1.1%,占比较小.

图3 各季节沈阳市PM2.5质量重构结果

2.2.2 水溶性离子 采样期间,水溶性离子浓度均值为27μg/m3,占PM2.5质量浓度的39.8%.各离子浓度大小依次为SO42->NO3->NH4+>Cl->K+>Na+>Mg2+>F-.SNA浓度均值为22μg/m3,占PM2.5的33.5%,占水溶性离子总量的81.5%,是最主要的水溶性离子.

沈阳市PM2.5中SO42-、NO3-和NH4+的质量浓度存在季节差异.采样期间,SO42-的变化趋势为冬季>夏季>春季>秋季,冬季和秋季的质量浓度分别为15和7μg/m3.有研究表明[33],细粒子中的 SO42-主要是由燃煤活动产生的 SO2经均相和非均相化学反应生成,因此燃煤活动是SO42-季节变化的主要原因.此外,温度、湿度、风速等气象条件也会对 SO42-的生成和积累产生影响[34].夏季温度较高会使活化分子数增多,提高化学反应速率,硫酸盐的生成量也会相应的增加[35].NO3-的变化趋势为秋季>冬季>春季>夏季,秋冬季质量浓度分别为9和7μg/m3,夏季质量浓度为3μg/m3.温度是影响NO3-浓度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NO3-很大部分是来自NO气体转化生成的HNO3气体与大气中的NH3反应而生成的NH4NO3[36],而NH4NO3在较高的温度下容易分解成硝酸气体和氨气.采样期间,秋季和冬季温度分别为8℃和-10℃,低于春季和夏季的温度,硝酸铵不易分解;其次,生物质燃烧对NO的排放有着重要贡献[37],沈阳市秋季会对作物残留物进行露天焚烧,增加了NO的排放量,所以秋冬季NO3-浓度明显高于春夏季.

大气气溶胶中NO3-和SO42-的浓度比([NO3-]/ [SO42-])(N/S)可以用来比较移动源(如机动车尾气)和固定源(如燃煤、石油等)对大气中硫和氮的相对污染贡献[38],若N/S大于1,说明机动车等移动源为主要来源,若N/S小于1,则说明工业燃煤和采暖燃煤等固定源对环境的影响较大[39].采样期间,N/S比值平均值为0.9,说明燃煤烟尘等固定源对沈阳市PM2.5的贡献较大.春季、夏季N/S比值分别为0.6和0.5,说明采样期间春季、夏季工业燃煤等固定源对大气污染贡献更大.秋季N/S比值为1.9,说明机动车尾气的排放等移动源对大气污染贡献较大.冬季N/S比值为0.8,说明燃煤等固定源对大气污染的贡献较大.

2.2.3 有机碳/元素碳 沈阳市PM2.5中有机碳(OC)和元素碳(EC)的质量浓度为13,4μg/m3,分别占PM2.5质量浓度的19.4%和6.0%.沈阳市PM2.5中碳组分的质量浓度及占比如表3所示.

表3 沈阳市PM2.5中碳组分的质量浓度及质量百分比

图4 采样期间四季PM2.5中OC与EC相关性

由表3可知,OC的变化趋势为冬季>秋季>春季>夏季,与PM2.5质量浓度的变化趋势一致.冬季OC的质量浓度达到了21μg/m3,这主要与冬季燃煤量增加有关.EC的变化趋势为秋季>冬季>春季>夏季,秋季EC的质量浓度为6μg/m3.燃料在机动车引擎的高温燃烧下可释放出大量的EC[40],与上一节所述秋季机动车尾气对大气污染贡献较大结论一致.

OC的来源比较广泛,既有污染源直接排放的一次有机碳(POC),也有通过大气光化学反应生成的二次有机碳(SOC)[41].TURPIN等[42]认为,通过研究OC与EC之间的关系,可以识别碳质气溶胶的排放特征,如果OC与EC的相关性较好,则表明其存在一致或者相似的污染源.由图4可知,秋季(2=0.778)和冬季(2=0.850)PM2.5中OC与EC的相关性较好,表明OC与EC存在较为相近的排放源,如机动车、燃煤等;而春季(2=0.138)和夏季(2=0.471)的相关性较差,这表明OC与EC的排放源差异较大,OC可能存在二次来源.

