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秋阳 黄晓璇

项目基金：本项目为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鲜活农产品物流发展的政府职能及实现机制研究”（编号：15YJCZH217）的阶段性成果。

摘要：本文主要对鲜活农产品物流发展政府职能的决策与人才机制进行研究，针对目前鲜活农产品物流发展政府职能实现机制中的决策与人才机制存在的问题进行原因分析，并提出建设性解决方案。科学的决策机制应界定“正确”问题，出台“正确”方案，避免用“正确的方法”解决“错误的问题”，或者用“错误的方法”解决“正确的问题”。合理的人才机制应为鲜活农产品供应链培养人才，留住人才，包括引导鼓励新农人回乡创业就业，为农业输送新人以及培育农业社会组织等。

关键词：鲜活农产品物流；政府职能；决策机制；人才机制

本文主要对鲜活农产品物流发展政府职能的决策与人才机制进行研究，针对目前鲜活农产品物流发展的政府职能实现机制中的决策与人才机制存在的问题进行原因分析，并提出建设性的解决方案。

一、决策机制-界定“正确”问题，出台“正确”方案

政府在制定政策时，应听取鲜活农产品供应链上多方参与主体的意见，界定“正确”的问题，提出“正确”的方案。避免用“正确的方法”解决“错误的问题”或“错误的方法”解决“正确的问题”。

（一）“正确的方法”解决“错误的问题”

决策过程也是问题构建过程，如果问题本身被界定错误，再科学的政策方案也没有办法解决现实的困难，甚至有可能带来更多的负面影响。为改变我国鲜活农产品“卖难”买贵”“质差”现状，履行促进鲜活农产品“能够流转”、“顺畅流转”、“绿色流转”职能的农超对接项目便是一个比较典型的案例。

2008年，我国商务部和农业部联合下发《关于开展农超对接试点工作的通知》进行试点工作部署，以解决市民买菜贵问题，于是农产品供销平价超市和大型超市的农产品平价专区作为各地政府的菜篮子工程遍地开花。这类超市或平价专区的菜价要比时段菜篮子价格低5%-15%，亏损部分由政府补贴。尽管至今农超对接依然是各地“菜篮子” 减负供给的重要项目，但没能不负众望地结果。2014年南京平价超市坚持低价赚了人气不赚钱被迫关店；2015年，苏州地区平价超市，由于门面租金和人员费用高，菜价比外面还贵，被市民抛弃而关店； 2017年，济南某水果平价超市骗补贴开店后直接跑路。

平价超市方案的假设前提是，鲜活农产品价高是由中间商过多导致，因此，通过农超对接减少流通环节即可降低菜价。但是，笔者通过大量访谈调研和理论研究得出结论，蔬菜价高并非由流通环节过多导致：鲜活农产品堵在了城市最后一公里产生的各种无效物流成本，冷链技术设备尚未能普及使用，常温运输带来巨大货损成本等才是菜价飙升的真正推手。因此，流通环节过多导致菜贵是个假命题，那么用农超对接这一“正确办法”便解决着“错误的问题”。

（二）“错误的方法”解决“正确的问题”

在鲜活农产品物流发展政府职能实现机制运转过程中，如果执行方案本身错误，即使问题构建合理正确，政策执行结果也会与政策预期相去甚远。

比如，城市拥堵和空气污染是政府和公众普遍关注的问题，全国各地禁止货车进城是其中的一个对策方案。但某市交通运输部门承认，该做法并不能解决拥堵和空气污染问题，因为货物进城是刚需，货车禁行，只能是更多辆人货混装车甚至的士送货进城，反倒加剧了拥堵和空气污染，而且全社会要为最后一公里的大量不必要的物流成本买单。但货车能否进城，由市政府决定，并非人们想象那样由他们部门决定。其实，加长鲜活农产品绿色通道，解除货车进城禁令，允许运送鲜活农产品的货车进城，才更有可能是是的“正确的办法”。货车进城禁令实则是“错误的方法”解决着“正确的问题”。

二、人才机制-为鲜活农产品供应链培养人才，留住人才

长期以来，我国物流行业没有像其他发达国家那样被给予公共事业的定性和国民经济大动脉的地位，而是公认的长在夹缝中的又苦又穷的行业，很难吸引优秀的人才。笔者曾在任教的学校对2届物流专业学生做过问卷调查：如果鲜活农产品物流得到发展改善，你是否愿意在农村从事该行业？该次调查发放问卷212份，回收有效问卷208份，98%的学生表示愿意回到农村，其中包括城市长大的学生。回农村的原因大多是那里有放心的蔬菜、新鲜的空气，较少的生存压力。然而几年过去了，再追访这些学生的就业情况，回农村做鮮活农产品物流的几乎没有，在城市做了物流再转行的非常之多，很多人更是以开始就没有选择该行业。毕竟，大多数人都没有办法靠情怀和愿望生存太久。

但是，乡村对人才却是一直渴求。笔者在广东省内做调研时，在问及农产品种植过程中，是否需要相应的技术人员，51%的农民表示非常需要，30%的农民表示比较需要，15%的农民表示需求一般，仅有2%和1%的农民认为不需要和非常不需要。在问及在农产品流通过程中，政府是否派相关技术人员进行指导时，59%的农民表示从来没有派过，38%的农民表示偶尔派过，仅有3%的农民表示经常派。相比之下，美国所有从事物流行业的专业人员整体素质非常高，他们必须接受系统的教育和严格的考核方能上岗。美国的物流管理者大约92%的人持有学士学位，41%的人持有硕士学位，22%的人持有正式的仓储工程师、配送工程师等资格证书。再有，始于1998年的“新农民计划”，使得美国目前农村劳动力约有70%都接受过职业培训。

构建鲜活农产品物流发展的政府职能人才机制，可以从以下二个方面着手：第一，政府引导鼓励新农人回乡创业就业，为农业输送新人。培育一批实干又有知识的新农民，对新型职业农民进行接地气的培训，给予经过考核的返乡创业青年更多的支持。基层政府挖掘并扶植一批有激情有使命感的大学生村官，保证新农人的事业与情怀免遭现实乡村旧式权力的压抑。第二，培育农业社会组织。在台湾，99%的农户加入了农会组织。农业协会的主要任务是提高农民素质和增强农民技能，并经常为其开设培训课程。通常都是农民自己提出课程需求，农会统一向政府农业部门——农委申请，最后由农委派专家进行授课。中国大陆也可以借鉴台湾的这一做法，为农民定期举办培训课程，提高农民综合素质。

目前，在整个鲜活农产品供应链中，农民是最弱势的参与主体，获得的利润很少，但他们负责的产品是人们入口的东西。他们的地位、回报与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责任并不匹配，他们没有动力和能力来保证鲜活农产品供应链开端的食品安全。因此，如何让农民有尊严地赚钱，有理想地留在土地上，有经济能力和社会地位维持良人状态，应是我们探寻一切模式的重点。

参考文献

[1]王晓易：永辉超市大厂店即将关门[N]， 现代快报（南京），2014-05-07。

[2]佚名：苏州平价农超市接连关门 互联网+生鲜配送渐成趋势[OL]，名城苏州网，2015-10-17。

[3]孔婷婷：果步水果平价超市突然“跑路” 顾客充值卡无处退[OL]，舜网，2017-11-30 。

[4]朱坤萍：美国政府在农产品物流发展中的职能作用，《中国商贸》，2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