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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里戏外说北京故事

2018-07-29李雄峰刘颖常江白鸽

北京广播电视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空竹北京

李雄峰 刘颖 常江 白鸽

2017年年底,《情满四合院》、《生逢灿烂的日子》等几部带有浓郁京味儿的电视剧在北京电视台黄金时段播出,引发了北京观众强烈的反响,从而也让北京情怀在辞旧迎新之际显得愈发的浓烈。而进入201 8年,《生逢灿烂的日子》又在北京电视台下午档进行重播,甚至在刚播出不久的谍战剧《风筝》中,都在作品的尾声部分有着对北京的描写,这些电视剧中一些熟悉的场景和事物勾起了北京观众的许多回忆。

一部部京味儿影视剧的推出,同样引发了本报几位记者的北京情怀,他们谈论着这几部京味儿剧中的精彩画面,畅聊自己对于北京这片土地的怀旧与憧憬……

No.1 记忆中的北京老地标

虽说北京城日新月异的发展,让这座城市涌现出了各式各样充满现代国际大都市的地标建筑,这的确是新北京的风景线。不过,京味儿剧的播出,让咱们又想起了当年北京的百姓心目中的地标,当然,那些高大上的咱就不一一列举了,那些北京人各自的生活范围内的地标,也都装着满满的回忆。《生逢灿烂的日子》第一集就出现的“小不点胡同”以及《情满四合院》第九集出现的“北新桥百货商店”和第十九集出现的“红星电影院”,这样的胡同、百货商店、电影院,甚至是公园、露天市场,这些地标可以说涵盖了北京人的居家、购物、娱乐这三大项。也成为有过这样生活经历的北京人抹不掉的记忆。

沸腾的荷花市场

口记者 刘颖

奶奶家一直住在后海,我小时候的回忆也都是围绕着那片“海”的。那会儿,我曾经是荷花市场的常客。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带着弟弟妹妹遛一圈,从烟袋斜街出发,路过银锭桥旁边的烤肉季,沿着后海转到荷花市场。要说起来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大马路上可没有那么多奔驰宝马,但荷花市场的繁华景象却一点不亚于今天。一条五六百米的街道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儿,大致分两类,卖工艺品的和卖小吃的。每到下午四五点钟,市场的人就开始慢慢多了起来,各种叫卖吆喝声也开始此起彼伏,整个荷花市场就沸腾了。

喜欢逛荷花市场的原因之一就是逛前海,喜欢夏天在荷花市场旁边的躺椅上歇歇脚,吹吹潮湿的河风,分外凉快。有时候,弟弟会央求着我们带他去划船。这是费钱的事,得攒一个星期的早饭钱才将将够用。每次坐在船上,听着弟妹们叽叽喳喳地斗嘴吵架,眯着眼仰望微笑的烈日,心里总是暖暖的。有时候运气好了,会被河边来游玩的外地人截住,问哪里可以租船。一听说要走很远才能租到船后,他们一脸沮丧失落。弟弟会赶紧追问一句:“要不你们租我们的吧,还剩半个小时。”于是,我们就从前海的最南边下船,顺道儿可以去趟北海公园。

“保卫和平”的牌楼有历史

口记者常江

说起老北京的地标,那可是太多了,但让我记忆犹新的要属中山公园里的“保卫和平”的牌楼,那是我在中学时写过的一篇作文中的“道具”,也是民族荣辱的见证。当年,德国公使克林德肆意向我国挑衅,被清军官恩海击毙在总布胡同西口,却成了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口实”。为讨好洋人,清政府竟在克林德被击毙的地方,用了三年,建了汉白玉的克林德牌坊,这座牌坊后来移到当时的中央公园,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由郭沫若题字“保卫和平”,由此,这座蓝琉璃瓦的牌坊总算有了新的含义。还有“王府井利生体育用品商店”和北京王府井“新华书店”,这都是伴随我成长最让我喜欢的地方。

