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博物馆观众参观行为的影响因素及其意义

2018-11-23王梦恩

卷宗 2018年33期

摘 要:博物馆观众的参观行为可以分为参观前、参观过程和参观后三个阶段并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具体包括社会因素、个人因素、心理因素和参观时的环境场景因素。前三种因素贯穿于参观行为的全过程,环境场景因素则主要作用于具体的参观过程。这些因素会影响观众对博物馆的印象与期待以及其以后的参观行为,并对博物馆工作造成反向影响。这也是现代博物馆观众自主性的体现,从而要求博物馆必须注重观众在博物馆工作中的“主体”地位。

关键词:博物馆观众;参观行为;影响因素

1 前言

2007年国际博协对博物馆的定义为:“博物馆是一个为社会及其发展服务的、非营利的常设机构,向公众开放,为研究、教育、欣赏之目的征集、保护、研究、传播、展示人类及人类环境的有形遗产和无形遗产。”本文所讨论的博物馆即指传统意义上的博物馆,生态博物馆、露天博物馆等新型博物馆不在讨论之列。

博物馆对藏品的征集、研究、保护都是为了向观众传播展品所蕴含的历史、文化、艺术、自然、科学等信息,以达到使观众在欣赏藏品的同时得到教育的目的。可以说,博物馆观众虽然不是博物馆这个机构的组成部分,但却和博物馆藏品一样,是博物馆得以存在、运转和发展的重要组成元素。如果没有观众,博物馆就成了储存各种文物、自然标本的仓库,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因此,对博物馆观众进行研究是博物馆工作的重要内容。长期以来,博物馆与博物馆观众处于不平等的地位,博物馆居于主体地位,而博物馆观众则居于客体的地位,博物馆观众被动接受着博物馆自身对博物馆及展品的解释。而在现代社会,人们的个性得到充分的展现,自主意识不断增强,对事物的认知更加多元化,也不再满足于博物馆对展品的有限解释,而是以更加多元的视角对展品所蕴含的信息进行新的个性化的意义构建。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博物馆观众对博物馆的认知渠道也更加多样化,观众会根据来自不同渠道的信息对博物馆进行评估、选择,而使博物馆面临更多的行业内甚至行业间的竞争压力。观众自主性的增强意味着博物馆与博物馆观众之间主体与主体关系的增强。博物馆观众的自主性不是表现在直接参与博物馆的管理研究等具体工作,而是通过观众对博物馆的参观行为间接影响博物馆工作。而观众的博物馆参观行为会受到社会因素、个人因素、心理因素、参观的环境场景因素等多种因素影响。对这些因素进行分析和研究,可以帮助博物馆提高工作水平,给博物馆观众创造一个更好的参观条件,从而促进博物馆事业的发展。

2 观众的参观行为及其影响因素

观众对博物馆的参观行为可分为参观前、参观过程和参观后三个阶段[1]。而影响参观行为的因素包括社会因素、个人因素、心理因素等多个方面,并贯穿观众参观博物馆的前中后整个行为过程。社会因素包括观众接触和使用博物馆的方便程度、博物馆的综合形象以及社会整体对博物馆的认知、社会文化环境等;个人因素包括观众的性别、年龄、教育程度、收入状况、社会交往和生活方式等;心理因素包括观众参观博物馆的心里需求和参观动机等。另外,在进行具体的博物馆参观时,还有环境场景因素在起作用,具体包括博物馆基础设施、灯光、音乐、展厅布置、陈列艺术等。

2.1 潜在观众的参观选择

在参观博物馆之前,作为潜在的博物馆观众,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并最终决定其是否会选择参观博物馆。随着媒体技术的发展,博物馆已不再是远离人们视线的建筑物,人们可以通过网络、传媒等足不出户就了解到很多关于博物馆的资讯。人们可以通过博物馆网站、网友的评价等对一个博物馆的基础设施、服务水平、展览内容及水平等有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从而在内心形成自己对博物馆形象的整体评价,进而决定是否参观某个博物馆或某个展览。社会文化环境则决定着博物馆在社会大众中的整体形象,如由于前段时间《国家宝藏》的热播而在社会上掀起的博物馆热。另外,博物馆作为一个文化机构,不同的人由于不用的教育水平、兴趣爱好以及生活方式等,对博物馆有不同的需求。相较于休闲娱乐型的观众及普通旅游者,那些有更多文化需求、希望到博物馆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提升自我的人更倾向于主动选择参观博物馆,并也往往對博物馆抱有更高的期待和要求。

2.2 多种因素影响下的“三者互动”参观模式

在参观博物馆的过程中,这些因素会影响观众的参观效果。观众在参观博物馆时,是通过一种互动体验模式来获取信息的。这种互动的对象是“物”、“观众”和“博物馆”。而具体的互动体验模式则是观众在社会因素、个人因素、心理因素以及参观时的环境场景因素相互影响、相互作用而产生的具有社会性、环境性、知识性和情境性的博物馆整体体验[2]。

2.2.1 三个互动对象的关系

在“物”、“观众”和“博物馆”三者中,物是离开了其原生环境的博物馆中的展品。而一旦离开了其原生环境,物的本身属性就发生了改变,丧失其原有的某些功能而获得了新的功能。而物所蕴含的信息也会因此而变得不完整,尽管我们会通过场景再现的方式去还原其原来所处的环境,但是也只能做到形似,神似是无法还原的,因为这并不是物原有的样子。但是这并不代表物的价值受到了破坏,而是一个“损益”的过程。因为这些“物”在进入博物馆之前或说在我们把它们看作可以进入博物馆的文物的时候,大多数就已经脱离了它最初的原生环境。即使是那些原址建立起来的遗址博物馆,其位置虽未改变,但是创造它们的人、其原有的社会状态、文化环境也早已不存在,不过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但是在博物馆的有限空间里,我们把原本不同时间、不同空间的物组合到一起,它们一相遇,述说着各自的故事,又在彼此间产生了新的联系。这些“物”本身和它们之间建立的新的联系便成了观众创造新的意义和故事的素材了。这就是博物馆给物提供了一个新的文化生境。而对于观众,则是一个新的认知环境。在这里,时间被压缩,空间被置换,观众与博物馆一起对物进行着新的意义的构建,并因人而异的赋予其不同的意义和内涵,正像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了。

