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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丛刊

2019-01-13

养生月刊 2019年5期

黄帝曰:“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想之患,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可寿百岁。”

彭祖曰:“凡人不可无息,当渐渐除之,人身虚无,但有游气,气息得理,而病不生。”又曰:“道不在烦,但能不思衣,不思食,不思声色,不思胜负,不思得失,不思荣辱,心不劳,神不极,可寿千岁。”

《吕览》曰:“年寿得长者,非短而续之也,毕其数也。毕数之务,在乎去害。何谓去害?大甘、大酸、大苦、大辛、大咸,五者充形,则生害矣。大喜、大怒、大忧、大恐、大哀,五者接神,则生害矣。大寒、大热、大燥、大湿、大风、大霖、大雾,七者动精,则生害矣。”

仲长统《昌言》曰:“屈者以夫伸,蓄者以夫虚,内者以夫外也。气宜宣而遏之,体宜调而养之,神宜平而抑之,必有次和者矣。夫善养性者得其和。邻脐二寸谓之关,关者,所以关藏呼吸之气,禀授四体也。故气长以关息,气短者其气稍升,其脉稍促,其神稍越。至于以肩息而舒,其神稍专,至于以关息而气衍矣。故养寿者,当致气于关,是为要术。”

崔瑊《箴》曰:“动不肆勤,静不燕逸,有疾归天,医不能恤。太上防疾,其次萌芽,腠理不蠲,骨髓奈何?”

黄帝问岐伯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人年至半百,而动作衰敝,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故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今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精,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知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

《亢仓子》曰:“导筋骨则形全,剪情欲则神全,靖言语则福全。”

《唐书》有云:“多记损心,多语耗气。心气内损,形神外散。初虽无觉,久则为弊。”

《续博物志》曰:“眼者身之镜,耳者体之牖,视多则镜昏,听众则牖闭。面者神之庭,发者脑之华,心悲则面焦,脑减则发素。精者体之神,明者身之宝,劳多则精散,营竟则明消。”

应璩诗曰:“昔有行道人,陌上见三叟,年各百余岁,相与锄禾莠。往拜问三叟:何以得此寿?上叟前致词:室内姬粗丑。二叟前致词:量腹接所受。下叟前致词:暮卧不覆首。要哉三叟言,所以寿长久。”

柳公度年八十九,或问之,曰:“吾不以脾胃暖冷物、熟生物,不以元气佐喜怒,气海常温耳。”

温公《解禅六偈》曰:“忿怒如烈火,利欲如铦锋,终朝长戚戚,是名阿鼻狱。颜回甘陋巷,孟轲安自然,富贵如浮云,是名极乐国。孝悌通神明,忠信行蛮貊,积善来百祥,是名作因果。仁人之安宅,义人之正路,行之诚且久,是名不坏身。道德修一身,功德被万物,为贤为大圣,是名佛菩萨。言为百世师,行为天下法,久久不可掩,是名光明藏。”

茅季伟诗云:“欺诳得钱君莫羡,得了却是输他便。来往报答甚分明,只是换头不识面。多置田庄广修宅,四邻买尽犹嫌窄,雕墙峻宇无歇时,几日能为宅中客?造作田庄犹未已,堂上哭声身已死。哭人尽是分钱人,口哭原来心里喜。众生心兀兀,常住无明窟,心里为欺谩,口中佯念佛。”是皆真实不虚话也。闻此则少者当戒,况老人乎!

薛子曰:“养得胸中无一物,其大浩然无涯。有欲则邪得而入之,无欲则邪无自而入。且无欲则所行自简,又觉胸中宽平快乐,静中有无限妙理。”

又曰:“常沉静则含蓄义理深,而应事有力。故厚重静定宽缓,乃进德之基,亦为老人养寿之要。”

“一念之非即遏之,一动之妄即改之,一毫念虑杂妄,便当克去。志固难持,气固难养。主敬可以持志,少欲可以养气。”

“人若不以理制心,其失无涯。故一念之刻即非仁,一念之贪即非义,一念之慢即非礼,一念之诈即非智。此君子不可一念起差,至大之恶,由一念之不善,而遂至滔天。”

