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于雨田



面向非英语专业学生的EMI英语教学现状研究——以中南大学为例

陈洁，于雨田

(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长沙，410083)

通过对中南大学10位从事EMI(English-medium Instruction)教学的教师进行一对一的半结构式采访，并对接受EMI 教学课程的97名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发现目前高校EMI 课程教学中存在形式单一、效率不高和效果欠佳的问题。研究指出，目前阶段EMI教学改革是各高校教育国际化的机遇与挑战，应该从加强师资培训与资格认证入手，大力推动个性化分级小班教学和实行“以学生为中心”的多模态交互式整体教学计划，从而切实提高与改善EMI教学效果与效益。

EMI；定性研究；定量研究

关于English-medium Instruction (EMI)的界定，应用语言学家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在本研究中，EMI指的是一种以英语为媒介来教授其他学科的教学方法，主要应用于以非英语为母语的国家或地区之中。

在欧洲，EMI教学被越来越多地运用到高等教育中[1]。有报告表明，在挪威的硕士教育中，27%的硕士生参加了EMI课程；在瑞典，28%的教学项目是以英语来进行的[2]。Lueg[3]在研究中也提出，丹麦的MBA学生认为EMI提供给他们更多的就业机会。2007年，欧洲400所大学和学院中共有2 400种以英语授课的课程，而在2002年只有700个这样的项目——即在短短5年内增加了340%[4]。这种趋势正在全球范围内发生。随着英语作为通用语的地缘政治地位的提高，高等教育的持续发展，以及亚太地区政府对国际化教育政策的提倡[5]，近来EMI教学在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各国高等教育中日益普及。

中国在高等教育中引入EMI的时间可以追溯到2001年，当时朱镕基总理主张将EMI在中国的所有课程中实施，因为中国需要具有与世界交流思想的能力[6]。华东师范大学是国内EMI教学的开拓者之一，它的目标是招收5 000名国际学生，且开设10%的“双语教学”课程[7]。一份关于中国135所大学的调查报告显示，截至2006年，有132所大学开设了EMI课程，平均每所大学有44门课程[8]。

目前看来，世界各地的大学都在增加EMI的应用数量，扩大其应用范围[1]。受教育制度和学生因素的驱动，高校可以通过EMI教学达到一个国际先进的教育水平，增强毕业生的就业能力，提高全球声望和排名，并吸引更多的国际学生[9]。

中南大学自2017年进入“双一流”建设高校的行列后，格外重视国际化，尤其是教育国际化。在此背景下，研究中南大学的EMI教学现状，获取重要数据，提出相应对策，进而以EMI教学促进学校的国际交流和国际教育，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影响。因此，本文旨在以中南大学为例，调查EMI教学的现状，找出共性问题及解决方案。我们将回答以下问题：①目前中南大学EMI课程开设的状况是怎样的？②中南大学学生在参加EMI课程中遇到的最大困难和问题是什么？③对中南大学的教师来说，开展EMI教学存在哪些困难与问题？④处理有关EMI教学问题的适当方法和策略是什么？

一、研究方法

(一) 研究对象与数据收集

该研究的对象包括10位从事EMI教学的教师和97名参加EMI课程的学生。表1给出了有关教师的背景信息，表2描述了学生的情况。

通过随机采样，我们分别采访了来自化学化工学院、商学院、法学院、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和湘雅医学院的10位教师。来自不同院系的10名教师完成了半结构式访谈，其中包括13个有关个人信息的问题，10个关于EMI教学的问题和13个开放式问题。征得同意后，我们记录了一对一访谈的内容。采访的平均时间为30分钟。所有访谈均以中文进行，以录音形式进行记录，从而能进一步完成定性分析。

表1 参与访谈的EMI教师的基本信息

发放给学生的调查问卷由10个问题构成，其中包含了个人信息、英语水平级别以及对EMI教学的态度，从1分“非常不同意”到5分“非常同意”，完成李克特量表(Likert Scale)的填写。接受调查者(=97)都是中南大学在校学生。我们使用SPSS对从学生调查问卷中转化而来的数据进行相关性等内容的分析，这些数据分析的结果有助于对EMI教学的理解与研究。