陶然亭公园里的大雪山

口记者 白鸽

小时候住牛街,一直认为南城是最有北京气息的地方,我们逛的是宣武公园和友谊公园,玩的是陶然亭的碰碰车和大象滑梯。吃的是小肠陈,逛的是天缘批发市场。想来,我们的确是幸运的一代。小时候还逮过蝴蝶、麻雀、知了啥的。后来搬家了,很少去南城转了。上大学时听说陶然亭公园的大雪山没有了,心里还挺感伤。记得小时候一到了陶然亭,就直奔大雪山小雪山,我妈就从后面叮嘱我慢点爬,因为从雪山后面爬上去的梯子又陡又滑,还挺危险的。雪山的项目是免费的,所以小朋友特别多,每次排队上去就要十多分钟,但是为了最后滑下去那一刻,等多久都是值得的!除此之外,最爱玩的项目就是碰碰车,门票5块钱,通常是我爸坐在副驾负责踩油门,我负责控制方向盤,最喜欢逮着一个车玩命撞。碰碰车的场地对面是海盗船,小时候玩过一次以后就吓破胆了,之后不管大人怎么游说,我也不去玩了。隔了十多年,再去陶然亭公园的时候,我已经上了大学,鼓起勇气想再坐一次海盗船,船刚刚开始左右摇摆,我就紧张了,闭着眼睛大声地喊叫,后来发现船好像飞着飞着不飞了,再一看所有人都望着我,工作人员也跑了过来,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下船。我赶忙解释没事,只是想释放一下情绪,海盗船这才又重新启动。我也终于克服了我童年时候的阴影,挑战了自己。

No.2 时代符号的大小物件儿

在社会物质财富还很不发达的那些年,要想过上好日子,真的需要自己勤劳的双手。在一些家庭当中,能有台“秦淮茹”家做活用的缝纫机,就足以令人羡慕了,因为它提高了劳动效率。而那时能有台“老郭”家的话匣子,也成了日常生活获取信息以及解闷儿的最重要的物件儿,不过,这些可都是小物件儿。最让北京人瞠目结舌羡慕不已的就是谁谁家买了大件儿——《情满四合院》第十九集傻柱为了在院里“拔份儿”买了台十二时电视机、《生逢灿烂的日子》第三集,郭家老三为了让母亲摆脱手工洗衣的劳累,与父亲打零工,给家里买了台洗衣机,这都成了小院里的爆炸性新闻。而这样的新闻也曾“爆炸”在我们的家里……

第一台电视机背后的付出

口记者 刘颖

我们家的“第一大件儿”是台九时牡丹黑白电视机。这大概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的孩子生活单调,每天放学回家就是写作业、跳皮筋。天一擦黑儿,就要赶紧回家吃饭睡觉了。突然有一天,邻居家买了台黑白电视机。整个楼栋里的孩子们都像打了鸡血,挤破脑袋排队去他们家看电视。我好不容易排了好几天,终于快轮到了,却被一个大孩子占了先。

回家后,我委屈得一下子扑到妈妈怀里,哭了一场。爸爸回来后,听妈妈讲完女儿的遭遇,一拍桌子,来了一句:“明天我就去买一台!”那个年代想买电视机并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后来我听妈妈说:爸爸托人搞了个指标,又把自己多年积攒的小金库贡献了出来,才有了这台黑白电视机。爸爸是个不善表达感情的人,买电视机背后的这些波折他从来只字不提。看到女兒破涕为笑,呼朋引伴来家里一起看电视时,我想那一刻一定是爸爸最幸福的时候。其实父母给予子女的爱很多时候都是无影无形,但却也是最无价的。

暖心的汤婆子

口记者 李雄峰

《情满四合院》第十五集中,婆婆为了让秦淮茹暖和,递给了她一个物件儿,引发了笔者的感慨:几十年前冬天,在暖气还没有进入普通百姓家庭,大家还都指着煤火炉子取暖的时候,有一种老物件儿,成了北京人放在被窝里取暖的宝贝——汤婆子。汤婆子也分好多种,在当时,家庭条件稍微好些的,一般会买金属制成的汤婆子,但老百姓家的日子还是比较紧巴的,所以,白瓷制汤婆子那时是常见的物件儿。