2.2.4 无机元素 采样期间,PM2.5样品中所分析的37种无机元素浓度之和为7μg/m3,占PM2.5质量浓度的10.5%.

EF(富集因子)[43]可用来评价大气颗粒物中元素组分的富集程度,并可定性判断元素的来源.

EF=(X/X)sample/(X/X)baseline

式中:X为元素的质量浓度,μg/m3;X为选定的参比元素的质量浓度,μg/m3;sample 和baseline分别表示PM2.5样品和背景.富集因子计算,采用Ti作为参比元素,各元素背景值取自沈阳市土壤元素背景值[44].研究表明[45],EF£10时,表明元素未被富集,主要来自地壳等自然源;EF>10时,表明元素被富集,主要来自人为源,并且EF越高,富集程度越高.

由图5可知,除冬季外,元素Cr和Ni的EF值均小于10,说明春、夏、秋3季Cr和Ni主要来自自然源,化石燃料燃烧是Cr的重要来源之一[46],Ni是表征石油燃烧的元素[47],说明冬季燃料燃烧对其有重要贡献.除秋季外,元素As的EF值均大于10,说明As受人为源的影响较大,As可作为燃煤排放的示踪元素,同时熔炼、钢铁生产也是As的主要来源[48-49].说明燃煤、工业对其贡献较大;Cu、Zn、Mo、Cd、Sn、Sb、Pb和Bi这8种元素在各个季节中的EF值均显著大于10,表明这8种元素主要来自于人为源.

图5 各季节沈阳市PM2.5中无机元素的富集因子

Zn、Cd、Pb、Bi等4种无机元素EF值呈冬季>春季>夏季>秋季的变化趋势,其EF值均大于10,表明它们被显著富集.Zn通常作为橡胶轮胎的添加剂,可能由于汽车轮胎磨损而存在[49],Cd来源较为广泛,包括燃煤、石油燃烧、工业废气、垃圾焚烧和机动车[50];Pb是机动车排放物的重要标志[51];Bi主要源于玻璃、陶瓷和橡胶等工业生产[52].说明沈阳市大气受燃煤、机动车、废弃物燃烧以及工业冶炼等人为活动的共同影响.

Mo、Sn元素EF值呈冬季>夏季>春季>秋季的变化趋势,其EF值均大于10,表明它们被显著富集,且可能有相同的污染源.Mo主要用于炼钢工业,其可提高钢的强度、硬度和扛腐蚀性[53],Sn为典型的工业排放污染物[18].说明这两种元素显著富集与工业排放有关.

Sb元素EF值呈冬季>秋季>夏季>春季的变化趋势,其EF值均大于10,表明它被显著富集.Sb主要来自燃煤排放[54],说明Sb元素富集主要与燃煤有关.

综上所述,沈阳市EF值较高的元素主要来自于燃煤,交通、废弃物燃烧以及工业排放等人为源.除上述元素外,其余元素EF值均小于10,主要来自自然源.

2.3 PM2.5来源解析

采用PMF模型对沈阳市颗粒物来源进行解析.将采样期间的所有PM2.5受体浓度数据纳入PMF模型进行计算,解析结果表明:沈阳市空气颗粒物PM2.5中主要来自扬尘源、二次源、交通源、工业源、燃煤源等5个因子.

PM2.5来源解析得到5个因子(图6),因子1中Mg、Al、Si、Ti、Fe所占比例最大,这些组分主要为地壳元素,主要来自土壤、建筑等扬尘源的贡献,判断该因子为扬尘源;因子2中SO42-、NH4+、NO3-占比较高,且明显高于其在其他因子中的占比,因此判断因子2为二次颗粒物,其中硫酸盐和硝酸盐主要来自其前体物SO2和NO的转化,SO2主要来自燃煤排放,NO主要来自工业源和机动车尾气的排放,二次颗粒物主要由燃煤源、工业源和机动车排放的气态前体物转化而来;因子3中Zn、Pb、Sn、Bi所占比例较大,Zn、Pb主要来自于交通排放,判断该因子为交通源;因子4中Mo、As、Co占比较大,Mo、As主要与炼钢工业有关,Co为地壳元素,判断该因子为工业源;因子5中Cl-、SO42-、NO3-占比较大,OC、EC也有一定的占比,可能为燃煤源.

