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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艳情里透见爱情的纯粹

2018-05-21王擎宇

世界家苑 2018年4期

摘 要:本文通过约翰多恩诗集《歌与十四行诗》(55首)和《哀歌》(20首)中探查诗人爱情诗中对爱情的思辨,从不多的艳情诗作中体悟诗人对于爱情纯粹的表达与向往,试图给诗人卸下“艳情”这个前缀称呼,从而还原一个对美好爱情充满理想性期待以及盼望和美的两性关系的诗人。

关键词:约翰多恩;《歌与十四行诗》;《哀歌》;艳情

约翰多恩对于爱恋以及自己用诗歌表达这情恋这一行为认为自己是傻瓜,他说“我是双料傻瓜,我自知,一是由于恋爱,二是由于如是用哀怨的诗歌去诉说。”(引自《三重傻瓜》)[1]这里多恩强调的是爱情的忧伤、不确定性给人带来的欢愉与失落。他强调恋爱带来的哀怨是对女人爱的忠诚以及背叛的嘲讽,所以诗人说自己“被爱情所害”(《悖论》)。

诗人在《爱的炼金术》中写道:“我已经恋爱过,得到过,计数过了……那全部都是骗局,正像还没有一个炼金术士获得过金丹……同样,恋人们梦想一场丰富而长久的欢乐,却得到一个冬天般的夏夜。”这里将爱恋比喻成炼金术本质上就是一种嘲弄爱情的观点,因为炼金术的过程象征着爱恋过程的艰难,但是这艰难的过程所得出的结果是虚无的,是虚假的结局。所以这结局令人忧伤,以此,诗人对爱情的纯粹性发出了最大的质疑:“如果爱情这剂药——它以更多忧伤攻治一切忧伤——不仅不是纯粹的元素,而是混合着一切杂质,令灵魂或者感官痛苦。”(《爱的成长》)如果爱情一旦失败,原来的“一切忧伤”再加上爱情所带来的“更多的忧伤”足以使得一个正常的人对爱情开始采取了玩世不恭的姿态,诗人把自己“被爱情所害”的女人看成是“女凶手”,通过多首诗歌表现出了一个因爱情失败而含恨而死的“我”的形象,比如:

“看穿你的谎言,好让我可以大笑和快意,当你陷于极度苦闷并且真的为某人消损憔悴,他却毫不理会你时,或证明是像你现在这么虚伪之时。”(《口信》)

“伪装的处女,躺在更差的怀抱里……受了冷落,你将僵卧,浸浴在一滩水银似的冷汗里,比我更像鬼……既然我的爱情已近耗尽,我就宁愿你将在痛苦之中悔恨,也不愿你由于我的恫吓而永葆纯真。”(《鬼影》)

“她死了……我的热情之火、叹息之气、眼泪之水和土似的悲伤绝望,这些是我的原料,却近乎被爱情的鲁莽消磨掉。她给我的损失,都以死来补偿。”(《解体》)

……

作者清晰的知道爱情里爱恨并存,在《禁令》这首诗歌的每一小节的首句是这样时候的:“请用心来爱我……请用心来恨我……请你既爱又恨我”来看,这种在爱情中快意恩仇的姿态作者是同意的。诗人在批评女性的水性杨花的同时也批评了男性对于爱情的喜新厌旧,他说:“浅尝辄止的男人,狼吞虎咽的男人和不屑一顾的男人,行径全然相似:变换了的爱情不过是变换了的食物,把果肉吃掉之后,谁又不把果壳抛弃”(《共性》)。这是男女两性对待爱情表里不一,不纯粹的表现。但作者对于爱情的目的也是摇摆不定,一会儿希望自己“如果我还知道,我想要什么,那么每次追求,我都会失误错过。”(《否定的爱》)一样去不计任何目的与后果的去追逐爱恋,一会儿又觉得“无论是谁恋爱,如果他不计议恋爱的真正目的,那么他就是出海不为什么,只是为了晕船的痴人”(《爱的进程》)一样要计较自己“想要什么”。

其实,诗人在对爱情目的的摇摆中是希望“我们的爱情应在单纯中相遇”(《十四行诗.信物》),也承认自己“确实曾养育过处于幼稚状态的爱情”(《他的画像》),这种幼稚的状态诗人自己解释道:“起初,我们融洽并且忠诚地相爱,却不知道我们爱什么,为什么爱。”(《圣骨》),诗人其实一直都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去爱、爱什么以及怎么爱,因此便把诱骗女人上床作为最终的目的,诗人于是“领悟”到“爱情从来就不缺乏手段”(《他与她的别离》),于是才有很多诗人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写出的那些艳情诗。艳情诗在约翰多恩的诗歌研究中是一个重点,很多研究者都特别关注于此,但真正露骨的艳情诗很少:

比如引诱女人脱去衣服:“你褪去的衣裙,袒露出如此美丽的形体,仿佛山丘的阴影从开花的草原上逃逸”(《上床》),或者赞赏女人的胸部“好像蒸馏萃取的玫瑰花的芳香汗滴,好像躁怒的麝香猫毛孔渗出的东西,好像早晨东方万能的甘露,这就是我女友酥胸上的汗珠”(《比较》),或者用晦涩的词语描述整个诱骗女人的过程:“愛神,请让我的身体做主宰,让我旅行,寄宿,抢劫,阴谋,占有,忘却,捡回我去年的弃妇:却心说,我们从未见过”,或者在相拥一晚后的上午,太阳高照之时,他说“在这里照耀我们,你就无处不在了。这床是你的中心,这四壁是你的轨道”(《上升的太阳》)。其诗歌《诱饵》更是直言不讳道:“来跟我同居,做我的爱侣,我们将会体验一些新的乐趣”……

这些诗句时真实与真情的,诗人给妻子的诗中写道“让我们抑制真实和虚假的恐惧,让我们高尚地相爱、生活、年复一年,直至我们寿至六十之数”(《周年纪念日》)。

从早年诗人最喜欢自己的一首诗歌《跳蚤》中可以看出诗人那种仅仅是单纯的在一起的渴望:“我,它(跳蚤)先叮咬了,现在又叮咬了你,在这跳蚤肚里,我俩的血混为一体。”对于爱侣的可望而不可得的一种思恋状态下,诗人竟然将跳蚤叮咬了两个人的血混合在它肚子里这样神奇的比喻而表达着自己对于“我们躺着,像墓碑的雕像,而我们的灵魂在那里谈判,整天,我们的姿势都一样,我们不说一句话,整天”(《出神》)这样的祥和有爱的生活的渴望。

诗人赞赏着女性的身体,其实只是想表达一种:“乐于拥有我的身体,一如拥有我的心灵”(《花朵》)的那种坦然的态度,诗人对于自己的爱恋曾发出:“我的爱情曾经长得何等讨厌笨拙,累赘肥硕”这样的感叹,诗人对于性爱玩世不恭的背后是一往情深的体现。

比如“我们被一种爱练得如此精纯……更注重彼此心灵的证印,不沉迷于眼、唇、手的触接”(《临别之际致他的爱人》),诗人祈祷着那种最甜蜜的爱恋,希望对方“你爱我,如果你把我在你中的生命挥霍,那是我最好的部分”(《临别之际致他的爱人》),诗人也赞美着爱情与女性,认为“一切爱情都是奇迹”(《字谜》),认为“女人就像艺术品”(《变换》),认为“女人全都像天使”(《字谜》)。诗人赞美着相爱着的两个人那种全身心的投入——“我们不请求任何人的恩准而相爱”(《断气》),这是诗人崇尚的爱恋的自由,在这自由自在的爱恋之前与之后,诗人“已经两遍或三遍地爱过你,在我知道你的容貌或名字之前”(《空气与天使》)的迫切情绪,在相识之后,诗人“宁可拥有你一个小时,也不愿永久地把其他一切占有”(《一场热病》)的激情似火,认为“恋人的每个小时都应该地久天长”(《遗产》)。

在如此的爱恋里诗人追求着抛却了那种先前赤裸追逐肉体性爱转而热忱于灵性以及纯粹的爱情,发誓“我将永远爱她,且只爱她一个”(《多样性》),誓要“一千年之久……意无旁骛,全部身心都只念着一个你”(《计算》)。即便是在相爱里面对令人恐惧的死亡时也能化解,“如果我们俩的爱浑然一体,或者,我和你爱得如此相似,谁也不松懈,那么谁都不会死”(《早安》),并且着魔式的宣誓“假如不能因爱而生,我们可以因爱而死”(《追认圣徒》)

所以,约翰多恩的爱情诗里艳情诗的部分其实是很少的,它们本质上都是在表达着诗人对于纯粹爱情的渴望和一种美好恋爱的追求,诗人一直在强调“让我们抑制真实和虚假的恐惧,让我们高尚地相爱、生活、年复一年,直至我们寿至六十之数。”(《周年纪念日》)我想这就是诗人对于爱情全部的渴望以及全部的意义了。

注释

①本文所引约翰多恩诗行的译文均选自傅浩编译:《英国玄学诗鼻祖约翰但恩诗集》,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5

参考文献

[1]章燕:《蕴含在奇想、思考和矛盾中的真情——论约翰多恩的爱情诗》,《外国文学评论》[J],1999年第2期

[2]王冬燕:《論约翰多恩艳情诗中的论张力》,《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N],2006年03期

[3]陆钰明:《约翰多恩:从西方到中国》,《中国比较文学》[J],2007年04期

[4]张慧馨:《爱的悖论——约翰多恩的爱情观》,《文教资料》[J],2007年第32期

[5]孙丽丽:《浅析约翰多恩爱情诗的陌生化效果》,《文学教育(中)》[J],2011年01期

[6]林元富:《迟到的怪才诗人——中国的约翰多恩研究概述》,《外国语言文学》[J],2004年02期

[7]胡艳:《狂欢时代的类像先行者》,《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N],2017年04期

[8]刁海新:《约翰邓恩的诗歌主题分析》,《沧州师范专科学校学报》[N],2008年01期

[9]傅浩编译:《英国玄学诗鼻祖约翰但恩诗集》[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5

作者简介

王擎宇,1993年7月,男,汉,内蒙古师范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生在读,欧美文学研究方向。联系邮箱:yuemiu196803028@126.com

(作者单位:内蒙古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