表2 参与问卷调查的EMI学习者的背景信息

(二) 数据分析

数据通过SPSS统计软件进行分析，其中绘制了几个变量，即大学英语四级分数、李克特量表的数据中显示的某些观点等。SPSS是用于交互式或分批式统计分析的软件，零假设(H0)是假设变量之间没有相关性，而替代假设(alternative hypothesis)是假设变量之间存在相关性。如果数值(co-efficiency)是负数，那么表明两组数据之间的关系是负相关，反之亦然。此外，更大的数值也表明两组数据之间的关系更强。

我们选择分析采访数据和问卷数据相关性的目的是进一步挖掘潜在的原因，阐述教师和学生在EMI教学实施的过程中所面临的问题。

二、结论

(一) EMI教师面临的困难与问题

根据半结构式访谈获得的数据可知，学校对于从事EMI教学的教师缺乏一定的激励机制。在李克特量表中，有70%的被访者针对“EMI教师的付出与他(她)们的收入不成正比”的问题选择了“非常同意”。一些受访者指出，用英语教授某一专业课程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去备课和批改学生的作业。在过去，学校会以教师英语授课的百分比来计算系数，从而提高他们的课时费，但现在已经取消了这个政策。这种行为与其他大学的激励措施形成鲜明对比，因此，一些教师可能会渐渐对EMI教学失去热情。

采访中，有4位教师提到，一些仅有1−2年海外留学经历的年轻教师没有足够的英语水平与教学经验去支撑一门EMI课程。由于长时间封闭在学校的实验室或图书馆里，这些年轻学者没有太多机会与当地人交流或参加主题学术研讨，因此他们的口语水平不足以胜任整节课的EMI教学。这种情况在亚洲其他高校同样存在。例如，在韩国工作的政治学教授指出：“我在美国获得了博士学位，并且已经教了十多年。但我不得不承认，当我用英语讲课时，我只能传达70%到80%的知识。”[10]

中国在线自助游市场持续探索多样化盈利模式来增加营收，目前主要包括企业端（TOB）和用户端（TOC）两种营收模式。企业端（TOB）盈利模式主要包括佣金、付费广告、差价和竞价排名，其中差价为OTA（在线旅行社）核心营收来源，而佣金为非OTA（第三方平台）核心营收来源。从平均佣金率范围区间来看，现阶段酒店佣金率最高为10-15%，其次景区门票及索道8-12%，再次才是交通运输（以机票为主）为1-4%。用户端（TOC）盈利模式则主要包括自营产品销售、金融服务、定制服务和会员费。

针对这个问题，有3位受访者建议，学校应为有海外学历背景的年轻教师安排更多的海外教育调研和对口课程进修的机会，并且引入关于EMI的培训与资格认证体系，这样能够培养出一支稳定的EMI教学高水平师资队伍。其中4位教师建议学校为当下从事EMI教学的教师提供培训课程，以便短期内能够改善整体师资状况，将外语教学与专业课程教学无缝对接，有机融入。

从采访中可以看出，EMI教师本身并不确定他们自己及同事从事EMI教学的能力。

大多数EMI教师对他们的“有限的英语水平”持“既不同意也不反对”意见，但学生的意见与之相反，约64.95%的学生认为教师的英语水平完全可以胜任EMI授课(见表3)。由此可见，中南大学EMI教师的英语水平较高，但仍有小部分教师没有能够完全胜任EMI授课的能力。

表3 学生观念中EMI教师的英语水平

通过SPSS分析，第一个问题与第二个问题以及第三个问题分别存在很强的负相关关系。也就是说，由于单调的教学方法以及部分教师相对较低的英语口语能力，导致了一些学生认为他们的EMI教师并不完全有能力开设EMI课程。由于数据的系数分别为−0.296和−0.515，可见口语表达能力对教师的授课能力有较大的负面影响。因此，提高教师的英语口语表达能力是未来工作的重点之一。

(二) EMI教学中学生遇到的困难与问题

基于过去的研究和本研究的数据分析，教师和学生的英语水平在实施EMI教学中起着重要的作用[11]。采访中，在填写李克特量表时，70%的教师在“学生英语水平参差不齐，不利于组织教学”这一项选择“非常同意”，还有70%的教师对“学生英语水平较低，无法听懂”这个问题选择了“同意”。显然，大多数受访者认为学生的英语水平状况是他们在课堂上学习专业知识的最大阻力。关于这个问题，学生持相同的观点(见表4)。

