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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现代主义大师有颗孤独的心上)

2018-11-12木匠

北广人物 2018年42期
关键词:布拉格卡夫卡母亲

□木匠

弗兰茨·卡夫卡,1883年7月3日出生在奥匈帝国首府布拉格的一个犹太人家庭,源于捷克文的“卡夫卡”这个名字的字面意思是“寒鸦”。他的父亲名叫赫尔曼·卡夫卡,是一个商人,他的母亲名叫尤丽叶,是一个安详、善良、聪明异常的女人。

家世与童年

卡夫卡曾回忆说他小时候,家里四壁都塞满了他太姥爷留下的书。由此可见,他的太姥爷是一个十分博学的人。而他祖父不过是个屠户。

卡夫卡的父亲赫尔曼是个非常强势的人,曾当过三年兵的他,完全靠自己的劳动,使他的家庭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卡夫卡开始对父亲也是很崇拜的,不过渐渐地就对于他总是怀着作为家长的骄傲,教训、挖苦包括母亲在内的其他家庭成员,而感到不以为然。

他曾在日记中写道:听着父亲无休止地挖苦同代人的、尤其是他的孩子们的幸福处境,同时述说着他年轻时所经历的千辛万苦,我是很不以为然的。无人否认,由于他长年累月衣衫单薄,腿上一直带着好不了的伤口;他经常挨饿,十岁时就推着小车走村串户,早出晚归,冬天也不停歇。然而他不愿理解,这些千真万确的事实和我没有吃过那些苦,同样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但并不能因此得不出他的那些结论。我是过得比他幸福,而他却可以因腿上的伤口抬高自己。……其实,我还是很愿意了解他当年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的,但他总以一种夸耀和争吵的语气,来叙述这些,可真是活受罪。他动不动就会双掌一拍,“哼,今天谁知道这个!孩子们知道什么!他们谁也没有经受过!今天有哪个孩子懂这些吗?”今天,他当着来看我们的尤莉姑姑又说了一通类似的话。她也长着一张和父亲一样的大脸,只是眼睛的位置和颜色有点不一样。她十岁时就去为人家烧饭。天寒地冻之际,她穿着潮湿的小裙子,东奔西跑,腿上的皮肤开裂了,小裙子结冰了,直到晚上上床后,才会干。

卡夫卡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孩子。他有两个弟弟,但都亡于幼年。他还有三个妹妹,但她们三个好像始终与哥哥保持着一段感情上的距离。直到后来,卡夫卡病得快死了,小妹才和他消除了隔阂,成为他最信赖与最亲近的人之一。

总的来看,卡夫卡的童年过得并不是十分开心。由于母亲从早到晚都要在商店里忙碌,晚上又会被父亲拉去陪他打扑克,这对夫妻把对儿子的教育,基本上全都交给了他的家庭教师和学校。当时,他们为儿子请了一位法语女教师。卡夫卡也很少和妹妹们一起玩,因为他们的年龄相差太大了。只有在父母生日时,他才会为妹妹们编个小戏。这几乎成了家庭惯例。很久以后,妹妹们还记得这些小戏中的一些片段和诗句。有很长一段时间,卡夫卡都会陷于这样一个梦境:身为富翁的他,乘坐着一辆由四匹马拉的车,驶入一个犹太人聚居区,以一句威严的话,解救了一个无辜受到鞭挞的美丽的姑娘,然后,载着她扬长而去。

他还经常会为自己的学业担忧。还是他的日记:我将通不过年终考试,假使竟然通过了,那么我在下一个学年中也将毫无进步可言,假使到头来竟然头昏脑涨地又过了一关,那么我在中学毕业考试中,也将最终被淘汰,反正我肯定会以我的惊人的无能,使我的父母和其他所有人目瞪口呆,现在我的父母在我正常长高的外表迷惑下,昏昏入睡了。在我将自己视为走向未来的指路人时,我总是只能看到我的无能,这么一来,我对未来的思考便从来得不出所以然来,这种思考只是当前悲哀的延续。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挺直腰杆走路,但这样很累,再说我也看不出弯腰曲背将来会给我带来什么恶果。我觉得,如果我有个什么未来的话,一切也会自然而然地顺理成章。

