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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维特之烦恼》和《玛利亚:女性的错误》中的女性角色分析

2018-02-07刘梅

青年文学家 2018年6期
关键词:歌德女性

摘 要:十八世纪英国文学作品中出现了“童贞母亲”这一角色,她们主要为未成年少女却过早承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比如《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绿蒂。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作为十八世纪重要的女性主义作家在《玛利亚:女性的错位》借主人公之口控诉了社会对于女性的不公。本文以这两部作品中的主要女性角色为例旨在分析“童贞母亲”这一形象的出现以及女性遭受不平等的社会根源。本文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介绍两部作品的创作背景和角色简介;第二部分为原因探究,主要从女性的教育,婚姻和男性心理这三个方面分析;第三部分为总结,对第二部分探究原因作出总结梳理。“童贞母亲”既是社会男女地位不平等的产物,同时也标志着女性独立意识的初步觉醒。正是由于这一角色的大量出现才使得当时的读者开始关注女性及其在社会中的真实境遇。

关键词:女性;童贞母亲;歌德;沃斯通克拉福特

作者简介:刘梅,女,汉族,1993年9月出生,陕西安康人,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15-18世纪英国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6--02

介绍

歌德的小说《少年维特之发恼》在十八世纪一经出版问世迅速在读者中掀起极大的阅读热潮,小说中维特的装扮和行为举止成为人们竞相模仿的对象。而作为小说中的另一女主人公绿蒂,从某种程度上讲在维特最终走向死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Lauren Nossett 的文章中,作者认为在绿蒂身上并存的“童贞”和“母性”之间的不可调和是导致维特自杀的直接原因。在《少年维特之烦恼》中,作者向我们展示了绿蒂这样一位发挥着母亲照顾而非哺育孩童的女性形象,这种形象可以被表述为“童贞母亲”。“童贞母亲”实现了女性的柔美和少女的纯洁二者的理想化结合,同时并不具有“母亲的威严”和由怀孕而造成的“丑陋的身体”。Nosset认为“童贞母亲”为帮助女性作者进入由男性主导的出版界起到了恰如其分的作用,因此在十八世纪的文学作品中这一形象在女性作家的作品中尤为盛行。

在《女性的错误》中,Jemima便是一个典型的“童贞母亲”角色。书中描写童年时期的Jemima已经将照顾妹妹当成了日常的劳作。除了不用像真正母亲一样哺育孩童,她几乎承担了全部的养育责任。这两部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反映着一个共同点,女性似乎与生俱来养育孩童的能力。在男权社会中,女性被贴上奉献和仁爱的标签,所以人们也理所因当地认为女性应当具备感性的灵魂和教养子女的能力。Wollstonecraft认为这种“与生俱来”的特性和能力来自于女性的教育。此外,Nossett指出社会中存在着一种传统,那便是理性属于男性主宰者而感性属于毫无理性的女性服从者。这一现象直接地反映了十八世纪社会中两性关系的不平等,而这一社会现象被浓缩在了文学作品中。

总的来讲,这一不平等归结于两个原因。第一,Nossett认为的错误的教育系统;第二,男性和女性在教养孩童过程中承担的不同责任。尤其在十八世纪,社会中出现一种观念将女性当做一种附属生物而非人类,所以她们既没有受教育的权利也没有拥有财产和职业的权利。她们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归属于家庭,人身依附于丈夫。很大程度上,丈夫等同于妻子的主人。此外,教育教会女性去顺从丈夫,义无反顾地承担起照顾家庭和养育孩子的责任。

Jemima九岁起便从继母手中接过照顾妹妹的责任,也正如她自己所说从未感受到生活中一丝一毫的善意来温柔她所遭受的一切辛苦。在家庭中,她被父母亲更多的当做一件物品而非独立的人更不是她父亲的女儿。在亲生母亲去世后她被辗转送往不同的地方,最后得以回家无非是继母想要寻找一个免费的保姆。和同龄的孩子相比,她没有享受到童年的一丝幸福,相反她必须对生活给予她的早熟和付出逆来顺受。她在童年时期所受到的教育成为往后成年生活一切不幸的源头。这种教育并非来自学校,很大程度上自于家庭。