“修德行义,守道养真,当不言而躬行,不露而潜修,外此一听于天。若计较成仙作祖,邀名延誉,则日夕忧思,况未必遂,徒自劳扰,是为不知天命。”

“才舒放即当收敛,才言语便思简默。不可乘喜而多言,不可乘快而多事。须有包含,则有余味,发露太尽,恐亦难继。故慎言语,养德之大;节饮食,养生之大。”

“积德积善,不知其善,有时而得用;弃礼背义,不知其恶,有时而蒙害。故庄敬日强,轻肆日偷。”

“圣人不怨天,不尤人,心地多少洒落自在。常人才与人不合即尤人,才不得于事即怨天,其心忿忮劳扰,无一时之宁泰,是岂安命顺时之道?”

“心诚色温,气和词婉,必能动人。若人未己知,不可急求其知;人未己合,不可急求其合。觉人之诈,不形于言,有无限余味。”

“谛思身之未生,有象乎?有名乎?有我乎?身之既化,有象乎?有名乎?有我乎?身前身后,两不可知,安得于中偏执为我,爱恋忧怖,终日戚戚?”

“物之生成谓之造,物之变灭谓之化,性之分别谓之识,一切含识谓之相。相续有情,名随因报,流转无穷。有能遗物离人,超出造化之外,卓然独存,其惟大觉圣人乎?”

“万物自万物,二仪中虚空自无碍;万念自万念,一心中虚空自无碍。”

“无数之形,自古生化而不停;无数之情,自古差别而不平;无数之事,自古烦恼而不定;无数之有,自古成坏而不久。往者无迹,来者无极。若悟一一皆空,即当心如太虚,洞然无碍,有何介怀,更生色相?”

“天地万物,因妄相和合而生;人世万事,因妄情交结而成。念起念止皆自心,念起则一切烦恼起,念止则一切烦恼止。何不见心,以息此念?念起即觉,如川欲泄,篑土可塞,襄陵势绝。如火欲燃,杯水可沃,燎原势灭。觉念止念,宜速而切。”

晁文元曰:“修行之法,两熟居先。智断之理熟,则事事皆空,岂容留碍;力制之功熟,则念念不起,自然安闲。智断即观,力制即止也。”

“万沤起而复破,水性常存;千灯明而复灭,火性原在。忘情之心,不住于相,如汤消冰,冰汤俱尽,无可分别。触境之心,未能不动,如谷应声,即应即止,无复有余。”

“不茹荤饮酒,是祭祀斋,非心斋也。汝能一志,无以耳听以心听,无以心听以气听。疏瀹汝心,除嗜欲也;澡雪汝精,去秽累也;掊击其志,绝思虑也。无思无虑,则心专于道;无嗜无欲,则乐于道;无秽无累,则合于道。心无二想,名曰一志。”

《太上九行》曰:“行无为,行柔弱,行守雌,勿先于动,是名上三行。行无名,行清净,行诸善,是名中三行。行忠孝,行知足,行推让,是名下三行。”

“不止之心,妄心也;不动之心,真心也。归心不动,方是自心。此是止息之义,故其文以自心为息。”又曰:“息者气也,自者从也,气从心起,故心住则息住,心行则息行。”所以禅道二宗,以息心为最切要。

《楞严圆觉注》曰:“心息相依,息调心静,入胜定地,似尤简径。念起即觉,觉之即无,入三菩提,此最权舆。神气相合,气和神清,清和久久,自然长生。”

晁公曰:“梦觉之初,诸念未念,方寸之室虚白生,此清境可爱。昧爽之初,群动未动,方丈之室虚白生,此静又更可爱。此时进道,表里相应,真可乐也。五鼓之后,睡觉而坐,自觉神清气清,耳中音清,其妙无比。”

又曰:“垢渐去而鉴渐明,魄渐销而月渐满。攻竹木,先节干则枝叶易去,迎刃而解。日损妄念,先去其胸中尤甚者。惩忿窒欲,老人最要一事。”

“了知起灭意,决定生死根,不复随缘转,是名不动尊。在造化中,身不由己;在情境中,心亦如此。悟妄识真,缘妄入理,率以为常,至于殁齿。”

