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晓聪 范永磊

【摘 要】霍布斯是17世纪英国当之无愧的政治哲学家。在著作《利维坦》一书中，霍布斯以一种社会契约论的方式来为政治权威进行辩护。他从人性论出发，通过对自然状态下人的自然权利和自然法的论述，系统阐述了社会契约论思想，进而建构了他的国家生成理论。虽然他的国家学说的结论是君主专制主义，是极其保守的，但我们还要认识其理论中的进步因素，对其社会契约论进行全面的分析和科学的评价。

【关键词】霍布斯；人性论；自然状态；社会契约

霍布斯提出“自然状态”和国家起源说，认为国家是人们为了遵守“自然法”而订立契约所形成的，是一部人造的机器人，当君主履行该契约所约定的保证人民安全的职责时，人民应该对君主完全忠诚。霍布斯的思想对其后的洛克、孟德斯鸠和卢梭有深刻影响。但同时，他的社会契约论与绝对君主制又有其独特性，在研究中必须坚持辩证法和唯物史观的基本原则，从而促进社会文明不断向前发展。

一、社会契约论思想渊源

16世纪下半叶开始，世俗与教会权力争夺带来的烽火硝烟、杀戮动荡、民不聊生使神经智慧、敏感的霍布斯更加恐懼；农奴制的解体，封建旧贵族的衰败，城市的出现，商人阶层的兴起，圈地运动的腥风血雨预示着欧洲社会正踏步走向资本主义；文艺复兴带来的人文主义思想和气息迅速弥漫、扩散，深入人心；科技革命在天文学、物理学、几何学等方面的发展、创新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让人看到希望；伊壁鸠鲁的原子理论，斯多葛学派的自然法思想，阿尔色修斯的双重契约理论，格劳秀斯的自然法，以及马基雅维利的“性恶论”等等，都对霍布斯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英国上层阶级丰富多彩的生活，欧洲社会动荡多变的政治格局，蠢蠢欲动的资本主义经济，加上科技的巨大革新，以及先辈们有关社会契约的理论基础，都让这位浪漫的悲情主义者在恐惧战乱，力求安全的同时更加坚定对君主制度的信任与青睐。

二、社会契约论思想内涵

自然状态为前提。霍布斯是一位十足的悲情主义者，他把人性看得很低，几乎是理直气壮地提出这样一个自认为符合逻辑的假设：人类最初生活在一个没有政府、没有法律、没有权威的原始的“自然状态”之中。人类为了获求有限的物质资源、知识、财富、荣誉、权势等，彼此之间展开无信任的猜疑，惨烈的竞争，甚至是无情的杀戮。

社会契约为载体。为了让人类避免本性带来的相互伤害，逃离苦难，获得生命的安全和平等，霍布斯提出在人与人之间缔结起一种稳固可靠的契约。该契约遵循三条法则：第一，契约以保证安全、力求和平为基础。第二，人们需要放弃或转让自己作为自然人所具备的权利。第三，人们用相互同意他人的需求使契约得以实现。

“强权”为根本保障。霍布斯认为，只有建立起一个强大到足够震慑所有人的公共权力，使人们充分意识到不遵守契约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才能使人们不由自主的遵守社会契约。他以社会契约论为基础，将在“自然状态”中的一切人类让渡出来的权利交给一个强大而有力的中间力量——主权者。主权者控制可以生产煽动性意见的大学，权力凌驾于教会之上，统领管制所有的臣民。社会契约一经订立，臣民便无权反对，只有遵从，否则将会受到惩罚；主权者有责任制定法律管理国家，保障国家的良好运转，但他自身可以不受法律的任何约束。这就是伟大的利维坦的诞生。

三、社会契约论思想合理性

追求自然权利。霍布斯的社会契约论的思想体系是为了现实中的人们能拥有和平幸福的生活这一理念，因而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是具有进步意义的。霍布斯开启了近代西方政治哲学系统对人类自由、平等、正义、公平的反思，在自由与主权之间，他是极力强调主权的。因为对他来说，和平才是最重要的，人的自由应当是有限的自由。

彻底贯彻个人主义。霍布斯将自我保存视为个人最基本的自然权利，视为第一条自然法，独立并优先于其他自然法，这就根本区别了人依附于自然和秩序的传统自然法观念，由此，在他那里传统自然法实现了向现代自然权利观念的转变。【1】再次，霍布斯从抽象人性原则和人的理性概念出发，第一次系统的用社会契约论解释了国家的产生及基础，批判了君权神授论，确立了近代资产阶级国家学说的基本形态，被公认是现代政治契约论或社会契约论的样板，标志着人为意志论的政治哲学传统的开端。最后，霍布斯关于国家主权的阐述标致着西方近代政治思想史上国家主权说的正式形成。

四、社会契约论思想局限性

强加个人意志。霍布斯的社会契约论渗透着一种个人主义倾向，是基于对历史的虚构。霍布斯对“自然状态”的描绘太过偏激，他的人性论也过于夸张，感性地放大了对瞳孔中所见到的英国早期资本主义市场的惨烈竞争、尔虞我诈的恐惧感，决绝地将这样的“自然状态”推广到所有社会环境中，这种以偏概全显然是欠合理的。

君主专制的抉择。对于霍布斯来说，他认为在君主制、贵族制、民主制这三种国家形式中最好的是君主制，霍布斯本质民主的国家理论最后却未能与君主专制划清界限。【2】他承认虽然这三种国家形式都有弊端，但是君主制的弊端在他看来是最小的，认为其最大的优越性是君主制国家中私人利益和公共利益是一回事，人们的感情通常会战胜自己的理智，会优先发展有益于自己的事。霍布斯因为恐惧战乱而对君主制寄予厚望，但这只是英国早期资本主义市场的产物。

霍布斯的社会契约论是其关于人性而推出的“自然状态”的，是以人性论为基础的。后世的很多批评者指出，这种人性论是毫无根据的。霍布斯错误地估计了他的人性论的适用性，他的政治哲学是有局限性的，他的观点不会得到资产阶级的支持，在自由、平等的当今社会中也是不会得到认同的。

【参考文献】

[1]唐勇.霍布斯契约伦理思想研究[D].西南大学，2015.

[2]左丹丹，王从.霍布斯、洛克与卢梭社会契约理论之比较[J].商业经济研究， 2014（4）：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