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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雄浑风

2019-01-03小样

世界知识画报·艺术视界 2019年12期
关键词:李隆基书体张旭

小样

Magnificence and elegance, the features one can sense from the paintings of Tang Dynasty could also be found in the calligraphy of that period. Tang Dynasty could be divided into four periods: the early Tang, flourishing Tang, middle Tang, and the late Tang. The calligraphy world in the early and flourishing Tang Dynasty was thriving with varied styles, and it presented to the world several calligraphy masters whose artworks were remembered, copied, and worshiped for more than a thousand years, including Ouyang Xun, Chu Suiliang, Yan Zhenqing, and Zhang Xu. After it entered the middle Tang Dynasty, the style of calligraphy turned to be lean and slender, which reflected the struggle of people at that time who tried very hard to recreate the previous prosperity. Then in the late Tang period, everything including the calligraphy creation was declining along with the empire.

今天,我们可以从唐代的绘画作品中了解当时的审美——丰腴、华贵、典雅。其实,这些形容词放到书法审美批评中同样适用。盛唐时期的书法,就如同当时的社会经济以及其他各种文艺门类一样,体现出雄浑肥厚的审美风格。

唐代书法,同时代一样,可分为初唐、盛唐、中唐和晚唐。四个时期既统一又有着较为明显的区别。如初唐书法比较中规中矩,符合书理却缺乏创新和零星;而到了盛唐,人文思想勃发,书法也体现出充满激情的变化与活力,书风偏于雄壮,审美更加多元;进入中唐,“肥”这种气象一去不复返,转而偏向瘦劲,体现了一代人雄心勃勃却盛世难再的挣扎;至于晚唐,书法创作早已不像此前那样兴盛,而是随着这个朝代一起走向没落。

盛唐之际,书坛一片欣欣向荣、百花齐放的景象。几乎各种书体都有长足的发展,楷书、行草书领域更是诞生了足以傲世的大家。

楷書作为唐代书法发展中臻于完美的书体,创作高手迭出,且各具特色、各擅胜场。如唐代初年的欧阳询、褚遂良,便已将楷书创作推向了一个较高的水平。然而,颜真卿的出世,依然为这种看似僵固的书体带来了新的气象。

颜真卿的楷书,笔力雄壮、圆润浑厚、大气磅礴、锋芒毕露,全然一幅盛唐气度的写照。更加难得的是,在象征中国古代楷书最高成就的“楷书四大家”中,颜真卿是书体最全能、书风最多变的一位。他的行草书,不仅技术上极为醇熟精妙,且充满感情,往往直发胸臆,激情飞扬,见作如见人。其《祭侄文稿》,不计工拙,点墨凌乱,却一气呵成,体现出书法艺术的最高境界,即书由心发,让笔墨随着情感的波动而在纸上行走。这是一幅书法杰作,更是作者情绪走势的图表。正因为此,这幅作品被后世誉为仅次于王羲之《兰亭集序》的“天下第二行书”。

唐代的草书,在中国书法史上是极为辉煌的一页。“颠张狂素”一对双子星,筑起草书艺术的两大巅峰。其中为草书发展奠定基础的张旭,便生活在盛唐时期。

从张旭草书与李白诗歌、裴旻剑舞并称“三绝”,就可以理解这种潇洒、随性、自由的艺术形式为何会在盛唐时期走向巅峰。这种狂逸洒脱又不逾规矩的风格,正是盛唐社会生态的艺术化呈现。与其齐名但较其年代稍晚、主要生活在中唐时期的怀素,虽然草书作品也充满狂傲之气,但与张旭草书的大气磅礴、淋漓尽致相比,仍旧差上几分。此处不论优劣,书家只因所处时代不同,心境、情怀、气度自然不同,表现在作品之上,自然呈现出不同的风格特色。

值得一提的是,造成大唐由盛至衰的玄宗李隆基,本人也擅长书法。从其传世孤本《鹡鸰颂卷》看来,其书法仍讲求丰腴之美,结体、笔画均体现出沉厚雄强的盛唐之美。不知晚年的李隆基是否还能写出这样华美贵气的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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