卡夫卡小学、中学读的都是德语学校。他读施蒂凡中学是布拉格最严格的中学。由于学生少,上课时每个人都会被叫起来提问。老师在学生们眼里,就如同大老虎。卡夫卡曾说他是“以眼泪”通过数学考试的。在卡夫卡的同学中,还是出了一些人物的,比如胡果·贝格曼,他后来成为了耶路撒冷希伯莱大学的教授,是一个很有地位的哲学家。还有艾米尔·乌提兹和保尔·基施,前者后来在哈勒和布拉格任哲学教授,后者则成为了一名文学史专家和“新自由新闻”的编辑。不过,卡夫卡和他们之间好像也只限于一般同学。

父亲对于卡夫卡的影响还是十分巨大的。卡夫卡曾经回忆说:“我是一个胆小的孩子,但尽管如此,我也像其他孩子一样倔强。当然,母亲也很宠我,但我不相信我那时特别不听话,我从不相信一句温和的话、一个静静的握手动作、一道善意的目光,会让我交出人们想要的任何东西。父亲从根本上说还是个善良的、软心肠的人,可是并非每个孩子都有足够的毅力和无畏精神,能够坚持下去,直至大人的和善降临。虽然他对待孩子只有一种方式,就像他自己的成长方式一样,以力量、噪音和体罚对待,但他仍一直希望能把我培养成为一个强有力的、勇敢的小伙子。”

显而易见,卡夫卡虽然对父亲对他粗暴的教育方式颇有微词,但他依然十分能够理解父亲。这从他在提到父亲时,总是最公正的方式,来评价他,就能得到证明。他的《乡村医生》,就是献给父亲的。父亲在接受这本书时说的话,亦经常为卡夫卡所引用——父亲当时,只说了一句:“把它放桌上吧。”父亲是如此,而母亲则在卡夫卡的眼中是一个“理智的典范”。他知道母亲很爱自己的丈夫的,尽管父亲是一个不容有任何反对意见的男人。他们是一个共同体,但是母亲偶尔也会偷偷地脱离这个共同体,给儿子一点爱的表示。

大学时代

1901年,卡夫卡进入布拉格大学。本来是想学文学专业的,事实上已读了一个学期的文学,但固执地父亲却坚持要他学习法律,他只好接受。他曾说过,他是“叹息着接受这个专业的”。他还写道:“对我来说,实际上并不存在选择职业的自由。我知道:一切与主要事业相比,在我的心中都没所谓,就像中学里学得很多东西一样。我必须要选一个专业,只要不十分伤害我的虚荣心就行。那么法学便是不言而喻的对象。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对学习和职业有过十分清楚的预见了。我并不期望自己能得救,所以我已经自暴自弃了。”

《卡夫卡传》的作者马克斯·勃罗德就是在这时认识了比他大一岁的卡夫卡的。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布拉格大学一个演讲厅里。那时候,这个演讲厅里每天都人在演讲。卡夫卡是这里的常客,但他从没上台演讲过。那天,勃罗德刚进行完一个关于叔本华和尼采的演讲。他当时是一个狂热的叔本华的信徒,而对于尼采却不感冒,更一口咬定尼采是个骗子。

勃罗德在《卡夫卡传》中写道:“那天,卡夫卡陪我回家。——他一直习惯于参加文艺部召开的所有会议,但是我们互相间在此之前几乎都没有注意到对方。其实,要发现他也并不是十分容易的,他很少发言,他外在的特征也是极不引人注意的,甚至他那些高雅的、多半是深蓝色的西装,也像他本人一样不引人注意。可是,当时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那天,他比平时要开朗多了,当然,他在伴我回家的路上,说不完的话都是从强烈反对我过于粗暴的措词开始的。

“那天,我们还谈到了各自喜欢的作家,并为各自喜欢的作家辩护。我是崇拜梅林克的,且拒绝一切‘现代派’的作家,而他则是对霍夫曼斯塔尔充满好感,对梅林克则毫无兴趣。我还背诵了一段梅林克《紫色死亡》中的文字。他只是皱了皱鼻子,然后引用了霍夫曼斯塔尔的一句话作为反击我的佐证,那句话是‘房子走廊里充满了潮湿的石头的气味’,再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这个事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至今我都依然记得那天我们是走的哪条街,他是站在哪所房子前,说这番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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