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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泸沽湖畔听一曲古老的母爱之歌

2018-05-14越声

小演奏家 2018年4期
关键词:摩梭泸沽湖女神

越声

泸沽湖是一处富于神奇和古远色彩的地方,位于四川省盐源县与云南省宁蒗县交界处,为川滇共辖,湖东是盐源县泸沽湖镇(原左所区),湖西是宁蒗县永宁乡,湖面海拔2685米,湖泊平均水深40米,面积为49.5平方公里。

我们随导游来到格姆女神山下,此山海拔3754.7米,是泸沽湖四周最高的山峰。从达祖纳西村后的转山古道经柏香林可到山顶的女神庙、女神洞,泸沽湖形如半月,只有登临格姆女神山才可一览泸沽湖全景。在摩梭神话传说中,格姆女神山是格姆女神的化身,转山节期间,摩梭人都要上山来祭祀女神。

青山环抱、曲折多湾是泸沽湖的突出特点。“日落沙明天倒开,波摇石动水萦回”,此湖共有17个沙滩和14个海湾,湖中散布着5个全岛和3个半岛。楔入泸沽湖心的一个长岛叫“后龙山”,逶迤长达4000米。后龙是摩梭神话传说中的男山神,他与格姆女神是一对至爱情侣,两人化为山岛,白天隔海相望,夜晚走婚共度良宵。沿后龙山脊的转山古道观光,左看草海,右看亮海,上山看海,下海看山,可谓兼得观山看海之妙。

鸟觉山属后龙山脉,茂林中隐藏着摩梭人转山的古道,古道翻越后龙山脊,可经博凹湖湾到洛洼摩梭部落村寨,而从鸟觉到洛洼的转山古道则是游山看水的黄金线路。

鸟觉湖湾是泸沽湖最美麗的湖湾之一,一湾湛蓝的湖光,一片幽静的丛林,一排嶙峋的山石,构成了鸟觉湖湾与众不同的景色。湾中的一片石滩铺积着无数色泽金黄、纹理如画的精美石片,堪与南京雨花石媲美,系泸沽湖一绝。

洼垮湖湾是泸沽湖另一处美丽的湖湾,这里地域开阔,迎面就是高耸的格姆女神山和秀美的安娜俄岛,还有绵延500米的沙岸。经过湖湾的沿湖公路可通往云南丽江,因此洼垮湖湾也成为了旅游团队的驿站。

安娜俄岛是达祖湖湾中的一颗珍珠,小岛林木葱茏,怪石众多。沿曲径登上岛巅向前眺望,大半个泸沽湖尽收眼底,再向后回望,巍巍女神山高耸云间。从纳西村划船到安娜俄岛只需15分钟,如果旅程时间紧张,那么安娜俄岛之游在一两个小时里也能领略到母海神山的情韵。如果时间充裕,在岛上观山看水之余就地野炊,品尝湖鱼的鲜美,听听纳西或摩梭姑娘与小伙的对歌,将是终生难以忘怀的记忆。

静是泸沽湖的主旋律,站在湖边,“澹月倾云,小风吹水”,听,那座绿色的小岛上又飘来了歌声,那么深沉,那么缠绵,一缕缕浸透着母爱的深情,贴着湖面悠悠而来。恍惚间,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天已经空了,都化成了一股歌的溪流、情的浪花。蓦然想起苏轼的诗句:“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我静静地品味着这一片听不清歌词的音符,好似听一支古老的母爱之歌。

在碧波荡漾、风光迷人的泸沽湖边,不仅有缓缓滑行于碧波之上的猪槽船和回荡于水天之间的摩梭民歌,还有一个个敢爱敢恨、勇敢而不乏柔情的摩梭姑娘,这样的“女儿国”的确令人惊叹,不染一丝凡尘的山水秀色、与众不同的婚俗民情激起了像我这样的游人的兴趣,走近泸沽湖,走近那些美丽的摩梭姑娘,去感受不一样的风情。

“阿哥哟,阿哥哟,月亮才到西山头,你何需慌慌地走……人世茫茫难相爱,相爱就该到永久,阿哥,阿哥,你离开阿妹走他乡,只有忧愁哟。”当我看到那几个摩梭姑娘的时候,耳边仿佛响起了这首《花楼恋歌》,温柔的月色,温暖的火塘,心爱的他就要离开家乡,离开心爱的阿妹远走他乡,依依不舍的姑娘拉着他的衣袖,我的想象和眼前所见的画面此时在脑海中叠印出摩梭姑娘独特的魅力。

摩梭姑娘既热情大方又温柔娴静,纯真、朴实、热情是她们留给我的最初印象。途中,我见到了一位独坐在亭中以竹叶为乐器的姑娘,她倚着栏杆,望着平静的湖面,一脸安然。旁边一位姑娘则专注地做着酥油茶招呼着客人,唇边挂着恬淡的笑意。她们也许不是当地最美丽的摩梭姑娘,但当她们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事时,显得那么自然而安静,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动人。

