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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媒介仪式传播探析

2019-01-30李冬冬

智富时代 2019年12期
关键词:文化

【摘 要】电视媒介作为大众传播的重要渠道和载体,它以仪式化形态表达并传播各种信息。本文对“仪式传播”相关理论进行简单的梳理后,认为电视媒介已经成为制度性仪式实践与生产的典范,电视本身已经成为一种“仪式”。分析了电视仪式传播的意义以及在传播过程中应注意的事项。

【关键词】电视媒介;仪式传播;文化

电视是现代社会的电子纪念碑、“世俗神话”的传播者和制造者,它生产的各种各样的“仪式性”电视节目,“为人们提供了一种举行集体仪式并使之永久保存的新的形式,从而使其能够强烈地感染覆盖今天这样的巨型社会的广大观众”。[1 ]因此,以电视为媒介,以仪式传播为切入点,考察电视仪式传播的具体表现形式及其对社会认同空间的建构,无疑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和价值实践。

一、仪式传播概述

美国传播学者罗森布尔在其著作《仪式传播》中明确表示,仪式传播包括“作为传播现象的仪式”和“作为仪式现象的傳播”。前者指具有传播特性的仪式活动,包括社会生活中的正式仪式(如宗教仪式、婚礼等)和日常生活中的非正式仪式(如见面握手、分别说再见等);后者指大众传播活动的仪式化,如“媒介事件”。罗森布尔认为,“仪式是适当的规范行为的自愿表演,以象征性地影响和参与严肃生活”。仪式传播普遍存在,容纳人类认为重要的、规范的所有象征行为。遗憾的是作者并没有给“仪式传播”下明确地定义。武汉大学刘建明教授通过细读该著作后,大致归纳出了“仪式传播”的内涵:宗教的、世俗的仪式或礼仪活动都具有象征意义,因而具有传播特性,甚至是一种强有效的传播机制;传播活动也可以仪式化,比如媒介事件等。

罗森布尔试图将所有从“仪式”视角进行的传播研究,或与“仪式”相关联的传播研究,都囊括在“仪式传播”的范畴之内。包括传播的仪式观、宗教仪式和日常生活中正式或非正式的仪式传播、具有仪式性的电视收视行为、被仪式化的媒介事件报道等。

美国学者塞拉2007年发表了《仪式传播之旅》一文,对仪式传播进行了梳理,按时间顺序依次是传播的仪式观、作为庆典仪式的媒介事件、作为所有的象征性活动的仪式传播、作为一种社会威胁的驱逐仪式、“破坏性”媒介事件。它将“仪式”视角下的所有传播研究都纳入了“仪式传播”名下。遗憾的是,他没有将英国传播学者科尔蒂的“媒介仪式”研究纳入“仪式传播”的体系之中。如果将“媒介仪式”以及之后森福特、巴索两位学者对“仪式传播”所做的相关研究纳入进去,那么“仪式传播”的体系会更加完整。

二、电视媒介即仪式

电视媒介每天通过大量标准化、程式化的节目生产与传播,不断维系和巩固民众对现有国家的合法性认同,加强共同体的团结。“每天晚上看电视其实是一种仪式,我们沉浸在它的机械性重复中——更重要的是,它播出了我们熟悉的和陌生的事物,使人安心的事物和使人感到威胁的事物”。[2] 电视传播信息就如同“祈祷者或唱赞美诗的仪式一样。在认知的范围内,这是一种要求了解的愿望,它能抚慰我们的焦虑,保护我们远离恐惧。这样,信息——尤其是新闻报道,就成了一个故事、一剂治疗剂、一个集体仪式”。[3]

电视媒介以仪式化形态表达并传播各种信息,从而使电视自身具有了仪式感与参与性特征。电视媒介正是制度性仪式实践与生产的典范。有学者认为电视新闻频道的出现将公共与私人、神圣与世俗、国家与个人、信念与行动、民族与共同体、全球化与本土性等有效地连接起来,构筑着我们的生活情感,也维护着我们的信念与安全。[4]

