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妍 郭汉丁 尚伶

(1.香港中文大学(深圳)，广东 深圳 518172；2.天津城建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天津 300384；3.天津城建大学生态宜居城市与可持续建设管理研究中心，天津 300384；4.和记黄埔地产(武汉江汉南)有限公司，湖北 武汉 430014)

0 引言

既有建筑节能改造EPC模式下节能服务公司(ESCO)承担了绝大多数风险，从ESCO企业投资经营的视角来看，保证投资有效性的关键在于进行科学的投资风险评价。因此，正确认识ESCO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以下简称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的作用，科学分析其投资风险评价内容，合理架构投资风险评价指标体系，选择有效的量化评价方法等，对于ESCO项目投资决策和管理具有很强的实践意义与价值[1]。

1 ESCO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意义

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是基于风险存在及发生可能性来度量风险损失范围和程度的，选择一定方法较准确地估计概率水平，从而制订合理的风险控制方案、衡量风险对项目投资影响的大小是其评价的本质，对项目投资具有重要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1 提高投资决策的科学性

在ESCO项目投资决策过程中，会针对某一具体风险环节提出多种可能投资方案，以供决策参考，多种方案具有经济合理和预期不确定性上的差异性[2]。因此，选择最佳方案乃其关键，多种方案选择的依据是风险评价。风险评价就是通过判定不同方案风险大小及影响程度，选择最优方案，以提高ESCO投资的安全性和效益性。

1.2 有助于对ESCO项目实施管理

ESCO项目投资存在大量的不确定要素，这导致了潜在的投资风险源[3]。各种不确定因素因其性质不同、影响程度的差异，需要区别对待，否则，既有不经济性，也难以取得良好的投资效果。利用风险评价方法可以使ESCO区分其影响程度，识别关键的风险，从而在关键风险上多投入人力、物力，重点管理，再全面预防。

2 ESCO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投资风险评价内容分析

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主要是评价项目投资风险的大小。影响投资风险大小主要包括项目本身的节能量和运营风险，还包括ESCO的融资风险，以及影响投资实施的客户风险和外部环境风险。影响外部环境风险的因素主要包括政策法规变动、银行利率和汇率波动、通货膨胀、需求变化趋向、市场成熟度、行业竞争激烈度等。影响组织管理风险的因素主要包括人才储备量、信息获取能力、沟通与协调、管理者素质、决策方法科学度等。影响融资风险的因素主要有融资渠道、主要设备成本变化、银行贷款和担保、资金回收状况、能源价格波动等[4]。影响客户风险的因素主要包括客户诚信度、客户经营状况、客户财务能力、客户履约能力、客户节能行为、节能效果预测与实际差距。影响节能风险的因素主要包括节能技术先进性、可靠性、节能设备质量故障、节能改造方案适宜性及分包商素质、工作质量等。分别对风险产生的影响程度进行评价，再综合评价ESCO项目投资风险的大小[5]。

3 ESCO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指标体系架构

3.1 指标体系构建原则

为了科学、全面、准确地选择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指标，必须遵循以下原则[6]：

(1)全面性原则。ESCO项目投资风险很难用一两个指标来全面说明，必须充分考虑ESCO企业、项目、客户、环境等各方面因素，通过具体的指标设置来反映具体效果，全面、可靠地评价整个效果。

(2)目的性原则。建立指标体系是以目标为导向的，评价指标体系的内容须反映满足投资风险评价的目的。从投资风险评价任务的要求出发，指标体系应为评价活动目的服务，客观描述评价对象的特点及构成要素，并且使之符合其更高层的评价准则，给评价结果提供依据。

(3)科学性原则。评价结果准确合理的基本点是指标体系的科学性，而其指标、标准、程序等方法是否科学决定了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活动是否科学。指标以评价目的为基点，应全面、真实、正确地反映评价对象的特点，其层次结构及内容应该合理。

(4)适用性原则。确保投资风险评价实施效果的一个重要基础就是指标体系设置的适用性，评价活动实践性强，需要基于信息数据，结合现实可能性，设置符合国家政策、使用者能接受和判断的指标。

3.2 风险评价指标体系的建立

项目投资风险综合评价的基础是建立投资风险评价综合指标体系[7]。根据大量文献和实际调查，结合对项目风险因素的分析，提出了ESCO项目投资风险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图1)。

图1 ESCO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指标体系

4 ESCO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投资风险量化评价实践

4.1 基本原理

模糊数学是以隶属度为度量依据，对模糊的、难以量化的对象进行定量评价。综合多种因素对事物的影响给出一个总体评价，是模糊综合评价法的基本原理，其具有清晰的结果和很强的系统性[8]。模糊综合评价法的基本思想是：先确定评价因子的等级和权值，再利用模糊综合变换，确定各因子的模糊界限，构造模糊评价矩阵。计算矩阵是关键，待综合运算后，得出对象所属等级。由于ESCO项目投资风险整个分析过程是复杂的、多层次的，涉及的风险因素众多，因此需要按照因素类别，一层一层评价，最后再对总体综合评价。