“十魔军最要提防:一欲,二忧愁,三饥渴,四触爱,五睡眠,六怖畏,七疑悔,八瞋恚,九利养虚称,十自高慢人。”

圭峰曰:“随时随处,息业养神。”昙伦云:“行住坐卧,离念凈心。人可以利济通达者,常力行之;患难困苦者,力救之,皆如己身之事,此外功德也。修此勿责人报,勿希天佑,天若有灵,人若有知,理合何如哉!清心释累,惩忿窒欲,求自然智,住无碍行,此内功德也。修此勿期道胜,勿思瑞应,经若不诬,教若不虚,理合何如哉!”

“斋戒沐浴,此外清凈也;息心玄妙,此内清凈也。”

“所见有是有不是,此世间妄眼也。无是无不是,方为出世真眼。所知有可有不可,此为世间妄心也。无可无不可,方为出世真心。高一步者,眼界常不分别,心界常得安和。”

“浮世乃生老病死之洪都,忧悲苦恼之窟宅,此八字无人无之。明悟之人,知彼我同,当于事过即空,不留妄想。”

《三根六如论》曰:“对眼根之尘,如见梦时物,如变幻化像;对耳根之尘,如闻空中风,如听禽兽语;对意根之尘,如汤释冰雪,如冶销金铁。”

“歆然之欲,憋然之忿,隐然之忧,皆逆道心,于身心有损;翛然自得,怡然自适,恬然自息,皆顺道心,于心为益。去彼取此,服之无斁。”

《心经》曰:“色即是空。”非无色之空,恐人执色为碍耳。“空即是色。”非有色之色,恐人执空为碍耳。色空双泯,心境一如无纤尘可拂,方是了然旷达。

“恣口腹者,神仙目之为啄腐吞腥;佞富贵者,高士比之为吮痈舐痔。”

《造化因心偈》曰:“赋象各由心,影响无欺诈。原无造化工,群生自造化。”

贯休曰:“举世遭心使,吾师独使心。万缘随日尽,一句不言深。”

“仕宦之间,暗触祸机;衽席之上,密涉畏途;轮环之中,枉入诸趣。故世间有怨府畏途,祸胎鬼趣,积习宴安于其中,不自觉悟者,可为贤乎?”

“见彼如意极快之事,不当羡慕。世事皆有倚伏,如意处常有大不如意之变。事难缕述,理可尽思,以此对治,自然甘处。”

“颜回如愚,王湛为痴,士有隐德,人何由知?权要之门,喧烦会合;道义之宅,阒寂荒凉。”

在岩体顶部及岩体内接触带,从花岗岩的矿物成分看,其中钾长石有明显降低,而黑云母则有明显增加,碱性长石也有明显增高。在斜长石化学成分中,Na、Rb均较高,而K则显著降低。

齐己诗云:“心清鉴底潇湘月,骨冷禅中太华秋。”陈陶诗云:“高僧示我真隐心,月在中峰葛洪井。”二诗读之,令人气格爽拔。

阴澹语索袭曰:“先生弃众人之所收,收众人之所弃。宅不弥亩,而志忽九州;形居尘俗,而栖心天外。”

《庄子》曰:“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

孔旻曰:“怒气剧炎火,焚烧徒自伤。触来勿与竞,事过心清凉。”

《关尹子》曰:“无一心,五识并驰,心不可一;无虚心,五行皆具,心不可虚;无静心,万化密移,心不可静。借能一则二偶之,借能虚则实满之,偕能静则动摇之。惟圣人能敛万有于一息,故无有一物可役吾之明彻;散一息于万有,故无有一物可间吾之云为。”

又曰:“运者车也,所以运者,是牛非车;思者心也,所以思者,是意非心也。不知所以然而然,惟不知所以然而然,故其来无从,往无在,故能与天地本原不古不今。”

《谭子化书》曰:“爪发者我之形,何爪可割而无害,发可截而无痛,荣卫所不至也。则知我本无害,而筋骨为之害;我本无痛,而血肉为之痛。所以喜怒非我作,哀乐非我动。我为形所昧,形为我所爱。达此理者,可以出生死之外。”

