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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现实与虚幻乌托邦的抉择

2018-09-03张少飞

西部论丛 2018年8期
关键词:专制大饼邮递员

这个世界本就应该有参差的,人的感情、经历等等也应该是这样的,有快乐有悲伤,有欢声笑语有泪流满面,哪怕是痛苦的回忆,惨淡的生活,也应该勇敢的承认这些生命中的客观存在。但是正当小村庄筹划着铁路的修建,共同富裕的宏伟大业之际,“天虹真人”田贵带来了一个叫做“忘忧”的神器,让这个小村彻底陷入了迷失的漩涡。而先后出现的三位“村长”,则代表了三种不同的领导阶级,在这个过程中,秋蓉作为女性意识崛起的代表,成为片中变化最大的一个形象。

一、村长的专制统治,贪婪中有真实

影片设定的故事背景是在清末民初,这个时期似乎是一切新事物新思想萌发的时期,同时也是一个小人物容易被忽视的时期。裕旺村,似乎是一片未经世事的“处女地”,裕旺村的居民,也都没有察觉到彼时外面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跨越世纪的变革。

首先,片中的人物都是亦正亦邪,无论是老村长、田贵或者秋蓉等等,都是游离于善恶之间的,或为了一己私利,或为了追求幻境,但是归根到底,所有的力量都要施加到村民身上。 老村长,可以说是一位专制的老古董,贪婪而且霸道,为了一头猪甚至把儿子的女朋友秋蓉嫁给了村里的傻子,此时的秋蓉是不折不扣的“物品”,可以拿来任意交换和买卖,这是典型的古代女性地位低下的象征。

其次,当老村长问村民想不想发财的时候,大家一拥而上,都说想要发财,但是提到村里要开通火车,让大家集资的时候,大家却一哄而散,这个桥段看起来很平淡,但是却很现实。这时的老村长虽然专制,但是大家都还有不听他命令的权利,也就是说在受到老村长统治的同时,还都有一定的独立思考的能力,那就是:只想着发财,不想付出。这跟“裕旺村”的谐音“欲望村”相符,大家都在追求财、色、吃,其实也只是对人性的一种放大而已。

最后,和老村长相关的火车这个意象,意味着新时代的推进,也暗示了变化即将到来。在影片开头处,吃人脸皮的员外和邮递员,也代表了特定时代的特殊人群。員外代表了残酷的专制统治,残忍无情;邮递员则意味着新的信息传入,时代的变革。无论是火车、员外还是邮递员,目标都是裕旺村,如果说员外代表了旧思想、封建统治,那么火车则是代表了新科技、民主时代,邮递员则代表了新思想、启蒙的到来。但是火车最终还是没能通,邮递员也是强盗假扮,这种极具反讽意味和黑色幽默的风格,是后现代主义的体现。

二、田贵的抹去记忆,空白中有重塑

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看,秋蓉在这部影片中的地位是呈上升趋势的,这中间的转折就是在“天虹真人”田贵和“忘忧”这件神器出现之后。在“忘忧”出现之前,裕旺村的居民虽然充满了欲望,但是这是人性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村民们对欲望充满了原始的渴望,这种原始的渴望不需要经由外界的推动自然形成。

首先,这个阶段老村长和其他村民虽然生活在愚昧无知的“封建”时期,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抛开善与恶的界限,这种真实的想法让他们能够认识到自己的记忆自己真实的感受,这是不受外界干扰的“自然时代”:村长可以为了两头猪把自己的养女嫁给朱大饼;刘大夫为了钱让春花毒害自己的丈夫;朱大饼一死,村民就迫不及待的瓜分他的家产……这一切都是在“忘忧”之前发生的事情,看似充满了“恶”,却无比的真实。

其次,“天虹真人”田贵带来了“忘忧”这个来路不明的“神器”,可以消除烦恼,也是推动故事发展最关键的一个意象。但是即使是消除了大家的“烦恼”之后,人性的特殊和生活的偶然也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即使是在接受“忘忧”之后,老村长仍然我行我素的“不听话”,一直横冲直撞,知道最后田贵甚至想要活埋老村长;刘大夫被“忘忧”之后,无法完全摒弃之前对春花的感情,两人虽然大脑是空白的,但是也无法阻挡两人暗生情愫;秋蓉在被“忘忧”之后,本应该成为田贵的妻子,但是她却无意间发现了“忘忧”的记忆片段,开始怀疑自己的生活。所以看似被“忘忧”的人脑子已经空白,但是却无法阻挡生活中的这些意外和根深蒂固的内心想法,“忘忧”之人也可看作“重塑”之人。

最后,整部影片中,唯一不被“忘忧”所牵绊的傻子形象是具有最健全人格和完全正面的符号化角色。不论忘忧与否,这位理想化的人物总是站在道德顶点的立场去看待发生的事情和周围的人,在朱大饼死后,只有他作为朱大饼的弟弟真心为朱大饼感到难过;面目全非的哥哥被挖出来,只有他认识……傻子的形象在众多反讽电影中都存在,而且这种角色很容易立起来,他们不同于其他角色那样复杂,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大多数傻子的形象都不被尊重,但是他们对于观影者而言,是能够寻找到最纯真自然状态的重要途径。

三、秋蓉的女性崛起,愚昧中有“启蒙”

作为华语电影中的少数派,影片塑造的秋蓉地位的逐渐崛起,直到最后成为村子新一任的村长,具有明显的女性意识觉醒元素。

影片后半部分开始,着重表现了与“忘忧”相对的“回魂”,如果说“忘忧”代表的是专制,那么“回魂”代表的就是自由,“很容易使人联想到乔治·奥威尔的《1984》或阿道司·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在那两部反乌托邦叙事的经典之作中, 人, 或是永远生活在从未现身而又无所不在的集权统治者的监控之下, 或是成为生物基因技术批量化生产的标准产品, 他们表面上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但却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的个性、情感与信念。”秋蓉这个角色的成长轨迹是伴随着“忘忧”秘密被发现逐渐展开的,但是如果女性崛起之后同样是以消除人们的记忆,欺骗人们为目的,那这种结局与其说是寓言故事,倒不如说是自我欺骗。

参考文献:

[1] 一种动作喜剧的模式、变迁与跨地影响——从《最佳拍档》到《人再囧途之泰囧》[J]. 叶航.电影艺术. 2017(02)

[2] 论《撕裂的末日》中的反乌托邦主题[J]. 谭仕慧.电影文学. 2010(24)

[3] 中国电影与世界女性主义语境接轨的尝试[J]. 杨慧.电影艺术. 2006(04)

作者简介:张少飞(1994—),男,汉族,山东济宁市人,艺术硕士,单位:浙江师范大学文化创意与传播学院广播电视专业,研究方向: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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