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 琪 绘画/玉之丞

待迷雾散去,众人发现战舰已经消失……凭着战舰上的监控系统,大家发现小宋和小小就在战舰上。连宋大吃一惊,带上方芳,迅速驾驶海警直升机追赶。他们连夜赶到外海,终于发现失踪的泰山号战舰(以下简称泰山)。

“奇怪,泰山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谁劫持了战舰?”方芳一边与基地联系,一边观察泰山的动向,确定没有敌情后,才敢靠近。

“希望他俩还在战舰上。”连宋心里默念道。

…………

“我可能收到了假的指令。”泰山变形后,在旭日的映照下,显得更高大了。

“什么意思?”小宋从背包中拿出备用手持摄像机,随手拍起素材。

“这里没有舰队,可能有人冒充‘长城’将我们诱骗到此。”泰山环视一周,发现了两个巨大的黑影:“不好,我们真的中计了!”

小宋和小小躲在驾驶室内,不断朝外窥视,他们看到两只巨兽将泰山左右围住,这巨兽和昨晚遇到的模样类似。泰山临危不惧,左右开弓,与两只蜃蛟展开了对决。小宋和小小心里都敲起了战鼓,只不过小小心里是紧张的“咚咚咚”,小宋心里是激动的“咚咚咚”。

“泰山,小心左边,打它,打它!”小宋一边拍摄,一边助威,“真希望小周和黑子也能看到这场面,太震撼了。”

“哥哥,这儿太危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小小却躲在角落,抱着座椅不敢动。

“泰山正在战斗,我们怎么能走?!况且我们也走不了呀!”小宋回头说道,忽然间瞥见小小戴的海洋明珠正在发着蓝光。

当直升机离泰山越来越近时,连宋和方芳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我们是穿越了吗?”方芳半天才说话,“姐夫,不是我看错了吧?”

“你没看错,泰山变形了,我早就说过它有些异常。那两个是蜃蛟,等等,我好像看到了小小和小宋。”连宋驾驶直升机,从泰山和蜃蛟的战场缝隙环绕飞行。一道蓝光闪过,连宋觉得十分熟悉,顺着蓝光他确定了小小和小宋的位置。

“你来驾驶,我下去救他们。”眼见泰山和蜃蛟打成一团,连宋几次试图上舰都没成功。

“爸爸,我们在这里!”小小看见爸爸挂在悬梯上,透过驾驶舱呼喊道。

“待着别动,我来救你们。”连宋倒挂着,伸手去抓小小。

“他怎么找来了?真扫兴!”小宋嘟哝着。

“快把手伸过来!”连宋差点儿就能抓到小小的手。

泰山被蜃蛟击中后背,踉踉跄跄,险些跌倒,而伸出半个身体的小小被甩到了半空中。连宋眼疾手快,双脚钩住悬梯,像打秋千一样,纵身一跃,终于抓住了小小。

连宋紧紧抱住小小,生怕她再从手里滑落。小小吓得不轻,在空中荡了几下惊险秋千之后,在小姨方芳的帮助下,终于爬进机舱。连宋再次以同样的方式准备接应小宋时,小宋却躲在驾驶室不愿出来。

“我很安全,我不想离开。”小宋拒绝道。

“什么?赶紧给我出来!”连宋焦急地大喊着。

突然,连宋感到耳边一阵风划过,原来是蜃蛟的利爪挥舞而过。方芳驾驶直升机紧急避让,却被另一只蜃蛟紧追不舍,眼见就要被追上,小宋对泰山大叫道:“快,快去帮忙,他们有危险!”

泰山为了尽快结束战斗,变出了螺旋桨,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卷起一阵阵巨浪,蜃蛟耐不住螺旋桨的近距离绞杀,终于被击退。随后,泰山再迅速掉头去追击另一只威胁着直升机的蜃蛟。泰山连续发射数枚鹰击-18导弹,精准击中蜃蛟腹部,将其炸沉在海中,总算解除了危机。

危机过后,小宋躲在战舰里和直升机中的爸爸、小姨、小小一起回到了基地。连宋知道事态严重,一场舆论的海啸将会向他袭来,甚至坐牢都是有可能的……为了应付各路媒体记者,基地只得以“夜间演习”为由暂时将各种质疑堵在门外。但是,军队内部的紧张气氛却并未消散,对连宋的传讯即将开始。在临时传讯室前,连宋看着毫无悔意甚至还有些得意的小宋,火冒三丈。

小小为了让爸爸消气,赶紧说道:“爸爸,都是我不好,缠着你看航空母舰,基地里的叔叔们会批评你吗?”

“当然会批评,不过,你就不要担心了。再说了,该道歉的也不是你!”