因此,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可以概括为:物赋予了博物馆科学、文化内涵,使其成为知识的殿堂,给人则提供了可以欣赏的、蕴含着丰富信息的意义对象;观众对博物馆的文化、休闲、学习的需求,赋予了博物馆存在的意义,同时观众作为物的信息传播的接收者,也对物进行着新的意义的构建,延伸和丰富着其内涵和价值;而博物馆则赋予了物以新的文化生境,赋予了观众以新的认知环境,并给物和观众之间的互动和信息交流提供了特殊的空间[3](图1)。

2.2.2 互动体验模式的作用方式

而在这三者互动过程中,唯有人是最具多样性和不确定性的。拥有不同身份、不同教育背景、不同生活方式的人对展品的认知是完全不同的。对同一件展品,不同的观众会带着不同的审美观、价值观对其进行审视,从不同的角度、深度进行阐释,从而产生不同的意义解读。观众参观博物馆的心情、目的等心理状态也会对参观效果产生很大的影响。在愉悦的心情下参观和烦闷的状态下参观一定会有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体验。而为了学习、研究等目的而参观和只是为了放松、游玩的参观其关注点就会不同,自然也会有不同的收获和体验。博物馆的环境场景也是影响观众参观行为的重要因素。博物馆的灯光是否让人感到舒适、音乐是否让人舒心并与展览氛围相符合、展厅的布置是否协调、陈列是否富于节奏变化、服务设施是否周全便利等都会影响到观众的参观心情和舒适度,从而影响到观众的参观效果。博物馆作为文化休闲场所,相比于其他的公共休闲场所,最大的不同就是博物馆具有文化属性。因此博物馆观众不管一开始是出于文化体验的目的还是休闲娱乐的目的来到博物馆,在进入博物馆之后,在博物馆特有的文化氛围下,就多多少少带有了文化体验的因素。在置身于较为浓厚的社会文化氛围时,观众在参观时也会带入在时下文化氛围中的感受。在当下大力推崇传统文化的背景下,看到穿越千年的古代精美文物时那种“一眼千年”的感触想必会更深刻。

2.3 博物馆观众对博物馆的“使用与满足”

李军借鉴传播学“使用与满足”理论对博物馆观众进行研究,指出人们一旦决定了要参观博物馆,就必定会对博物馆产生一定的心理期待,期望通过参观博物馆得到某些方面的收获与满足。而观众在博物馆的参观行为中获得的“满足感”的程度,会影响观众对博物馆的期待水平以及以后观众对博物馆参观行为的选择[4]。

在参观之后,观众会参照参观前对博物馆的预期期待与参观后形成的对博物馆及展览的实际印象进行对比,从而获得不同程度的满足。而参观是否达到了观众在参观前的心理期待,对本次參观是满意还是失望则往往会影响博物馆在观众心中的形象和期待水平,从而影响观众以后对博物馆的参观行为。如果观众对参观感到满意,那么在下次进行选择的时候,就可能会优先考虑去博物馆参观。反之,如果观众对参观感到失望,那么下次在做选择的时候,观众就会转而寻求其他的休闲方式与休闲场所。而且这种对博物馆的印象与期待不会仅限于某个博物馆和个人。观众对某一次博物馆的参观体验的好坏不仅会影响到观众对所参观的博物馆的印象,还很有可能会把这种印象转移到其他博物馆上。并且观众还会把这种对博物馆的印象和期待传递给他人,影响到他人对博物馆的印象和期待。而在熟人社交传媒发达的今天,这种传播速度会很快、影响更为直接、且效果也更为显著。

3 结语

在观众对是否参观博物馆进行判断,形成、调整对博物馆的印象和期待并把其向外传播时,其实就是在博物馆信息传播过程中扮演了更加积极和主动的角色。博物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令人向往的文化、知识殿堂,而不过是观众众多选择中的一个。观众获取博物馆信息的渠道更为广阔,而不是只听博物馆自身的宣传,无论博物馆自身把自身标榜的多高,观众总会通过各种渠道把它拉回到现实中来。这并非观众刻意为之,而是宣传与现实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对于博物馆的物的解释,观众也在向博物馆发出挑战,观众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对物进行独有的价值阐释和意义构建,更加具有自主性。这就一定程度上使博物馆丧失了文化权威的地位,也要求博物馆在工作上更加注重如何创造一个能够给观众更多自主性的空间,而非一味对物做出博物馆自身的理解和阐释。

参考文献

[1]王启祥.国内博物馆观众研究知多少[J].博物馆学季刊,2004,18(2)

[2]王思怡.博物馆观众研究的反思与演变--基于实例的观众体验分析[J].中国博物馆,2016(2):7-15.

[3]潘宝.器物表征的建构者:博物馆人类学视域中的观众[J].中国博物馆,2016(4):84-91.

[4]李军.使用与满足理论视阈下的博物馆观众研究[J].中国博物馆,2016(2):16-23.

作者简介

王梦恩(1995-),男,河南开封,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硕士,主要从事博物馆与文化遗产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