4.2 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实施过程

鉴于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指标体系的结构多层次、因素多样性、量化模糊性等特征，很难直接量化其各类风险因素。因此，本文通过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确定权重，再结合模糊综合评价模型评价项目投资风险[9]。

4.2.1 构建因素集合

因素集是指影响投资风险因素所构成的集合，可采用U表示。

本文建立两个层次因素集：

(1)第一层的指标有：外部环境风险、运营风险、融资风险、客户风险、节能量风险。第一层因素集可表示为

U={U1,U2,U3,U4,U5}

式中，U1为外部环境风险；U2为运营风险；U3为融资风险；U4为客户风险；U5为节能量风险。

(2)第二层的指标有：

外部环境风险指标U1包括：政策法规变动U11，银行利率和汇率波动U12，通货膨胀U13，需求变化趋向U14，市场成熟度U15，行业竞争激烈度U16。

运营风险指标U2包括：人才储备量U21，信息获取能力U22，沟通与协调U23，管理者素质U24，决策方法科学度U25。

融资风险指标U3包括：融资渠道U31，主要设备成本变化U32，银行贷款和担保U33，资金回收状况U34，能源价格波动U35。

客户风险指标U4包括：客户诚信度U41，客户经营状况U42，客户财务能力U43，客户履约能力U44，客户节能行为U45，节能效果预测与实际差距U46。

节能量风险指标U5包括：节能技术先进性U51，节能技术可靠性U52，节能设备质量故障U53，节能改造设计方案适宜性U54，分包商素质、工作质量U55。

4.2.2 利用层次分析法确定指标权重

(1)AHP法原理与步骤。

层次分析法作为定量分析定性问题的多准则决策方法，可以量化决策者的经验判断，将主观因素对评估结果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10-11]。投资风险评价是一个多因素的识别和判断过程，难以用一般数学方法直接做出决策。AHP法通过投资风险因素之间的对比，经数学变换后对投资风险做出评判，可以解决关联多因素决策或评判问题[12]。

本文对ESCO项目投资风险指标体系权重用AHP法确定。其步骤如下。

1)层次结构的建立。一个影响评价对象各种元素的普通集合可用因素集表示。ESCO项目投资风险相关的两个层次因素集为：

一级因素指标级为

U={U1,U2,U3,U4,U5}

二级因素指标级为

U1={U11,U12,U13,U14,U15,U16}
U2={U21,U22,U23,U24,U25}
U3={U31,U32,U33,U34,U35}
U4={U41,U42,U43,U44,U45,U46}
U5={U51,U52,U53,U54,U55}

2)判断矩阵构建。由于不同的风险因素的影响大小是不同的，因此需要对ESCO项目投资风险因素分配不同的权重(这里借助层次分析法确定)，分一、二级指标进行，从而反映各个因素的重要性[13]。对要素重要性进行比较而对同层次n个指标判断，以形成判断矩阵A

A=(aij)n×n

上下层次指标间的隶属关系在目标层次结构建立的基础上可以确定，对同一层次指标，两两比较，构造判断矩阵，此过程将思维判断数量化，其比较结果可以1～9级标度表示，表1描述了各级标度的含义。

表1 1～9级标度含义

资料来源：《现代综合评价方法与案例精选》。

3)计算判断矩阵。各判断矩阵A的最大特征根λmax及其对应的特征向量都是通过计算机程序求解的，权系数的分配是反映各评价因素的重要性排序，其表征为特征向量。

4)一致性检验。依据如表2所示的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RI进行判断检验。CI为一致性比率，查表找同阶矩阵的RI，求出一致性指标CI=CI/RI，计算一致性比率CI=(λmax-n)/(n-1)。

表2 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

资料来源：《现代综合评价方法与案例精选》。

判断矩阵偏离实际的情况是由CR来反映的，CR的值越小，越接近现实情况。对于判断矩阵(n≥3)，CR=0表示判断矩阵具有完全一致性；CR<0.1表示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是可接受的，可以认为判断矩阵A是满意的[14]。若不满足上述条件，应对判断矩阵做修正直至满意为止。

(2)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指标权重确定。A={a1,a2,a3,a4,a5}为一级指标权重集，其中ai(i=1,2,3,4,5)为第i个因素的权重；Ai={ai1,ai2,ai3,ai4,ai5}为二级指标权重集 ，其中aij表示第i个一级指标下的第j个二级指标权重。

