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白日焰火》:孤独者的爱情

2018-09-03宋文康

西部论丛 2018年8期
关键词:生命意识边缘化犯罪

摘 要:2014年第64届柏林电影节中国电影《白日焰火》获得最佳影片奖和最佳男演员奖。《白日焰火》是中国犯罪题材电影获得的国际做高电影奖项。

关键词:犯罪 边缘化 生命意识 生存焦虑

一、《白日焰火》对中国犯罪题材电影的强心剂

很多时候中国电影只能以展现西方电影人所希望看到的中国景象来实现与西方的对话,这是中国电影对于西方电影的妥协,许多的的中国电影人将这种在电影中的妥协归于中国电影过于严苛的审查制度。但单纯的将中国电影的疲软归于审查制度,则是中国电影人在面对世界电影冲击下的自我安慰罢了。每年在国际顶级电影节获奖的电影无数,这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在中国电影市场是可以进行上映的。这就给中国的电影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为什么这些被中国电影审查制度通过的国外电影为什么不是由中国人拍出的?在官方的权力话语内的中国电影都没有排好就去试图寻求体制之外的话语,这是中国电影典型的贪多嚼不烂。

《白日焰火》是一部城市犯罪片,一部爱情片,一部披着文艺电影外衣的是商业片。讲述的是一个由一起碎尸案件引发所的张自力、吴志贞、梁志军三人的爱情和救赎的故事。影片的英文名《Black Coal,Thin Ice》(意为黑煤、薄冰),送往国外电影节参展的名为《案件中的人》,相对于《白日焰火》前两个名字失去了很多深层的意味,表面上白日焰火是片中的一个酒吧,也是最后在天空中绽放的烟花。焰火是黑夜中的光明,是作为划破黑夜中一刹那的美丽,在白日绽放本身就具有很大的讽刺意味,在烈日下再美的焰火都会黯然失色。这也是张自力、吴志贞、梁志军三人在生存意识的煎熬中,三个人的爱情的犹如白日焰火一般,纵然爱情很美,却是无处安放,在晴空下暗淡无光成为他人的生活中的一场闹剧。

二、边缘化的影像叙事

《白日焰火》是一部具有商业目的的电影,而是怀着不言而喻的市场预期:影片以凶杀开始串联起整个故事,期间充斥着暴力血腥、性这些元素,有着强烈的感官刺激,这都符合商业电影典型的创作模式。所以它并不是导演的私人化表达,它符合犯罪电影的一系列的制作标本。就是在这样一部具有明显的商业目的的电影中采取了边缘化的影像叙事。在《白日焰火》所展现都是主流社会群体中的人群,故事又是发生在城市当中,但是导演有意识的将这种主流化的群体影像进行边缘化的处理。

首先是在人物的设置上,警察、洗衣店员工、过磅员这些原本处于生活的普遍的群体,导演进行了陌生化的处理。以张自力为代表的警察在在生活中却处于失败者地位,粗鲁野蛮的执法最终导致了灾祸。洗衣店的老板蓉蓉,一个性无能的男人,却对员工抱有幻想。一个看起来柔弱的洗衣店员工,却牵扯的命案。在这里几个普通的主流群体中的人却始终游离于主流群体之外,每一个人都极具特殊性。这是电影在审查制度与西方电影所偏好的中国电影叙事方式之间的一次近乎完美的调和。这些主流群体中的人却无法代表主流群体的影像。

不同于西方的犯罪题材的电影,西方电影一般犯罪的地点放在现代化的都市中,来制造一种现代都市的地狱的形象,从而与光鲜的城市形成反差。这场杀人抛尸的案件发生在城市中,城市见证了整个凶案发生的过程,但这一切都被导演有意识的忽略掉了成为故事的背景,从而更加符合主流意识形态表达的需要。这维护了中国的城市的良好的形象,使观众不会有具体的的代入,这是中国特有的社会的文化。

《白日焰火》中的哈尔滨,并非表现的现代的豪华的整洁的现代城市,整个城市展现出一种萧条、闭塞、衰败,对煤矿、卡车、货运火车等物象集中描摹,而且故事集中在落败工厂、小发廊、洗衣店等场所,使得影片无形中驶入了一条溯往的时光隧道——在此,衰败冷酷的工业城市与冷漠残酷的杀人案件形成一种互文关系。在这样一个破败的东北老工业城市里,最终这一切都会在时间中被人新的城市和人群所忘记,这座城市的过去与现在实现了完美的剥离。

三、生命意识和生存焦虑的二元对立

生命意识是指每一个现存的生命个体对自己生命的自觉认识,其中包括生存意识、安全意识和死亡意识等等。而生存焦虑是在社会生活中所带来的关于外部世界和内在精神世界上的压力和紧迫感。在生的意识和生之艰难的二元对立的关系中,所有人都在踽踽而行。梁志军和吴志贞两个人深陷命案当中,两人在求生的意识下,不断的陷入杀人当中。细看来,吴志贞因为工作中意外的损坏了一件昂贵的皮氅,在与客人之间的妥协中无奈杀死对方。这本身就是在社会身份不平等的对话下,处于弱势的一方的非正当方式的反抗。尊重生命、尊重他人的生命是文明的源头,是人类的基本道德和和必需的禁忌。擅取他人生命者构成了对他人生命尊严的践踏,对人类生命的戕害,这是社会的暴行,两人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生命意识是对个体生命的认知和对生存的渴望。擅取他人生命的人必将在这种生命消失的恐怖中产生生命的认知,这种对生的意识使二人不断的在杀人中循环。《白日焰火》没有对人物的立场做出善恶对立的判断,杀人者本应是穷凶极恶,但当观众在发现所杀之人是一個蛮横无理且处于社会强势地位的人,而凶手是一个弱势的年轻的漂亮的女人,然后就会出现一个值得玩味的事情。观众反而会对杀人者产生同情,一向习惯于以好坏做为标准进行判断的的中国观众在这里不太灵了,对杀人者恨不起来,对被害者同情不起来,仅仅在对分尸的恐怖中进行了一次对他人情欲的窥探。在社会阶层的对立中,强弱并存的关系本就脆弱不堪,一旦当这种关系矛盾的集中爆发,观众就会偏爱以弱者的身份来对弱者进行人道主义的关怀,善恶的价值标准以退于其次。

导演刁亦男的《白日焰火》有意识的规避了命案本身的残酷和善恶对立的人物形象设置,让观众在犯罪与爱情的交织当中,实现的是有关于爱与罪的思考,却又巧妙的避开了意识形态和道德伦理上的束缚,借以文艺电影的外衣,实现着电影自身在商业上的诉求。

作者简介:宋文康(1995—),男,汉族,籍贯:山东滕州,山东师范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2016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电影。

猜你喜欢

生命意识边缘化犯罪
Televisions
“边缘化”初中的去边缘化
环境犯罪的崛起
沈从文笔下底层人物的生命意识
在初中语文教学中如何培养学生的生命意识
《老人与海》与《活着》的生命意识比较
写作教学不应被“边缘化”
浅议小学语文课堂生命意识的培养
作者论在西方社会的演变
“犯罪”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