每到寒冷的冬夜,大人们总会在火炉子上烧开一壶水,然后灌进汤婆子里,拧紧盖子,再小心地放到有需要的家人的被子里去。不一会,热水的温度就会透过那洁白的瓷罐子,将温暖浸透在被子里。家庭成员中无论老少,能用上汤婆子的人,无疑是家中最被呵护的那一位。不过,有时大意没拧紧盖子,家里人被从瓶里撒出来的热水烫着;甚至还没钻被窝呢,被子已经都被洒的水湿透了,如此尴尬的情景也时有发生。而汤婆子瓶口的胶皮垫,经过长时间的冷热考验,再加上春夏秋三季的闲置,往往会干裂、变硬,没了弹性,也就没有了密闭性。勤俭持家惯了的人们,就会各显其能,旧轮胎、胶皮手套、气球、猴皮筋等等有弹性的东西,都成了密封垫的替代品,真是做到了“缝缝补补又三年”。

如今,好日子过得舒坦,汤婆子也就成了古董,但是几次收拾屋子,都没舍得扔掉,索性又往里灌了凉水,插进一枝绿萝,摆在家里,又成了新的一景儿了。

No. 3 值得传承的老玩意儿

在《情满四合院》与《生逢灿烂的日子》两部京味儿剧中,出现过不少孩子们在家里、院里、学校里、胡同里游戏的场面,这其中就有很多存在于六零后、七零后、八零后人心中的那些经典游戏,而很多的玩意儿,到今天都没忘了——忘不了记忆游戏的那个玩意儿是怎么到手的,忘不了那些玩意儿是怎么玩的,更忘不了那些玩意儿给我们带来的无限的欢乐……

空竹声中的回忆

口记者白鸽

小时候姥姥家的院子里有个空竹,但是没有人会玩,久而久之就落了土,后来便找不到了。姥姥家还有棵石榴树,如果现在还在的话,年龄应该跟我妈差不多了。每年结出的石榴都会送人,实际上自己留下吃的很少。姥爷喜欢养猫,石榴树就是它们出入的桥梁。其实不光它们,我和表弟也经常会调皮地爬上石榴树,然后上屋顶玩耍。过年的时候,站在屋顶还可以看到长安街放的烟花。有一年,我们还在屋顶发现了那只落了土的空竹。后来上了中学,便搬到了南锣鼓巷,虽然没有之前的胡同热闹,但是多亏了我家的小京巴,和同样养狗的后院阿姨一家关系变得很好,再加上我妈和阿姨很投缘,永远都有家长里短可以聊。阿姨一家是南方人,经常会端来一些特色小菜给我吃,那段时间也是挺开心的。有一年,阿姨给了我们好几张地坛庙会的门票,说是她女婿在地坛公园上班。这可给我高兴坏了,记得刚进地坛公园,我一眼就看到了摊位上的空竹,卖空竹的人一边叫卖一边表演,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我仗着个子小,一股脑就钻到了前排,定神看了半天,花言巧语磨着我爸给我买一个。我爸和摊主砍了砍价,然后挑了一个空竹现场试了试,我二叔也来了兴致,也拿到手里耍起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都会玩空竹!买回家之后,我就一直想着要学会玩空竹,但是家长们都忙着做饭,收拾屋子,没人顾得上教我,我便自己拿着空竹去阳台上自学。那时候才发现,抖空竹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我研究了几个小时,浑身都出了汗,中途家人好几次叫我进屋吃饭,我都不理会,执着地研究我的新玩意儿。最后,凭借我百折不挠的意志,终于参透了其中奥秘,可惜已经到了深夜时分,家人都已经休息了。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迫不及待地向全家人展示了我的新技能,当空竹声响起的时候,全家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夸我长本事了!这就是北京老物件空竹带给我的回忆。

抓拐赛过课外班

口记者 李雄峰

在儿时玩过的众多的游戏中,有一种游戏至今都不会失了“手艺”——它不像男孩子玩弹弓和粘知了那般充满力量与些许的“野蛮”,也不像女孩子玩跳皮筋、编玻璃丝(多彩的塑料绳)那般满是柔美与创造力。但是,这个游戏,以其全面的动脑动手能力的训练,被长大成人后的自己推崇备至。这游戏就是——抓chua(三声)拐。