一级指标体系：总目标层——U层的判断矩阵

根据公式可求出

ωU=(0.158 8,0.299 8,0.073 6,0.035 6,0.432 2)T

CI=0.045 4，RI=1.12，λmax=5.181 6，CR=0.040 5<0.1

判断矩阵一致性：一致。

二级指标系统：

U1的判断矩阵为

根据公式可求出

ωU1=(0.307 8,0.044 6,0.044 6,0.387 8,0.064 8,0.150 4)T

CI=0.045 7，RI=1.14，λmax=6.228 4，CR=0.045 7<0.1

判断矩阵一致性：一致。

U2的判断矩阵为

根据公式可求出

ωU2=(0.098 8,0.042 8,0.149 7,0.272 5,0.436 2)T

CI=0.057 3，RI=1.12，λmax=5.229，CR=0.051 1<0.1

判断矩阵一致性：一致。

U3的判断矩阵为

根据公式可求出

ωU3=(0.492 9,0.118 2,0.058 5,0.179 2,0.151 2)T

CI=0.074 9，RI=1.12，λmax=5.229 8，CR=0.066 9<0.1

判断矩阵一致性：一致。

U4的判断矩阵为

根据公式可求出

ωU4=(0.177 8,0.048 4,0.168 1,0.072 3,0.028 5,0.504 9)T

CI=0.011 1，RI=1.12，λmax=5.443 9，CR=0.099 1<0.1

判断矩阵一致性：一致。

U5的判断矩阵为

根据公式可求出

ωU5=(0.176 3,0.074 7,0.029 4,0.420 6,0.298 9)T

CI=0.011 1，RI=1.12，λmax=5.443 9，CR=0.099 1<0.1

判断矩阵一致性：一致。

综合以上计算结果，可得加权的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指标体系结构(表3)。

4.2.3 构建评价集

总的评价结果的集合即评价集，由评价者对其对象做出的各种评价判断组成，用V表示：V={V1,V2,…Vj,…,Vm} ，其中Vj代表第m个评价结果，j为总评价结果数。根据ESCO项目投资的具体情况，本文将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语集设定为

表3 ESCO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投资风险评价指标体系结构

V={风险高，风险较高，风险中等，风险较低，风险低}

量化评语集各元素，记为

V={0.9,0.7,0.5,0.3,0.1}

则有项目投资风险评语集元素表(表4)。

表4 ESCO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投资风险评语集元素表

资料来源：《现代综合评价方法与案例精选》。

本文用专家打分法，按照已经建立的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体系，对各指标进行评判[15]。共有10位专家对其打分，对专家评价的模糊数据做归一化处理后，得到各因素风险隶属度，见表5。

同时得到专家评价的隶属度矩阵

表5 ESCO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投资风险专家评价表

4.2.4 一级模糊综合评判

运用模糊运算法则：

外部环境风险(U1) 的评价值为

=(0.307 8,0.044 6,0.044 6,0.387 8,

0.064 8,0.150 4)×

=(0.084 0,0.214 1,0.299 1,0.212 3,

0.158 0)

运营风险(U2)的评价值为

=(0.098 8,0.042 8,0.149 7,0.272 5,0.436 2)×

=(0.098 1,0.193 8,0.332 2,0.207 7,0.163 9)

融资风险(U3)的评价值为

=(0.492 9,0.118 2,0.058 5,0.179 2,0.151 2)×

=(0.023 8,0.256 3,0.387 9,0.260 2,

0.071 8)

客户风险(U4)的评价值为

=(0.177 8,0.048 4,0.168 1,0.072 3,0.028 5,0.504 9)×

=(0.099 5,0.293 8,0.313 1,0.239 9,

0.053 7)

节能量风险(U5)的评价值为

=(0.176 3,0.074 7,0.029 4,0.420 6,0.298 9)×

=(0.181 2,0.186 6,0.307 2,0.265 6,0.059 3)

由此得到模糊关系矩阵Y为

4.2.5 二级模糊综合评判

确定总目标U层的风险评价向量为

U=ω×Y

=(0.158 8,0.239 8,0.133 6,0.085 6,0. 382 2)×

=(0.126 4,0.232 1,0.289 6,0.238 5,

0.107 1)

对U做归一化处理后得

U′=(0.127 2,0.203 4,0.311 6,0.250 0,0.107 8)

进一步求出总目标风险系数

=(0.127 2,0.203 4,0.311 6,0.250 0,0.107 8) ×

=0.464 3

对照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语集可知，ESCO项目投资风险中等。

5 结语

从以上ESCO项目投资风险评价量化得出的中等结果来看，由于EPC模式的特殊性、既有建筑节能改造收益的长期性以及投资收益有赖于使用行为等，ESCO项目具有较大的投资风险，这一结果符合市场运行实际。既有建筑节能改造作为政府实施节能减排的战略措施，得到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逐步得到社会各界的一致认可，提高节能意识、改善使用行为将会对项目收益的预期有较好发展。只要企业正确认识ESCO项目的投资风险，采取积极措施应对与控制投资风险，就可以实现既有建筑节能改造投资收益的目标，推动既有建筑节能改造事业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