PMF模型解析PM2.5(图7)表明:PM2.5结果中扬尘源、二次源、交通源、工业源、燃煤源的贡献比分别为11.5%,27.2%,11.2%,16.7%,33.4%.燃煤是最大贡献源,贡献比为33.4%,这与沈阳冬季供暖时间较长有关;二次污染是第二大贡献源,贡献比为27.2%,沈阳化石燃料燃烧排放的气态污染物会通过光化合反应形成二次污染物.工业源是第三大贡献源,贡献比为16.7%,沈阳是重工业基地,生产过程中会产生工业污染物,从而造成PM2.5浓度的增加;交通和扬尘对PM2.5的贡献相当,贡献比分别为11.2%、11.5%,政府虽自2000年起明令禁止添加Pb作为汽油中的抗爆剂,但原油中仍有微量的Pb,另外刹车磨损中也会产生Pb颗粒[55].

图6 PMF解析出的因子特征

图7 PMF 模型解析结果

3 结论

3.1 采样期间,沈阳市6个站点受体PM2.5

样品平均质量浓度为69μg/m3,超标2.0倍.PM2.5质量浓度的季节变化趋势为冬季＞秋季＞春季＞夏季,冬季污染最为严重,主要与冬季燃煤量增加以及不利的气象条件有关.6个手工采样点中,张士采样点的质量浓度最高,与其附近的热电厂、电线电缆厂排放烟尘有关.

3.2 沈阳市PM2.5中水溶性离子浓度均值为27μg/m3,占PM2.5质量浓度的39.8%.从样品中[NO3-]/[SO42-]比值来看,秋季机动车尾气的排放对大气污染贡献较大,冬季燃煤等固定源对大气污染的贡献较大.

3.3 沈阳市PM2.5中TC质量浓度占PM2.5质量浓度的25.4%,仅次于水溶性离子的所占百分比.OC与EC在秋季、冬季较为相近的排放源,如机动车、燃煤等;而OC在春季和夏季可能存在二次来源.

3.4 沈阳市PM2.5中无机元素浓度之和占PM2.5质量浓度的10.5%,富集因子结果表明:沈阳市EF值最高的元素来自于燃煤、交通污染、工业排放等污染源.

3.5 PMF解析结果表明,PM2.5结果中燃煤源、二次源、工业源、扬尘源和交通源的贡献比分别为33.4%,27.2%,16.7%,11.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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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istics of PM2.5pollution components and their sources in Shenyang.

TIAN Sha-sha1, ZHANG xian1, BIAN Si-si2, ZHAO Xue-yan3, HAN Bin3, YU Hao4, YIN Bao-hui3*, CHEN Li1**, BAI Zhi-peng3

(1.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 Tianjin 300380, China；2.Shenyang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Shenyang 110167, China；3.State Key Laboratory of Environmental Criteria and Risk Assessment, Chinese Research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Beijing 100012, China；4.Academy of Water Sciences,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2019,39(2)：487~496

To understand the pol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major sources of fine particulate matterin Shenyang city, PM2.5samples were collected at Shenyang in February, May, August and October in 2015. The mass concentration and component composition of PM2.5(inorganic elements, carbonaceous species and water-soluble ions) we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average mass concentration of PM2.5was 69μg/m3during the sampling period, which was 1.97 times higher than the standardary limit (35μg/m3) regulated by of Chinese Ambient air quality standards (GB 3095~2012). For instance, the content of water-soluble ions in PM2.5was the highest, followed by carbon fractions and inorganic elements. The enrichment factor (EF)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highest EF value elements came from coal burning, traffic pollution and industrial emission. The Positive Matrix Factor (PMF) model showed that the contribution ratios of coal combustion, secondary aerosol, industrial emissions, fugitivedust and traffic emissions in PM2.5were 33.37%、27.27%、16.68%、11.49% and 11.19%.

PM2.5；water-soluble ions；carbonaceous species；inorganic elements；source apportionment；Shenyang

X513

A

1000-6923(2019)02-0487-10

田莎莎(1993-),女,山东菏泽人,天津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空气颗粒物污染与防治.发表论文1篇.

2018-07-12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2017YFC0212501)

* 责任作者, 工程师, yinbh@craes.org.cn; ** 教授, amychenli1981@ 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