作为一种游戏的道具,拐,就是我们常吃的猪、牛、羊等家畜连接腿骨和胫骨的那块骨头。我们玩的拐有各种各样,牛拐、猪拐、羊拐,甚至有猫拐。由于牛拐太大,而猫拐又太小,都抓握不便,因此,只有小伙伴中“极端分子”会一展身手。根据拐的形状,大家形象地给它的四个面起了名字:砧儿、耳、坑儿、鼓儿。

游戏还需要一个沙包或一个乒乓球,玩的时候始终只能用一只手,先撒下拐,抛起包(球),然后抓起形状相同的拐,并开始记分,同时还要接住下落的包(球),如此循环……如果游戏过程中未能接住下落的包(球)或是抓拐时触碰到非目标拐,则为失利,就要更换等候的游戏玩家。

抛接包(球)、抓撒拐、记数儿,整个的游戏过程,在很短的时间里,充分地锻炼着孩子们的手、眼、心、脑的相互配合,绝对是开启孩子速算、速判、速动手的最好的游戏了。玩一个拐,专注力,手脑协调力、手指肌肉灵活程度、眼睛观察及判断能力,心算能力全练到了。感觉那时候,没那么多的课外班上,可也没出一个傻子。

攒三个月的工资就为一双冰鞋

口记者 常江

我小的时候北京好像比现在要冷得多,零下20多摄氏度是常事儿,那真叫天寒地冻,每到三九、四九的天儿,北京八一湖、紫竹院、后海、龙潭湖、陶然亭等很多有湖水的公园里都冻上了厚厚的冰,而且,在我的记忆中,北京的冬季也没有缺过雪,半尺多深的大雪经常光顾,不像现在,一冬天都见不到雪花。到了这个季节,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滑冰、打雪仗、堆雪人。最时髦、最有创意的雪人应该就是当时最火的明星和动画片里的形象,每每有这样的雪人出现,都会引来无数的路入围观、合影。

入冬,我和小伙伴们要做的头等大事就是自己动手,用废旧的桌子腿锯下来与脚同长的两节,前面拧上两个螺丝钉、下面固定上两道粗铁丝,自制冰鞋就大功告成。之后就会成群结队地约着去滑冰,尽管手上都冻出了小口子,还是乐在其中。后来,长大挣钱了,我就用刚上班攒下的三个月工资,88元钱去王府井利生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一雙青睐已久的全皮“黑龙球刀”冰鞋,每到周末都会骑着当时北京家庭中最为珍贵的“三转一咔嚓”之一的永久牌自行车,还会把冰鞋搭在车把上,骑到冰场去滑冰,在众多路人的回头率上,你会感受到那个年代的时髦感。虽然那会儿经常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环境里滑冰,记得好像就很少得感冒。

No.4 回味无穷的 北京“好吃的”

《生逢灿烂的日子》第一集中,停放在胡同口的那辆冰棍儿车,《情满四合院》第四十二集,傻柱为大家展示厨艺,就有一道姚记炒肝。两部剧的开篇,都有北京人印象最深的小食品——崩爆米花,那是属于那个时代的记忆。尤其是《情满四合院》中的“何雨柱”,真是把咱北京人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豆汁儿摊前的故事 口记者 刘颖

认识北京小吃,大概就是从逛荷花市场时开始的。灌肠、豆汁、茶汤、羊肉串,至今回想起来还会在记忆深处流口水。小吃味道醇厚,尤其是豆汁,那是永远让我蒙圈儿的一种“饮料”。记得有一次,我正端着一大盘灌肠和弟妹们一起狼吞虎咽的时候,只听身后有个妈妈这样诱惑儿子:“喝,快喝!我保证你喝了第一口就想第二口,喝了第二口就想全喝光。”我们的胃口一下子从眼前的灌肠溜到了远方的豆子锅旁。我和妹妹使了个眼色,把半盘子灌肠扔给还没回过神的弟弟,我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端回了一大碗黄绿色的豆汁。但满满的好奇心很快就被一股子浓重怪异的味道冲散,剩下的就是捏着鼻子,互相撇嘴的姐妹俩。这味道实在让我终生难忘,怎么也不像那位妈妈形容的那么诱人。妹妹比较胆大,几次鼓起勇气把嘴凑到碗边,几次又被怪怪的味道熏跑了。我们正在犹豫如何处理眼前这碗“美味”时,弟弟吃完灌肠跑过来了。看着我俩怪异的表情,弟弟径直把碗端回了豆汁摊儿,冲老板说:“我俩姐实在受不了这味道,一口没喝,能退钱不?”

