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靖宇

摘 要：《老人与海》是著名小说家海明威的代表作，在这本书中阐述了海明威对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思考。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生态环境问题已经成为国际关注的热点话题，生态环境直接关系到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海明威的这部《老人与海》曾被称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典范，引起了生态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文章对《老人与海》的生态哲学观进行探讨和研究。

关键词：《老人与海》;危机;生态哲学观;海明威

《老人与海》在1954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可以说是海明威的巅峰之作，小说中“一个男子汉可以被消灭，但永远不能够被打败”曾被誉为美国精神的丰碑，它把作者强调人性尊严表现得最为雄浑有力。这本小说的艺术创作，实践了海明威所有的重要审美观念与创作信念。近年来，随着生态问题的不断凸显，文学爱好者的关注点越来越多地聚集到文学作品的生态意义上来，大多数学者对《老人与海》的生态观给予正面肯定，关注书中所描述的人与自然相互融合、和谐相处的生态自然观，关注执着于征服必将导致毁灭的生态伦理观。本文就站在生态与人的角度，探讨作者想要表达的生态哲学观。

一、《老人与海》内容概括

《老人与海》主要讲述了主人公圣地亚哥一直在坚持捕鱼，但风烛残年的老渔夫一连84天都没有钓到一条鱼，凭借着不肯认输、坚持不懈的精神，老渔夫终于在第85天釣到一条硕大的大马林鱼，但由于大马林鱼体型硕大，使得老渔夫一时之间制服不了这条大鱼。大马林鱼拖着船往海里走，老人依然死拉着不放，即使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武器，左手抽筋，他也丝毫不灰心，经过两天两夜之后，他终于杀死大马林鱼，把它拴在船边。但许多鲨鱼立刻前来抢夺他的战利品，他凭借着不服输的勇气和刚强与鲨鱼战斗，到最后只剩下一支折断的舵柄作为武器，结果，大鱼仍难逃被吃光的命运。最终，老渔夫只能筋疲力尽地拖回一副鱼骨头，他回到家躺在床上，只好从梦中去寻回那往日美好的岁月，以忘却残酷的现实。

二、《老人与海》的生态哲学观

（一）对自然的礼赞

罗伯特·弗莱明在《海明威与自然界》的序言中介绍到，每当海明威完成一部作品，都是会马上出发到西部佛罗里达，在大自然中恢复元气。他对自然的眷恋和关爱超越了绝大多数人，并且在他的多部作品中也一再表达。如《丧钟为谁而鸣》中的罗伯特·乔丹，即便下着大雪也要睡在野外。他对自然无限的热爱和敬畏之情体现最为深刻的当属《老人与海》。在这部作品中，开头描述了如世外桃源般的自然环境：“陆地上空的云块像山岗一样耸立着，海岸上剩下一条绿色的长线，背后是一些灰青色的小山;蓝色山峦的山顶看上去白白的，仿佛覆盖着白雪……”。在圣地亚哥的眼中，大海是色彩缤纷、充满生机的，每一个生命都在为了生存而努力拼搏，这些细致的描写表现出海明威对大自然的赞美。

海明威将小说主人公设定为一名渔夫，使得他对于大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相互依存的情感。老人与这片海洋共同生活，海洋带给他亲人般的温暖和陪伴，他敬畏海洋生命的神秘力量，这种眷恋之情让他对海洋身边的朋友们也充满爱意。圣地亚哥将大海当成一位美丽温柔的女性，即使是偶尔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的。他将马林鱼称为兄弟，在他的心里，马林鱼是高贵神圣的，即使自己捕捉到了它也只是因为自己的手段高明了些。在他与马林鱼的较量过程中，圣地亚哥由衷地赞叹马林鱼身上的自然力量，他在杀死了马林鱼之后更是认为自己做了不仁不义的事情，只能为自己的不安寻找借口：“天生万物都在自相残杀，只是方式各自不同”“它活着的时候你爱它，它死了你还爱它，如果你爱它，杀死它就不是罪过”。圣地亚哥这种矛盾复杂的心理和内心独白体现出了人类对融入自然的渴望，也表达了海明威对大自然的敬畏与赞叹。

（二）对征服自然的控诉

生态学主张消除“人本主义的自大”，如果将马林鱼看作是人类无法被满足的对自然索取的过度膨胀的欲望，将鲨鱼看作是大自然的力量，那么《老人与海》的故事可以理解为如果人类企图通过征服自然、过度索取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和需求，结果必将走向失败。

