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芸

摘 要：本文通过必要再次回顾挪威评论家陶丽·莫依在2009年发表的《我不是一个女作家，关于女性，文学和女权理论的今天》曾经提出的观点，来审视当今女性文学以及女性文学评论所受到的挑衅的事实。

关键词：女权主义；女性文学；性别；挑衅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6--01

随着后现代主义文学和评论的崛起，文学中带有性别倾向研究的分歧也逐渐扩大，这和后现代主义的多样化理论密不可分，和酷儿理论以及后殖民主义研究也颇有联系。后现代主义的研究方向进一步扩大，其宣扬的碎片化，去中心化，去族群化和无主流思想理论等趋势直接导致了女性主义研究也面临着各种分裂和研究意义被不断质疑，挑战。

从女性文学理论诞生之初，是否存在男性文学和女性文学的区别就一直是困扰着文学性别研究的一个核心内容，许多时候学界甚至无法容忍这样的区别存在的事实，比如娜塔莉萨洛特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曾认为这样的对立与分割是无意义的，即使在当时性别研究处在一个蒸蒸日上的局面。因此，陶丽·莫依以这样的现象为出发点来研究学界否认女性文学。

假设和女性相关的各种研究往往带有性别分明的词汇烙印：女性主义，文学，女性写作和评论，女性研究等，八十年代的时候，北美的女性文学评论界倡导了 “gender” （两性，性别） 这个术语的使用，想缓和两种性别之间相互对立的状况并把女性真正地纳入到普遍人类性别当中。根据杜布阿芙卡（Dubravka Orai? Toli?）在《男性现代与女性后现代》中的解释，这个术语最初是用来定义性别这个名词，比如男性性别，女性性别， 并作为一个中性的名词，代词和形容词来使用，北美女性主义评论界在八十年代直接把这“gender”（性别）这个词发展为与 “sex” （性）这个词相对立的词 。而这两个单词之间的区别也使女性本质，也就是女性区别于男性的特质被认可成为了可能。

从另一方面，莫依也提到后结构主义思潮也是文学评论界渐渐对两性文学失去兴趣的原因之一，尤其对于罗兰·巴特，雅克·德里达福克纳等作家来说，他们对于文本本身的内在形式都进行了很深的解构，尽可能淡化作者这一概念。所以在莫依看来，这种性别中立化导致的结果就是一种分裂“世界上一半的大脑还在阅读女性作家的作品，而另一半的大脑认为作者已死，而女人这个词本身在理论上就有问题”。莫依理论的核心就在于否认女性的性别本身实际上就是在当时背景之下的一种消极防御。莫依也在文章中分析了对于女性作家来说哪条道路是较为好走的，是从女性自身的本能出发，在这个充满性别歧视和偏见的社会中坚持自我呢，还是从这种环境中脱身出来，彻底和所谓的性别特征分道扬镳。

莫依的解决方式就是把这种挑衅公之于众，而不是接受这种不公平的游戏规则。因此我们也忍不住要问：“为什么只有女性需要去进行这样无望的选择？”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女性的不平等遭遇始终存在。

因此，我们需要一种系统性的文学批判方式，来衡量女性写作的价值或者在当代背景下女性文学本身。然而，在陶丽莫依看来，许多女性作者本身就对于性别意识是抗拒的，这也导致了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化。这在当今的写作环境或者评论环境中仍然非常普遍，以至于许多女性觉得有必要声明“我不是女科学家”“我不是女作家”，而这样的一种声明，其实就源于这种挑衅本身，尽管有时候女性并没有意识到她们的反应是基于这种挑衅。

陶丽莫依反对的既不是认可这种女性身份，亦不是否认女性身份，而是认为这种对于女性性别的区分的否认，本身就是来源于一种应对挑衅的非理性的结果，一种被边缘化的结果。所以当一个女性去接受某个职位或者成为某种专业人才的时候，同时还要否认自己的女性身份，这本身在哲学上就是一种荒谬的现象，我们更应该把这种现象挑明，更深层次地理解造成这种性别歧视框架的社会基础。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女性文学和女性文学批评还面临着传统缺失的问题。和男性文学相比，女性文学本身的历史较短，因此其独立性，稳定性和文本价值本身，必然就存在着天然的劣势。所以当我们在分析文学传统，社会价值和文学所带来的象征意义的时候，女性文学也显式微。女性是在后现代主义时代才获得了解放，通过寻找自己的身份认同，在生物学，心理学，语言学，社会学，文学当中寻找女性的根基，同时也在种族，阶级，少数民族，东方学的解构当中找到了歧视的根源。因此这种自由得益于对女性传统和女性身份的认可，更不应该在混乱的洪流中失去。

参考文献：

[1]皮埃尔·布尔迪厄 ，实践理论大纲，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高振华 / 李思宇（译），2017。

[2]杜布阿芙卡（Dubravka Orai? Toli?）， 《男性現代与女性后现代》（?El Moderno masculino y el Postmoderno femenino? ）， pp. 1055-1056， Criterios， 62， 2014， pp. 1047-1062， 由笔者自行翻译。

[3]陶丽·莫依： ?“I am not a woman writer” About Women， Literature and Feminist Theory Today?， Eurozine， 2009， http：//www.eurozine.com/articles/2009-06-12-moi-en.html， 由笔者自行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