如今的荷花市场成了小资的集散地。人气儿少了,仙气儿多了。市场里的饭馆酒吧多半都是消费不低、门可罗雀的。但于我而言,荷花市场一直都是童年记忆中最热闹的地方,有吃有玩,还有弟妹。

超级美味——自制番茄酱

口记者 常江

那时听到胡同里拨浪鼓的声音:“卖冰糖葫芦、爆米花、吃糖瓜粘”的吆喝声,我们就会冲出去,翻出小裤兜里家长为假期的孩子“慷慨解囊”给的几毛钱好好解解馋。

北京的大清早,在我上学的路上总能看到街头巷尾有人推着车,上面放着一大木桶的豆汁儿,配上咸菜、焦圈儿还有辣椒油,旁边摆着简陋的小餐桌总是座无虚席,走在街上也会闻到酸臭的豆汁儿味。可是,我和我的同学们好像对此都深恶痛绝,而且大家玩游戏的输方,最重的惩罚就是要当众喝下一碗豆汁儿。早点我们最爱吃的要数糖油饼、豆腐脑、螺丝转,还有炒肝儿了,赶上过生日,家长一高兴还会带你去老北京的传统小吃的老字号,去吃炸灌肠儿、豌豆黄、艾窝窝、驴打滚,还有撒上芝麻的面茶,那时觉得真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了。

忘不了的还有自制番茄酱,老北京冬天里最美味的吃食非“西红柿鸡蛋打卤面”莫属了,再炒点大白菜丝儿,吃起来那叫一个美。到西红柿大量上市的时候,很多的家庭都会大人孩子齐上阵,排队买西红柿。那时,西红柿两毛钱一大簸箕,买回家后用锅熬成西红柿酱。最“奢侈”的家庭会找到医院的关系,尽可能多的弄到输液用的玻璃瓶来装西红柿酱,这种方法是存放时间最长的,也是最干净、最好看的。

No.5 融于血脉的北京情怀

两部京味儿剧,向我们最终展示的是荣誉血脉之中的北京情怀,虽说街里街坊的难免锅边儿碰锅沿儿,但真个谁家出了事,放心,帮,绝没二话,全是热心肠。《情满四合院》中的大家互相帮助的场景令人动容。尊老爱幼,助人为乐,扶危济困,两部京味儿剧彰显出爱是包容,爱是成全,爱是陪伴,这就是咱北京人的情怀。

买冬储大白菜是那时北京一景儿

口记者 常江

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父母都是军人,虽然从小生活在部队大院里,但是,我家的亲戚们大多都生活在北京四九城中胡同里的四合院和大杂院里,从小就喜欢凑热闹,经常到四合院和大杂院里串亲戚,尤其是寒暑假就更是不能落空啦。看着京城日新月异的变化,除了欣喜,还有对逐渐消失的老北京味道的深深眷恋,这座古城中符号式的牌楼、城墙、街巷胡同,还有伴随我成长的玩意儿、物件,以及想起来就流口水的老北京传统小吃……这些回忆起来就能溢出满满的京味儿记忆。

每年到深秋,大街小巷里的副食店门外都堆满了大白菜,家家户户都像赶集似的去排队买大白菜,那时的各种大小推车就成了最热门的抢手货,大人们利用各种关系去到处借,目的是要运大白菜,然后就是家里的窗台上、墙根下、过道里都晾起了大白菜。那时候的冬天没什么其他的菜可吃,基本都以大白菜为主,虽然到后来大白菜干得只剩下菜心,要浪费掉一半,那也必须如此。

回想自己儿时贪玩的岁月,每到放暑假,我都会迫不及待地去舅舅家,他们住在东城区宝钞胡同的一个大杂院里,街坊邻居特别多,院里成群的孩子们都差不多大,能玩得到一块,到现在,我大名记不住,但都能叫出他们的小名和外号,院里的孩子们相互之间都盼着能聚在一起玩儿,要是少了谁,我们就会不厌其烦地找他家的家长问他为什么还不来。

