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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韧的生命力量

2018-10-16马婷婷

环球市场信息导报 2018年29期
关键词:东方女性严歌苓困境

马婷婷

严歌苓小说中充满了性格柔韧的女性形象,对于其小说风格的形成具有重要影响。本文首先对严歌苓作品及其女性形象进行概述,其次结合具体文本分析了严歌苓小说中书写女性柔韧的方式,指出女性的柔韧战胜了生存困境,成为乱世中的常数,并具有东方美学特征。期望本文能够为严歌苓小说研究提供一些具有价值的借鉴。

严歌苓作为一名誉满全球的华人女作家,在其写作生涯中,取得了令人惊叹的文学成就。她小说中的文学素质打动了各年龄层次的读者,其创作不仅广受出版界青睐,近年来更屡屡成为影视剧改编的对象。在严歌等作品中,对女性形象的艺术刻画是成就其文学吸引力的重要因素。文学即人学,她小说中的众多女性充满了一种柔韧的生命力量,为其作品镀上了一层独特的人性光辉。

一、严歌等作品及其女性形象概述

严歌苓小说对女性的特别观照与其个人的女性身份具有密切的联系。她曾经说过:“我觉得女人比男人更有写头,她们更无定数,更直觉,更胜情化,我很爱听女人们说她们的故事。”从早期的《绿血》、《一个女兵的悄悄话》至近十年来推出的《小姨多鹤》《陆犯焉识》等作品,对女性形象的成功塑造都往往成为作品的亮点。作者关注女性的命运,关注现实环境下的女性生存状态。她的作品多以建国后至改革开放前的历史岁月为背景,在一个广阔的历史空间中展现女性群像。在刻画女性形象时,严歌等擅长心理描述,以同样身为女性的敏锐道出大时代下作为女性的心理感受。与此同时,严歌苓又将自身对社会、政治的理解倾注在这些女性身上,以细腻的笔触写出了在复杂的社会结构中女性的生存图景。严歌苓选择以女性的视角来描述历史,选择反映大时代下的柔韧角色,这又形成了严歌苓独特的历史叙事。

二、对女性柔韧的书写方式

严歌苓笔下的女性柔韧是在复杂环境下显示出来的柔韧,是与残酷、刚强、冷漠相对比而显示出来的柔韧,并具有丰富的美学特质。

(一)女性的柔韧战胜了生存困境

严歌苓笔下的许多女性都遭遇着生存困境,在她们所选择的困境应对方式中显示出女性的独特智慧,正是在困境中,她们的主体精神得以成长,她们选择了柔韧这个武器,以应对充满了艰辛和敌意的环境。

严歌苓于2008年出版的小说《小姨多鹤》中的人物竹内多鹤便是这样一个女性形象。竹内多鹤是一名日本女性,在战争中失去了所有亲人,后来被卖给铁路工人张俭成为生育工具。在生下孩子之后,多鹤原本应当离开张家,但是因为与孩子的血肉联系而选择了留下。她在张家的地位实为尴尬,被孩子们称为“小姨”。极度边缘化的生存状态使多鹤内心倍感孤独与苦闷,一度徘徊在自杀的边缘。幸而,有另一位女性能够走进她的心灵。张俭的妻子将“凑合”的哲学教给了她,告诉她生活无非就是凑合,这种凑合也就是一种民间的女性韧性。多鹤的柔韧生命力量使她顽强地活了下来,而且活得漂亮。她勤劳,无论什么活都干得出色。她热爱生活,仍然像日本传统一样给人鞠躬。她学会了乐观积极,当被强迫戴上‘旧本间谍竹内多鹤”的袖章时,她并未感到屈辱,而是给袖章镶上美丽的荷叶边。就是这样一种柔韧,让她生存下来,繁衍后代,战胜了困境。

(二)女性的柔韧成为乱世中的常数

严歌苓小说中的女性柔韧不仅成为战胜自身生存困境的一股力量,還成为乱世中的常数,以女性特有的真与善成为乱世中的人性之光。严歌苓多次聚焦“文革”题材,在她笔下,一些女性对时代形势做出了与大众截然不同的反应。

例如,2011年出版的《陆犯焉识》中的冯婉喻,在丈夫因言获罪后,她没有选择离开丈夫,而是坚定地守在丈夫身边,完成身为妻子和母亲的职责。她为挽救丈夫的生命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为了能够从代课老师转正,她花一年零八个月攻下俄语,韭眨立支持撑起一个家,一边辛苦工作,一边按时探望丈夫。连亲生儿女们都因为父亲的身份而对父亲没了感情,但是冯婉喻仍然不愿与陆焉识断绝关系。她发自内心地坚信丈夫是清白的,保持了韭眨立的道德判断力。在丈夫人狱前后,她始终如一地安静善良、温婉坚韧、宽容隐忍,这与当时瞬息万变的时代局势相比,可谓是一种“常数”,是抵制社会之变数的一种恒定的精神力量。综合解读严歌苓小说作品,不难发现这种女性叙事出现的原因。女性具有一种生物属性,人类的血脉必须要经由女性的身体才能够延续,这就使女性始终比男性多了一份对后代、对家庭的关注。女性始终更加关注日常生活,更倾向于按照直觉和传统伦理行事,对于宏大话语有一种天然的消解力量,这使其在乱世之中思考、行为如常。

(三)具有鲜明的东方美学特征

严歌苓对女性柔韧的描绘超越了国别、地域、身份。无论是身为日本女性的小姨多鹤,还是身为中国女性的冯婉喻、王葡萄等人,她们无一不具有柔韧的生活态度。从身份来说,无论是学校教师还是普通劳动妇女或是如扶桑一般以出卖肉体为生的妓女,在以柔韧面对生活之苦难这一方面,却表现出惊人的一致。这些女性的背景虽千差万别,但是仍具有一致性,便是具有鲜明的东方美学特征。

她们同属于东方女性,并被按照典型的东方美学思路描写,这在小说《扶桑》中表现得最为突出。在这部刁、说中,作者以强烈的笔触述说东方女性的神秘魅力。扶桑是湖南茶农的女儿,被人贩子卖到异国,在美国悲惨地沦为妓女。她以东方女性特有的温顺谦卑示人,也以东方女性的柔韧来面对无法控制的命运。她与贵族青年克里斯相恋,始终在内心保留他曾伤害她的秘密。扶桑的东方之美几乎完全符合异域对东方女性的想象,也就是赛义德所说的“东方主义”。应当注意到,严歌苓所写的女性柔韧之美不完全是一种东方主义,更多的是她对东方女性的了解的自然流露,但是确实与东方主义的女性美学暗合,并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其文学的可读性。

综上所述,严歌苓在其小说中塑造了众多的柔韧女性形象,她们的柔韧不仅是自身生存的一种武器,并成为时代中的一种积极力量。从美学上看,严歌苓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显示出一手陈方主义美学特质。有别于源于刻板印象的东方主义,她所塑造的女性具有真实的东方美。可以说,她笔下的女性形象书写是文学史上一个独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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