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学书之次第如何？”

师曰：“学书当先篆，次分，次真，又次行。盖以篆笔作分，则分古；以分笔作真，则真雅；以真笔作行，则行劲。物有本末，此之谓也。”

——这段文字是晚清民国时期的教育家、书画家曾熙与其弟子朱大可的论书格言，由朱大可整理而成。

朱大可问了一个初学书法者常问的问题——学书法应该先学什么后学什么？曾熙给出了明确的回答：要先学篆书，再学八分书（隶书），然后是楷书，最后是行书。曾氏给出的理由是，用篆书笔意来写八分书的话，则八分书易得高古之气；用八分书的笔意来写楷书的话，则楷书易得渊雅之气；用楷书的笔意来写行书，那么，行书就易得劲健之气。这是从书体之间的参用关系来作解的。

从书体演变的顺序来说的话，篆在前而八分在后，真、行又在八分之后，真、行成熟的时代大体相近。而由篆书至真、行，其笔法体系是逐渐丰富的，篆书只有一种用笔，即中锋用笔，八分书的用笔比篆书稍微丰富一些，多了一些掠笔与波磔，多了一些用笔的提按起伏，至真、行则八法具备，没有一定的用笔基础是很难上手的。按照书体演变先后的次第来学习书法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切顺理成章，而不会被成法所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