从表4可以看出，大多数学生认为他们的英语水平不足以支持学习EMI课程。对于选项“参加EMI课程可以提高专业课程水平”，有29.9%的学生选择“同意”，14.43%的学生选择了“非常同意”。经SPSS数据分析后，二者间的系数为−0.290，值小于0.05，从而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当学生的听力和口语较差时，他们会觉得通过学习EMI课程来提高专业课水平是比较困难的。

表4 参加EMI课程学生的英语水平

同时产生的另一个问题是，实施EMI课程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学习者追求专业知识的深度。10名教师中有5名选择了“同意”这个问题，3名表示“不同意”，2人表示“不一定”。较低的英语水平成为学习者对学科内容深入学习和理解的障碍，为此教师们普遍采用的策略是降低课程的难度[12]。在这个问题上，学生则有较为不同的观点。有超过半数的学生表明了参加EMI课程有利于对专业课的理解和提高专业知识水平，仅有18.56%的学生认为EMI课程对于专业课知识的学习是有反作用或是无用的。

虽然约55%的学生在这个问题中表示了肯定的态度，但仍有超过45%的参与者持中立或者消极态度。因此，全面提高EMI教学质量势在必行。对于那些不需要深入探索和学习的科目，比如通识课程或者基础课程，安排EMI教学是合理的。只有这样，学生才能在学习专业知识的过程中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且在不受有限英语水平阻碍的前提下，培养出一种批判性、分析性、推论性的思维新模式。

三、讨论

(一) 重视EMI的原因

英语被视为在贸易、商务、科技、文化、政府和国际组织等众多领域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的交流工具。通过EMI教学，大学生在学习专业知识的同时，也提高了英语水平。问卷数据可以清楚地说明EMI带来的诸多益处(见表5)。

(二) 改进EMI教学的建议与策略

针对“学生英语水平参差不齐”的问题，受访的EMI教师提出了一种方案，即根据学生的英语水平等级进行分班教学。这种教学模式最明显的优势在于它允许教师采用适合于特定学生群体的不同教学策略。因此，以按英语水平等级分班的方式进行EMI教学，英语水平较高的学生可以参加全英语教学的课程，而英语基础较薄弱的学生则应该先学习一些专业术语，或者采用中英双语教学。这个建议受到了部分学生的认可(见表6)。而将这一问题与“EMI课程有利于提高专业课水平”进行相关性分析，相关性系数值为0.362，且值小于0.05，因此我们可以得到的结论是二者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即认为EMI课程有利于专业课学习的学生，也是认为EMI课程有利的学生，会更支持按英语水平进行分班制教学。

表5 学生认为EMI为学习者带来的益处

表6 学生对于分班教学的态度

除了分班教学之外，有人提出了调整教学方法的思路。例如，全面落实从以教师为中心向以学生为中心的转变是提高EMI教学质量的关键一步。在采访过程中，教师们都表示，如果一个班级的学生人数过多，不便在班级实施讨论等互动型的授课方式。因此，如果要改善EMI课程的质量，就必须进行教学改革。一是严格控制授课班级的规模(如≤30)；二是除讲授(lectures)外，将研讨(seminars)、个别辅导(tutorials)和专题讨论会(workshops)等环节添加到教学设计中来，并且一定要给教师计入工作量。像研讨会的融入可以提供更多机会让学生用英语自由地表达自己的学术思想，提高他们的外语交际能力，帮助学习者培养批判性思维。个别辅导则可以很大程度上解决学习者的水平差异和个性化需求。专题讨论会更是培养学生的学术素养和研究能力的不可或缺的环节。

四、结语

中南大学是国内最早实行EMI教学的高校之一，调查显示学生对此种教学形式的满意程度较高，也认为EMI教学既可以提高英语水平，更有助于增长专业知识。本文也认真分析了教师和学生在EMI教学中面临的主要困难与问题，同时，针对这些问题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案和对策，包括EMI教师的专门培训和资格认证，按学生的英语水平进行分班教学，增加研讨会、个别辅导、专题讨论会等教学环节，学校出台激励机制和适当政策倾斜，等等。当然，这些方案和策略只是我们讨论的初步答案，需要在今后的实践中一一验证，逐个落实。我们期待，以EMI教学改革为契机，中南大学将为国内同类同级院校的国际交流和国际教育树立一个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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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苏慧]

2018-05-28；

2018-06-15

陈洁(1971—)，女，湖南益阳人，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英语教学法、语言哲学，联系邮箱：cathychen@csu.edu.cn；于雨田(1995—)，女，吉林长春人，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生，主要研究方向：英语教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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