电视不再是孤立的媒介技术,它迅速地嵌入到技术与媒介正在会合的文化之中。应该把“看电视理解为一种仪式,其功能是构建家庭生活,并且提供参与到民族共同体中的符号模式以及消费和生产的行动模式中去”。[2] 电视媒介本质上是一种“仪式性的传播模式”。电视现场直播就是一场声势浩大地电视仪式。有学者认为,如果说传播的传递观表达着“媒介即讯息”,那么传播的仪式观则意在“媒介即仪式”,媒介本身成为“共同信仰的创造、表征”。[5]媒介作为仪式,既包含仪式性的内容和仪式化传播等要素,又突出了媒介与受众在仪式空间内的角色和地位。如央视《春节联欢晚会》的准时播出,以及仪式化的集体收看行为和全民性的心理认同,使得电视节目成功转换为中国人除夕守岁、共享民俗与信仰的年度家庭仪式。有学者认为,大年三十晚上看“春晚”已成为大众媒介建构现代中国人的新民俗。

三、电视仪式传播意义与注意事项

(一)电视仪式传播意义分析

电视仪式传播一方面可以把世界各地的观众固定在电视机前,接受媒介事件的洗礼,唤起人们的共同情感和集体记忆,另一方面却可以缓解或暂时中止社会矛盾,存在改变社会的潜在力量。戴扬和卡茨评价说:“这些事件使集体的心声凝聚着社会,唤起人们对社会及其合法权威的忠诚”。仪式传播具有某种超凡的凝聚力和影响力,也可以化解或延缓或搁置社会中的矛盾和冲突,偶尔也能推进社会的变革。

仪式传播赋予人类前所未有的现代参与模式,使人们不只是在现场而且在家里也可以“见证”电视媒介直播的历史事件。仪式传播作为一种新的电视样式,对历史性事件的电视现场直播已经成为全国性的仪式。一个国家可以通过这种仪式的文化符号作用,制造本民族的“英雄神话”,树立权威、重申规范,从而确立全社会共同的行为准则和道德风尚,并使文化得以继续,传统得以发扬,社会得以稳定。

在仪式传播实践过程中,电视媒介以仪式化的过程嵌入社会,由于兼具新闻事件特性和仪式表达的结构特性,它既能作为话语系统储存社会记忆,反映社会变迁的轨迹,又可以重组时间和空间概念并形成、拓展出新的社会空间。电视仪式传播模式极具传播优势,又注重文化的共享和信仰的沟通,因此可成为构建社会认同空间的重要场域。

(二)电视仪式传播需注意的事项

首先,电视仪式传播易于形成“集体效应”,但不能忽略“个性化的发展”。我国媒介具有注重集体层面意义系统产生的惯性,形成了“脸谱化”、“刻板化”和“典型化”思维,仪式化传播被当做一种社会控制的手段,个体被掩盖、忽略。然而,个体自由发展的空间越广,社会团结的凝聚力就越强。[8] 因此,电视仪式传播应该突破框架限制,突出个体层面意义系统的构建。

其次,对传统、秩序的过分强调,以及过分依赖严密的流程来形成权威。这样地要求使得电视仪式传播容易变成“附庸化形式”,即一种“没思想的形式——日常化的、习惯性的、可观察的、模仿性的行为,纯粹属于一种形式化的东西”。

最后,要警惕电视仪式传播被过度商业化。因为过度的商业化运作会直接侵蚀着仪式的公益价值而产生负面效应。电视仪式传播不能为了追逐收视率带来的广告收入,而摒弃对祖先、神灵、自然、生命发自内心的宗教性的虔诚。

【参考文献】

[1] 戴安娜·克兰主编,王小章、郑震译. 文化社会学[M].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31

[2] 戴维·莫利著,史安斌等译. 电视、受众与文化研究[M]. 北京:新华出版社,2005:317

[3] 罗杰·西尔费斯通著,陶庆梅译. 电视与日常生活[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4:32

[4] 张兵娟. 论电视新闻的仪式传播与国家共同体构建——以央视新闻频道为例[J]. 新闻爱好者.2012 (5):26

[5] 麦尚文. 仪式传播视野中的“媒介庆典”——以CCTV《感动中国》节目为例[J]. 现代传播.2010 (4):71

[6] 丹尼尔·戴扬,伊莱尔·卡茨著,麻争旗译. 媒介事件[M]. 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

[7] 丹尼斯·麦奎尔著,崔保国、李琨译. 麦奎尔大众传播理论[M]. 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

[8] 爱弥儿·涂尔干著,渠东、汲喆译.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91

作者简介:李冬冬(1990—),男,陕西乾县人,西北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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