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烁

（作者单位：武汉歌舞剧院）

利川柏杨农民表演《龙船调》

利川是世界优秀民歌之一《龙船调》的故乡，是八百里清江的发源地。这里巴楚文化水乳交融，民族风情浓郁，历史文化积淀深厚。利川拥有丰富的民歌资源，其中利川灯歌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它于2010年成功入选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传统音乐项目类别。

“三十晚上的火，十五晚上的灯”，利川灯歌是利川群众逢年过节、喜庆集会的时候玩彩龙船的一种表演形式，划地为台，走到哪里，大家围一个圈即为舞台，就可以开始唱灯。花灯的种类分为三种：前八出、后八出以及杂灯，这样的分类是根据出游的时候，所扎花灯的顺序来定的，前八出主要是指纸蔑糊的大灯，包括财神、观音等；后八出主要是指纸蔑扎的神兽，包括龙灯、狮子等，后八出所扮演的一般为喜剧故事；以人物扮演、歌舞为主的彩龙船、车车灯和唱龙船调归属杂灯。在以前，利川灯歌的灯是扎的各种各样的灯笼，这些灯笼是用竹条制成的，有八卦灯、鼓鼓灯、螃蟹灯、玉米灯、茄子灯、黄瓜灯等等，灯笼里面要烧蜡烛，否则晚上演出就没有灯光，这样的灯别有一种风味，与现在用电灯做的灯笼的风味是不一样的。唱灯歌的时候，灯笼的颜色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歌唱内容多为本地风俗人情和男女爱情，也有唱农事的，语言质朴，方言方音，衬词多而美，妙趣横生，魅力无限！

利川灯歌大多数的音阶都是五声音阶，徵调式是其主要调式，调式主音出现不多。除了徵调式，还有羽调式也比较常见，宫、商调式较少，角调式更少。有些灯歌的调式主音出现的次数不多，这样一来就出现了“非商非羽”的音乐效果。由于民间艺人很少有学习音乐理论知识的，他们的编创多数都是按照自己演唱的习惯和口语化进行的，致使调性特征并不是很明显。

利川灯歌与土家族其他民歌一样，主要旋律风格有着以下特点：一是旋律下行。多数民歌的句首都是该句的高音部分，然后下行，这样更加方便句尾衬词的表达。利川方言虽然整体语调偏高，但在每句的结尾都是往下收的，所以在利川灯歌的旋律里面，遵循利川方言的发音特点，就是旋律下行。二是旋律的级进。利川灯歌与利川其他的山歌号子类的旋律发展方式是不一样的，它的旋律进行都比较平稳，音乐效果似说似唱，多数都是旋律级进，而又以级进下行为主。

笔者搜集了一些资料，发现利川灯歌的拍子多数为四二拍，极少部分作品里还出现了四一拍或四三拍。节奏型多为二八、四十六、前八后十六或者前十六后八，比较规整，没有复杂的节奏。除了上述节奏型，也出现附点和切分的节奏型，同时在演唱灯歌的时候，由于民间艺人在不同的时候对歌曲的演唱状态不一样，很多时候会出现一些自由节奏，这些节奏的特点都是与我们平常说话的语气和拖腔相互结合的，这样更能反映灯歌即编即唱，口传心授的特点。

利川灯歌的歌词内容都很简单，每句或半句歌词中都会加上一些衬词或感叹词，使得歌曲更加生动，把唱灯人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演唱的时候，通常会有一唱一和，一唱众和，和相互之间的对唱。利川灯歌的衬词特点是生动诙谐，在其歌词句式结构和特点上，主要就是衬词多、衬词好。利川灯歌的歌词句式以五字句加衬词（或衬句），七字句破四字加衬词（或衬句）破三字加衬词（或衬句）最多。

灯戏具有服装道具简单、人物精少、乐器不多、场地随意的特点。图为阶檐上的一台戏。

利川灯歌主要是以锣鼓经伴奏，伴奏的锣鼓一般是以鼓、大锣、钹、二锣和马锣为主，过去也有加上唢呐和竹笛的，现存主要锣鼓引子有楼梯换、赶眼、冲锤、荡龙、龙摆尾、赶马、踩路、鬼挑担等。逢年过节唱灯的时候，先由锣鼓开头，奏一个小过门，接着都是说一些拜年的话，如“车灯玩的圆又圆，来给某某拜新年”、“祝贺某家身体好，欢欢喜喜拜个年”等。然后就开始唱灯歌了。在民间，灯歌的曲调有很多，一般都是要接着唱好几首，而且每首都不一样。在唱灯的过程中，还有一种特殊的表演形式，叫做打莲湘。全友发老先生介绍，打莲湘是灯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现在着重整理的部分是唱，但是打莲湘这部分也是不可或缺的。灯，把年拜了；唱，演唱结束。这时候，第二个重大部分就是几个演员出来打莲湘。打莲湘是见子打子，现编词，比如你姓张，我就唱你姓张；你在放牛，我就唱你放牛，而且我唱你放牛就是唱发财，就是说你发财发成什么样，或者做生意的赚大钱，老百姓听着心里就舒服也很开心，所以打莲湘很重要。

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化与经济已紧密融合，互生互长。民族文化的传承、创新与发展，是建设民族文化大市场的基础；民族文化的底蕴，是开发文化市场的关键；民族文化的开发利用，是发展地方经济、打造旅游名市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利川灯歌是超越物质存在的非物质文化形态，已得到广泛的社会认可，逐渐确立起了自身的品牌地位。对它进行不懈的研究、提高和普及，用祖先留给我们的遗产去为经济建设服务，去引领旅游视野走向兴旺，文化品牌就会转化为经济品牌，历史遗产就能焕发灿烂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