待在一旁的小宋立刻接住话茬儿:“天塌下来我来扛,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了显示自己的独立,小宋还特意把最后一句说得很响亮。

连宋看着他那不知轻重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时候,方芳从传讯室走出来,向连宋简单交代了几句。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连宋问道。

“事情有些复杂,不过,现在是临时审讯,不是军事法庭,不用太紧张。”方芳安慰道。

“爸爸,你要是进了监狱,我们是不是要被送进孤儿院呀?”小小哭着问。

“相信爸爸,不会有事的。”连宋让方芳照看小小和小宋,一个人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的过程没有公开,但处理结果已经出来。连宋因为违反纪律,被记大过,并且暂停在海警中队的一切职务!小小听到爸爸因为他们丢了工作,不禁难过起来。

小宋和小小俩人被临时安排在军舰内,等候随时接受问询。“别担心,我们的电影很快就可以杀青了,到时候我也能养家。”小宋将拍摄的视频拿出来翻看,看到怪兽出没时,不禁发出兴奋的惊呼。

“唉——”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叹息,把俩人吓了一跳。

“是谁?谁在说话?”小宋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人。

“是我。”泰山发出低沉的声音。

“你嗓子哑了?”小宋听出是泰山的声音。

“我是感到难过。”泰山叹息道。

“为什么?”小宋不禁好奇起来,“你又不是人类,怎么会难过?”

“我们都是出自造物主之手,只是分属不同的生命形态,我钢筋铁骨,但并不是没有知觉,我和你们一样也有喜怒哀乐。”泰山解释道,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我还小,说一些我能听懂的吧。”小宋摊摊手。

“你们是人类,我们也是人类,不过,我们是变形人。”泰山也不知道用“变形人”称呼是否合适,“姑且这么说吧。”

“变形人?这个我爱听,你的变化是像孙悟空七十二变那样吗?”小宋追问道,“比如,变成一只恐龙。”

“不能,我们是物理变形,不能改变本身的物质形态。”泰山说道。

“那你为什么难过?”小宋又问道。

“这次因为蜃蛟,不仅我自己被骗了,还有人比我受到的伤害更大。”泰山话中有话。

“还有谁?我们都没受伤啊。”

“受伤不一定是皮肉之伤,也可能是伤心。”

“伤心?”

“现在有个退伍的战士,他曾经跟我一起服役,但就在几个小时前,因为自己的孩子而被记了大过。而他的孩子似乎还不太理解他,难道他不伤心吗?”

“你说的是他呀……”

“还会有谁?”

“你可以变形,为什么不站出来做证呢?”

“我可以做证,也能帮你爸爸洗刷罪名,但是,我更希望你能挺身而出,帮助你爸爸。”

“我来帮助?”

“没错,这是你和他重新建立信任的绝好机会。”

“他平时那么凶,算起来也是犯了‘虐待儿童罪’,我可是最大的受害者!”小宋振振有词。

“哥哥,你要是不帮爸爸,我就不再当你的电影女主角。”小小叫道。

“别呀,我还想拍三部曲呢,没有你怎么行!”小宋急得直跺脚。

“那你答应我,帮爸爸一次。”小小把头扭过去,一副不合作的架势。

“好男不跟女斗!泰山,你帮我劝劝她。”小宋转而向泰山求救。

“解铃还须系铃人。”泰山把球踢回小宋这边。

“大人就喜欢折腾小孩儿,还得我们出马!”小宋不情不愿道。

小宋拿着摄像机,又回看了一遍自己的“作品”,依依不舍地将泰山大战蜃蛟的影像交给了舰长王宇。

“你能为这些负责吗?”王宇郑重地问小宋。

“我是用电影的方式拍摄的,这可是我的处女作,我当然要负责。”小宋自信地说。

“孩子,我相信你,这些影像我先替你保管。”王宇说道。

“那我们可以跟爸爸回家了吗?”小小迫不及待地问。

“可以,他已经没事了。”

…………

连宋这二十几个小时,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即使在审讯室里还在担心着孩子们。被通知可以离开基地时,连宋有点儿不敢相信。他见到方芳,一脸不解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姐夫,是小宋把之前拍摄的影像交给了舰长,证明你是无辜的,处分才能被撤销。”方芳解释道。

“不用谢,我只是为了拍一部好电影。”小宋故作轻松,却招来小小的白眼。

“爸爸,我们回家吧。”小小抱着连宋的胳膊摇个不停。

“姐夫,基地已经允许你和孩子们回家休息两天,但不能离开魔都,以便随时接受问询。”方芳倒觉得是好事,连宋可以多花点儿时间陪家人了。

“不管怎么说,爸爸还是要谢谢你。”连宋对小宋伸出手“,你的电影如果需要客串,我可以随叫随到。”

“有一个怪兽的角色你要不要演?”小宋调侃道。

“爸爸,别听他胡说。”小小朝小宋翻着白眼,转而又调皮地说,“不过,怪兽爸爸,我们还是很想看你演戏的。”

魔都之美,美在外滩;外滩之美,在于黄浦江的夜晚。夜幕下的黄浦江,江风灯火月无眠,阵阵汽笛声,仿佛能够带走所有的烦忧。

连宋驱车路过外滩,听着小宋和小小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拍电影的事情,看着后视镜里,小小被小宋逗得笑个不停,连宋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被一份久违的温馨包裹着。但突然,他的思绪被后视镜里一道淡淡的蓝光打断,小小戴的海洋明珠又亮了,连宋担心又有事发生,想说什么,可又迟疑了。

此时,黄浦江里,一片黑色的“浪花”正快速地移动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