一直以为生在高原的女子一定是热情奔放、豪爽大气的,像那个“戴花的女人”杨二车娜姆一样个性分明,像火一样炽热,没想到更多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摩梭姑娘却是温柔和勤劳的。若你是个女子,走近泸沽湖,也许你会喜欢这里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风俗习惯,欣赏那些摩梭姑娘的动人风韵;若你是个男子,走近泸沽湖,你就要提防自己不要沉醉在那美丽的山水和摩梭姑娘的柔情里走不出了。

俗话说入乡随俗,既然是采风,来到一个地方就要了解这里的民俗风情。到达泸沽湖的当晚,我们就向当地音乐家协会的张仁全老师了解了当地的一些风俗习惯,后经实地了解,才知道以前的道听途说大多都是无稽之谈。

张老师告诉我们,他们这里有个爱搜集民歌民谣的小贺,一次他在泸沽湖镇上的一家音像店里买碟片的时候,店里的小姑娘告诉他,一直漂在北京的摩梭女歌手艾帝松珑这几天刚回到泸沽湖家中,小贺为了得到这位摩梭女歌手的签名,正在到处打听艾帝松珑的家。于是,我们出发时顺便带上了他,并于当晚就找到了艾帝松珑的家。

艾帝松珑出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天生丽质,是个多才多艺的摩梭原创音乐人。好客的她和我们围坐在火炉边,一边聊天一边吃着香喷喷的泸沽湖鱼,她没有一点演艺人的架子,听说我们从上海远道而来,便一口答应第二天与我们座谈联欢。

我与艾帝松珑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发现她确实是位了不起的摩梭妹子。在音乐方面,艾帝松珑不仅集作词、作曲及演唱于一身,在创作歌曲时,她还注入了摩梭原生态及现代音乐的诸多元素,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此外艾帝松珑还有一个值得大家学习的优点——无私的爱心。

“家啊,念得我的心已碎,可还是无法重现我从前的家,你永远在我心底,一生一世都忘不了,忘不了……”艾帝松珑这首名为《家》的歌词是在她得知家乡六十多户乡民失去家园后痛心疾首时创作的,歌里的字字句句充满了她对家的思念以及失去家园后的感悟。家乡的这场火灾发生于2006年,当时艾帝松珑正在为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首推的摩梭原生态音乐节目排练,期间她承受不了这一打击,坚决要放弃事业上来之不易的一切,回家乡与家人共渡难关。同时,艾帝松珑还通过她在北京认识的媒体朋友求得舆论支持,最终带着募集来的衣服回到了家,并分发给受灾的父老乡亲。

几年前,艾帝松珑发行了一张集摩梭族母系家园亲情、友情、爱情于一体的摩梭原创音乐专辑《泸沽湖捕鱼情歌》。令人高兴的是,《泸沽湖捕鱼情歌》刚一出版发行,就引起了《中国民族报》等新闻媒体的关注与报道,为摩梭音乐留下了精彩的一笔。

谈到为何要出版摩梭原创音乐个人专辑时,艾帝松珑的答复让人感觉到她是个时时刻刻为他人着想的好姑娘,“当我经历了那场无情的大火,我的家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那种悲痛和绝望是无法用语言来倾诉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决定制作一张摩梭音乐的个人专辑,通过歌声为我年迈的父母带来一点精神上的安慰,通过歌声将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带给我的哥哥姐姐以及其他受灾家庭的同胞们,告诉他们生活依旧是充满希望的!”

说艾帝松珑多才多艺一点也不为过,《泸沽湖捕鱼情歌》专辑中的所有歌词都不是艾帝松珑刻意去写的,而是自然而然从她的心里流淌出来的,如讲述摩梭姑娘痴恋爱情的内心独白《远方阿柱》,让人感受到摩梭人温柔善良的心;《梦是心中唯一的希望》则是艾帝松珑为家乡人送去生活的希望与战胜困难的勇气的一种直接方式……

多年来,艾帝松珑在摩梭音乐方面取得了非凡的成绩,曾在成都市第六届原创歌曲大赛中获得三等奖,并两次在中国民间民歌艺术节上获得“山茶花奖”等荣誉。为了更好地发展自己的音乐事业,艾帝松珑只身来到北京,开始了自己的北漂音乐之旅。在京期间,艾帝松珑不仅与山鹰组合、彜人制造、阿木等著名歌手同台演出,还两次代表家乡参加了中国民间民族艺术节演唱会,并进行了全国网络直播,可以说为她的音乐事业开了个好头,也为她今后的音乐道路打下了扎实的基础。更令人敬佩的是,艾帝松珑在京期间不仅加入了摩梭文化研究协会,还多次在北京为摩梭失学儿童做慈善义演,为失学儿童有机会回到校园做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

艾帝松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都非常疼爱她,这个从泸沽湖畔走出来的摩梭姑娘这些年飘泊在外,走遍天南海北,如今仍然在为自己的音乐事业忙碌,还在筹备下一张唱片,她用十年时间采风、收集、整理、创作,争取能做出一张真正属于自己民族的摩梭世界音乐,与此同时,艾帝松珑还时时刻刻牵挂着自己那个拥有二十多人的大家庭,时时刻刻在为生她养她的泸沽湖家乡注入着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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