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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曹亚瑟《四月春膳》

2018-12-03

环球慈善 2018年9期
关键词:肉食者亚瑟李渔

沐着爽快的光,我拿到了曹亚瑟先生新著《四月春膳》。作者在扉页题了一句话,“肉食者不鄙一郭昕老弟闲读。”说句老实话,我不是什么肉食者,肉食者都是忙着国家大事的人。不过,也不是吃草的,要比吃草的高级点,是个讲究物质精神双丰收的人。拿到《四月春膳》,看封面就知是本消闲书。闲书里面天地大啊,顺其自然地,就勾起了阅读的欲望。一读之下,受用得紧,于是就产生了想写点什么的欲望。

之所以写下小文第一句话“沐着爽快的光”,肯定不是因为天热,太阳毒辣,更不是因为读书会那晚灯光扎眼,而是我写东西的开头技术语,是想一下子就吸引住阅读者的眼睛,更是想提醒一下曹亚瑟先生的新知与旧雨,他们的朋友曹亚瑟头顶又多了一顶美食作家的帽子。那可是一顶好帽子,从古到今,摆弄文字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好的美食作家却寥若晨星,在人的头脑里存活着的大概也就是苏东坡、李渔、汪曾祺、陆文夫等很少的人吧。在这里,我并没有把曹亚瑟这个名字顺着往下排的意思。我一个野狐禅,说了不算。谁说了都不算,那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事情。我只是想说明的是,老曹的文字,就像那些美食勾引人的口腹之欲一样,也勾引着人的精神胃口。

我读老曹的书,是有历史传承的。20世纪90年代吧,我读过他的杂文结集《白开水集》,一般,平淡的書名压着的都是雄文,用这样的书名,是很大胆的,让人觉得有向巴金沈从文等诸多大家看齐的决心与勇气。后来,我又读过他的台湾版文章结集《小鲜集》。“治大国若烹小鲜”,书名或许是从这句伟大的话语里来的,伟大的东西向来令人生疑,所以,我不喜欢。不过,我也不是一个不喜欢某个东西的局部就把整体都否定的人。况且,文化的东西是世界中的客观存在,喜与不喜,见仁见智,它都有生命力,并产生着影响。所以, 《小鲜集》中的文章,我还是极爱的,是一个字一个字素读的。那感觉就像在乡村道场上,立着一个阅尽人间繁华的老人叙述着他曾经的《烟花春梦》。《烟花春梦》也是老曹的书,是《金瓶梅》研究报告,是老曹在文化场上的成名之作,立足之作。记得我当时读过写了一篇读后感,还在一本表情严肃的文学杂志上发表了出来。接下来,就是这本《四月春膳》了。

读《四月春膳》时,心里突地就冒出了八个字:“珠圆玉润,意味绵长。”或许这就是曹氏风格吧。

《四月春膳》我不是从开头读的,而是从中间那篇《苏东坡的竹笋》往两边看,前边一篇,后面一篇,慢慢地,就读完了。

《苏东坡的竹笋》是一篇格物致知的文字,写了竹子,写了美食,写了苏东坡与文与可的情谊。从“笋不与肉为伍”那句话来判断,他也是有讽喻的意思了。不过,他并没有顺着这个意思来写,又从李渔的“素宜白水”“荤用肥猪”周转到了江浙名菜“腌笃鲜”上。读完之后,不由得想,难道老曹只带人在美食的老胡同里转囤囤吗?转念又想,这又有什么不好呢?走走看看,吃吃喝喝又何曾不是一种快乐的生活方式。

从后往前,篇篇读来,我有感触的文章有《生活家李渔》《不吃豆腐也操心》《夜市的刹那芳华》《唐朝的巴达杏》《吃政治饭》《白菜称王》《乡愁是一碗暖暖的羊肉汤》。我从这样的文章里读到的是古与今,上与下,大与小,粗与细的生活。都透着烟火的气息,又都给人以怅惘的感觉。从前至后,我对《在庙里吃斋》《冬至的味道》《嘴刁的信阳男人》充满着感觉。不过,在《嘴刁的信阳男人》中,老曹写信阳特产用了拼音“WAN JI BA MAO”,看到此处我不由得嘿嘿笑出声来,这样的表述虽然横生趣味,但也曝光了用笔的生涩之处。于是也就产生了自私的快意,读破万卷书的曹老师还有叙述上的生理障碍嘛。

文字之道,深不可测。文字之术,师法自然。《四月春膳》,作者化借了古人智慧,更尽力挖掘了自然中的元素,所以,才成就了一部活色生香的成熟之作、大气之作、趣味之作。

观千剑而后识器,从曹亚瑟越来越具有曹氏风格的文字来看,他是一个长期的营养师。所以,在写作这条道路上,我愿意与他长期为伍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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