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荔

一片枯萎的树叶飘落，像一只蝴蝶在飞，秋天到，菊花黄，九九重阳在天高云淡下到来。

重阳节赏菊饮酒，是民间传统风俗。九九重阳还有一清雅称呼：菊月。意即秋高气和，菊花盛开，片片金黄，一丛丛菊花开在窗前篱下，清丽与端庄，芳香不绝如缕，让秋天的诗意如水般流淌。

“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汉代，《西京杂记》中有记载。相传，汉高祖刘邦的爱妃戚夫人被吕后惨害后，侍候戚妇人的宫女贾某也被逐出宫，嫁与贫民为妻。贾某传出，在皇宫中，每年九月九日这天，都要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以求长寿。我的故乡是刘邦的出生地，每至重阳，人们总摘几把野菊花回来，插在小孩头上以避邪。

明代鲁渊的《重九》诗：“白雁南飞天欲霜，萧萧风雨又重阳。已知建德非我土，还忆并州是故乡。蓬鬓转添今日白，菊花犹似去年黄。登高莫上龙山路，极目中原草木荒。”文中表达了离乡老人，重阳节这天，仰望长天一行行归雁，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就更深了。月色如梦，乡愁如海，我在这头，家在那头。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白霜。还似今朝歌舞席，白头翁入少年场。”这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重阳序上赋白菊》，诗抒发了人老心壮的感叹情怀，年龄只是一种标记，心态才最重要。

李清照的词总轻慢温软，灵动飘逸，充满意韵。《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谅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词里的黄花即黄菊。重阳佳节，正是与亲人团聚的日子，而此刻陪伴她的只有美酒与黄花，丈夫远在异地，这让李清照倍感孤独与凄清，思念如潮水，侵蚀着她的心，风疏雨骤，草木摇落，整个人憔悴比黄花还要消瘦。

据传，赏菊及饮菊花酒，源自晋朝大诗人陶渊明，陶渊明隐居南山，视菊花为知己，后效之。每至重阳，南山坡上处处野菊绽放，芬芳如云，他欢喜地采下菊花，回家酿制菊花酒，自酌自饮，好不逍遥。“菊花如我心，九月九日开。客人知我意，重阳一同来。”文是心境的渗透，只因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人们千秋万代记住了菊，也记住了陶渊明。

诗意重阳因菊而美丽。在這明净的季节，正是赏菊的好时光。《礼记》中有“季秋之月，菊有黄花”。九九重阳日，我们不妨赏菊花，品菊花茶，饮菊花酒，体味“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之佳境。

编辑/林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