又曰:“动而不知其动者,超乎动者也;静而不知其静者,超乎静者也。超乎动,阳不可得而推;出乎静,阴不可得而移。阴阳不能变,而况万物乎?故不为物所诱者,谓之至静。”

“形动而心静,神凝而迹移者,无为也;闲居而神扰,拱默而心驰者,有为也。无为则理,有为则乱。无为至易,非至明者,不可致也。”

“阳之精曰魂与神,阴之神曰尸与魄。神胜则为善,尸强则为恶。制恶兴善则理,忘善纵恶则乱。理久则尸灭而魄炼;乱久则神逝而魂消。尸灭魄炼,神与形合而为仙;神逝魂消,则尸与魄同而为鬼,自然之道也。夫目以娱艳为华,心以声名为贵,身好轻鲜之饰,口欲珍奇之味,耳快美好之音,鼻悦馨香之气。此六者,皆败德伤性,伐其灵根者也。有之则宜远,无之不可求,忘其所趣,任其自然。”

“心上一毫不留,若有心求乐,则有所著。功名富贵,固无可乐,道德性命,亦无可乐。《庄子》所谓至乐无乐,可以进道。”

“孔子五十而知天命。知天命,是至诚之道,则与数参而无待于推数矣。”

“人心本无思虑,只是将以往未来之事终日念想。故知事未尝累人心,人心自累于事,不肯放耳。”

《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又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弊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不自矜,故长。惟不争,故天下莫与之争。所谓曲则全,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计不容筹策,善行无关键而不可开。是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

又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四十二章经》云:“断欲去爱,识自心源,内无所得,外无所求,心不系道,亦不结业,是亦为道。”

又曰:“佛教十恶,吾亦当戒。身恶三者:杀,盗,淫。口恶四者:两舌,恶口,妄言,绮语。意恶三者:嫉,妒,恚。此十事不顺圣道,名曰大业。”

有骂佛者,骂止,问:“子以礼从人,其人不纳,礼归子乎?今子骂我,我亦不纳,子自持祸归子身矣。犹响应声,影之追形,终无免离,慎勿为恶。”

“恶人害贤,犹如仰天吐唾,唾不至天,还堕自身。”

“佛经有二十难,在吾人,切身似有十四难,不可不勉。贫穷乐舍难;豪贵好善难;忍色忍欲难;被辱不嗔难;有势不临难;触事无心难;广学博究难;除人灭我难;心行平等难;不说是非难;睹境不动难;善解方便难;不轻贫贱难;见货不贪难。”

“行道守真者善,志与道合者大。”

“色欲之患,甚于牢狱,牢狱有解脱之时,色交无合魂之礼。情欲所爱,岂惮驰驱?虽有虎口之祸,心存甘伏,投泥自溺。故曰:凡夫透得此门,出尘罗汉。”

又曰:“人欲爱生,爱从忧生,忧从怖生。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仙经》云:“觉与阳合,寐与阴并。觉多则魂强,寐久则魄壮。魂强者生之人,魄壮者死之徒也。若餐元和,彻滋味,使神清气爽,至于昼夜常醒,是得长寿。”

又曰:“性本至凝,物感而动,习动既久,胡能遽宁?既习动而播迁,可习静而恬宴。故善习者,寂而有裕;不善习者,烦而无功。是以将躁而制之以宁,将邪而闲之以正,将求而抑之以舍,将浊而澄之以清。于此习久,则物冥于外,神鉴于内,不思静而心自静矣。”

《大道歌》曰:“大道不远在身中,万物皆空性不空。性若不空和气住,气归元海寿无穷。欲得身中神不出,莫向灵台留一物。物在心中神不清,耗散真精损筋骨。神御气兮气留形,不须药物自长生。术则易知诀难遇,纵然遇了不专行。所以千人万人学,毕竟终无一个成。神若出兮便收来,神返身中气自回。如此朝朝并暮暮,自然赤子产灵胎。”

重阳师曰:“老人于十二时中,行住坐卧,一切动中,要把心似泰山,不摇不动,谨守四门眼耳鼻口,不令内入外出,此名养寿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