简·奥斯汀在《傲慢与偏见》那句著名的开场白便反映了十八世纪西方社会中的主流价值观,那便是女性被当做是男性的一种财产。从女性的角度来讲,寻找到一位合适的丈夫是非常必要的因为他会给自己带来一定的社会地位和稳定的物质生活。女性在这一时代被教育要行为举止得体,性格温驯服从。这些是她们将来服务于家庭所必须的品质。绿蒂在母亲去世后开始照顾弟弟妹妹,并且默认自己未来要嫁给家境殷实的阿尔伯特。显而易见,绿蒂已经完全具备一个合格妻子应有的特性。在少女时期绿蒂照顾年幼孩子和父亲的经历给了她锻炼“母性技能”的机会,成为她被为男权社会所认可并成长为一名合格妻子的必要条件。

Todd认为在十八时间长久存在这样一种观念,那便是“理性属于处于支配地位的男性,而感伤属于不理性和处于服从地位的女性”。从此可以看出,女性被贴上“不理性”和“服从”的标签。但是Wollstonecraft将感伤定义为“一種有修养的情绪”或是“对这种情绪的承载力”。此外,Todd认为感伤包含“刹那间的同情心”,也是一种“被精巧打磨过的天性”。然而,Todd认为理性是一种“简单的改善动力,或者更准确来讲是用来辨识真相的动力”。所以培养感性和情感便成为女性教育的一大部分。也正如Todd所描述,“她们被教会将爱置于一切情感之首”。相反,男性被教会克制自己的情感并具备辨别是非的能力。维特有富裕的家庭作为支撑,给予他纵情生活足够的资本。阿尔伯特无需为生活琐事而累,拥有足够的精力追求自己的事业。至于婚姻,他无需投入过多感情便理所应当拥有绿蒂这样一位温柔勤劳的未婚妻。这种差异反映出一条社会共识,那边是女性生而服从,无论精神或是肉体。总的来讲,女性的教育是以将女性培养成为奉献雨家庭和丈夫的优秀妻子为最终目的。

在教育中,通过加强对女性感性面的激发和培养,使得男性能够轻易操控女性的情感并使女性绝对服从于男权社会。女性在教育中被灌输将爱与奉献放置在第一位,所以才会有像绿蒂和Jemima这样的女性自觉承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而并不将其视为自我牺牲。在某种程度上,Todd认为对女性感性的培养实际上是男权社会为奴役她们而设下的陷阱。女性一步一步走进这个陷阱,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奉献于家庭。企图以自我牺牲和奉献来博取男权社会的认可和同情,女性在这一过程中逐渐丧失独立性和对自身价值真正实现的判断力。这一点也合理解释为什么Jemima受尽继母白眼却仍然竭尽全力照顾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劳作的全部动力来自于自己为争取到父母关爱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的幻想。endprint

接受理性教育的男性相比较于女性更能迅速判断利弊,规避风险。在理性的控制下,他们往往选择抑制情感和内心的真实感受。男性在作出选择时往往只判断利弊而绝非感情用事。例如阿尔伯特对待绿蒂的感情并没有让读者看到过多的热情和温柔,甚至在面对“对手”维特的仍保持着礼貌克制。因为绿蒂在阿尔伯特眼里是优秀的妻子人选,但若失去绿蒂还会有其他同绿蒂拥有相同品质的“替代品”。绿蒂自从被父亲安排成为阿尔伯特的未婚妻便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仅仅从婚姻这一层面便能看出,女性在社会中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几乎为零。

Nosset在文章中提到,男性对女性无止境的打压来源于其对于女性的恐惧。她进一步分析出这种恐惧源自于女性独有的孕育能力。男性将女性的孕育能力当做对男权社会的威胁,因为女性能够带来生命也可以将其带走。为了消除女性的优越感,男性通过不同方式对女性进行打压。男性给女性贴上善良和奉献的标签,培养她们的服从和感性然后进一步剥夺她们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并最终使她们走进设置好的陷阱。男性最终获得绝对的支配权。

结论

通过分析绿蒂和Jemima这两个女性角色,可以了解到整个十八世纪女性的整体处境和社会地位。“童贞母亲”这一角色的出现既是社会不公的产物也是当时性别不平等的真实写照。通过这一形象,读者可以挖掘出女性在教育,婚姻和社会大环境下所受到的一系列不公正对待。男性渴望女性具备温柔服从的特质,却又畏惧于女性独有的生育能力以及由于生育而造成的“丑陋身体”。“童贞母亲”不具备成年女性的孕育能力和变形的身体,但却具备承担起养育孩童的能力和温柔顺从的品质。这一完美女性形象便是男权社会的一个完美设想,毕竟她们的弱小和顺从无法对男性造成任何威胁。

参考文献:

[1]William, Blackstone. “Commentaries on the Laws of England.” The Broadview Anthology of Romantic Poetry, edited by Joseph, Black. Broadview Press Ltd. Toronto, 2016. pp. 189-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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