小说主人公前往深海捕鱼更多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光荣和尊严，老人在与马林鱼较量的过程中，那种不服输的精神令人敬佩，但生态评论家则认为这是忽视自然生态规律的行为，体型比船还要硕大的马林鱼也成为了导致老人失败结局的重担。在捕鱼的过程中，老人的内心独白：“我一定要制服它……感谢上帝，它们没有我们这些要杀害它们的人聪明”，他沉醉于征服大自然的快感中。小说具体描写了老人与大马林鱼的斗争，三天三夜的交锋中，第一天老人割掉了其他的钓钩全心对付大马林鱼，而老人被掀翻且眼睛受伤;第二天被鱼攻击手也受伤;第三天大马林鱼绕着渔船打圈最终被老人用鱼叉降服。在这场荣誉之战中这是最终的胜利吗？海明威用更为惊心动魄的文字讲述了战利品返程的另一场斗争。在回家的过程中老人遇到了代表着大自然的鲨鱼，一波又一波的袭击让他最终被打垮。灰鲭鲨虽然中了鱼叉但是仍吃掉了四十磅肉才沉入水中;印加拉诺鲨被船桨和刀子扎入眼睛和脑袋，但是却吃走了四分之一的大马林鱼;铲鼻鲨同样被绑在桨上的刀子掘进脑袋，但同时老人也精疲力竭;两条拉诺鲨被短棍击中，同时也拖走了大马林鱼的半个身子。第五次的攻击是一群鲨鱼，数量之多终于让老人无从应对，面对凶猛的进攻，老人未能保住自己的战利品，海明威用这样的结局来告诉世人：人类终究征服不了自然。

亚里士多德曾说：“悲剧主人公之所以陷入厄运，不是由于他为非作恶，而是由于他犯了错误。”在老人与大马林鱼的战争中获胜的一面和被鲨鱼无情摧毁的一面，共同警示了向大自然掠夺的东西仍然是要以被征服的姿态还回自然。恩格斯曾说过：“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会出乎意料的报复我们。”海明威利用圣地亚哥的故事表达出了他对人类企图征服自然的控诉与不满，同时也隐喻着最好的生活方式是一种爱智的生活，要靠思想进行思辨活动，让自己慎思明辨。

（三）在困惑中探寻人与自然的相处之道

人与自然的相处之道是《老人与海》的重要主题之一，海明威通过老人对捕鱼失败的反思表达了人类遭受大自然报复的原因：人类对自然资源的过度索取，忽视自然发展规律，妄图征服自然是对人与自然相互依存、和谐相处的严重破坏。《老人与海》中老人的食物、住所、交通工具都离不开大自然，小屋子是用椰子壳做的，食物直接来源于海洋，可以说，如果没有大自然，老人的正常生活都无法维系。海德格尔曾指出：笛卡尔的哲学思想是人类想要驾驭存在的物，却忘了存在本身，最后人只剩下控制客观事物的求权力的意志、求力量的意志。从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出，老人一直在对海洋进行单向索取，老人在近海捕鱼却一连84天都没有收获，这说明了由于人类的过度捕捞，海洋的生态平衡遭到严重破坏。作者在老人对于海洋的困惑与反思也有生动描绘。当他看到一只海龟被杀死剖开后，心脏还要再跳动几个钟头，老人想到了自己有一颗和它们一样的心脏。他喜爱水母彩虹般的大气泡，又恨它们释放的毒素让自己的双臂出现红肿与疮痕。老人最终的失败代表着“人类中心主义者”的失败，只有有限度地开发利用自然资源，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互利共赢。

（四）危机中的反思

《老人与海》向人们揭示了深刻的生态含义，人是无法战胜自然的，大海强大不可征服。一个自然生态的形成，气候和地质条件，具体说就是温度、降水量、土壤质量都有一种内生的关系互相影响。而对于自然生态的敬重就是要遵循自然规律，在小说中曾四次提及老人反省自己出海走得太远了，走得太远就是对自然的冒犯。人类只有与自然和谐相处，提高生态保护意识，才能实现人类的稳定发展。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工业领域的发展，人类为了自身的利益需求，过度开发自然资源，导致部分资源枯竭、全球变暖、土地沙漠化等一系列问题。近年来屡被曝光的在海洋生物的尸体中不断发现人类制造而自然无法化解的塑料等垃圾，触目惊心的事实一再提醒人们对海洋的种种冒犯，而大自然也回报以颜色，在很大程度上给人类生存和发展造成了威胁，生态环境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传统的化石能源如煤、石油、天然气必将被可再生能源取代。可再生能源包含太阳能、风能、水能、潮汐能、生物质能等。尤其是生物质能，是生物储存的能量转换，如树木储存了太阳能，木材可以用来燃烧提供能量。近年来以太阳能和风能为代表的可再生能源发展迅猛，但是对于浩瀚海洋资源的开发利用仍然不足。最新的科技资料显示，美国近年在页岩气的开采方面取得了突破，深海可燃冰也在逐步成为现实。

三、结语

综观全书，人与自然并不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唯有和谐相处、互利共赢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保障。海德格尔认为自然有一个特色，就是生生不息、持续发展创新的力量，有无限的创造力。这也是对于自然生态的确认和自省，正是海明威在作品中对自然的敬畏。爱因斯坦曾说过：“人类本是这个宇宙的一部分，然而却使自己脱离了宇宙的其他部分。我们今后的任务就在于扩大悲悯情怀，去拥抱自然万物。”《老人与海》为人类正确认识人与自然的关系提供了借鉴，小说中老人失败的结局也告诫人们，忽视自然生态发展规律、企图征服自然并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会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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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

河南工业贸易职业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