假期的每一天都过得充实有趣。白天,小伙伴们扇烟盒、弹玻璃球、窝弹弓、逮蜻蜒、推铁环;晚上,逮蛐蛐、斗蛐蛐、听大人讲鬼故事、去路灯下抓小虫喂小鸡,到了饭点儿,大人们就亮开嗓子招呼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大杂院里就会飘出馋人的炒菜香味,小伙伴们经常会凑热闹,到热情的邻居家去蹭饭。虽然,那个年代也没什么“硬菜”,但是,大家挤在一起吃,总觉得特别香。我吃的肚歪回家后,舅妈会说:“又到人家蹭饭去了啦,给你做了好吃的白做,饭都是别人家的香”。

我喜欢胡同里的氛围,家家户户都像是自家的亲戚,张大妈、李大婶,我们熟练地叫着,大人们对待我们也像自家的孩子。冬天太阳好的时候,院里晾晒的被褥,总有一股好闻的“太阳味儿”,每每这时,我们这些孩子们就会手心手背地分好拨儿,利用晒的被褥作掩护,玩儿起“藏猫猫”的游戏,晾晒的被褥经常被我们抓出脏手印,大人们看到每次也都是发发牢骚而已。

锁定频率喝“鸡汤”

口记者 白鸽

上中学时候,每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晚自习更是难熬。当时,班里同学人手—个收音机,天意市场大概10块钱一个,跟mp3大小差不多,可以收听固定的几个频道。写作业的时候,通常是听88.7兆赫,因为有循环播放的音乐。晚上1 1点之后,最喜欢听的就是101.8的《北京不眠夜》。喜欢主持人刘扬,她的声音很温柔,放的歌曲也很舒服。我喜欢听她讲一些很有哲理的话,听她分享这座城市里发生的故事。有一段话让我至今印象很深刻:不管你的爱是过去时,现在时还是将来时,都不要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让人家误会你阅人无数,相信好男人的存在,他正在茫茫人海寻觅你。不要去招惹人家的男朋友,除非你非常非常爱他并且他非常非常值得你爱。如果人家问你以前谈过几次恋爱,你要回答。兩次。一次是我爱他,他不爱我。一次是他爱我,我不爱他。要相信最好的一次恋爱永远是在下一次。要相信转角遇到爱。这对于当年情窦初开的我来说,真的是一碗很受用的心灵鸡汤。

大杂院里的奏鸣曲

口记者 李雄峰

人上了些岁数,就爱回忆从前,而从降生就开始的十多年的大杂院生活,则是孩提时代印象最深的。如今,大杂院不在了,大杂院里住着的老邻居,有些也不在了,可那样的日子,永远地印在心底了,就像是一首奏鸣曲,在脑海中久久地回响。

大杂院后排房住着王爷爷和王奶奶老两口,在我幼小的记忆力里,老爷子弹得一手好月琴。大杂院里双职工家庭居多,所以,各家各户的大人们下班回来,再起火做饭,天色已经渐晚了。那会儿,夏天经常可以看到天上红彤彤的晚霞,秋凉之后,天黑得早了,能看到天上亮晶晶的星星。这时候,一缕缕的炊烟从各家门口搭建的小厨房里升起,王奶奶乐呵呵地给老伴儿和下班回来的俩儿子做着饭。而此时,王爷爷戴上他的花边腿儿的老花镜,小竹椅子往当院儿—码,一坐,抱起他那把被抚摸得发亮的月琴,眯缝着眼睛,随性地从脑子里拎出一段乐曲,异常陶醉地弹奏了起来。此时,幽蓝、淡淡的夜幕中,袅袅升起的炊烟像是飘荡在空中的五线谱,而隐约明灭的星星则成了那五线谱上的音符,优美的乐曲在小院儿中回荡……

尾声

新春佳节就要到了,你我他(她)身边的很多人都开始抢购着回乡的车票、机票,离开北京,回到自己家乡与分别一年的家人团聚、过春节。而我们中的很多人,却不会离开,我们也会和家人团聚,也会快快乐乐地过春节,逛庙会,走亲访友,畅聊那些根植于我们心中的北京故事、畅想北京美好的明天。因为,这里,北京,就是我们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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