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梦琦

摘 要：目前，全球有7000多万学龄儿童无法上学，总体辍学率仍然很高。基于此，2011年，美國国际开发署针对发展中国家发起了一个名为“让所有儿童都阅读”（ACR）的教育援助项目。该项目的援助范围涉及欧亚、拉丁美洲、加勒比、中东、北非等地区的41个国家，惠及3700万儿童；项目主要措施包括改进阅读教学、改进阅读系统、增加社区和公众的参与度、提升责任感和透明度、提供适用语言的书籍、评估残障儿童的学习。2011-2015年，该项目的实施直接惠及约4160万名学习者。

关键词：美国国际开发署；教育援助；让所有儿童都阅读

作为一个独立的承担美国大部分对外非军事援助的联邦政府机构，美国国际开发署（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USAID）依照美国国务院的外交政策，力求为“海外那些为过上美好生活而努力，进行灾后重建，为求生活于民主自由之国家而奋斗的人们”提供帮助。2011年，USAID提出了一个雄心勃勃的教育战略规划，以帮助发展中国家应对“儿童和青年缺乏优质教育机会”这一紧迫挑战。该战略规划明确了USAID在教育方面的优先事项，倡导与其他捐助者、民间社会组织、私营部门、广泛的教育利益相关者开展合作，共同推动世界范围内优质教育服务的提供与发展。“让所有儿童都阅读”（All Children Reading，ACR）便是这一战略规划的项目之一。[1]

一、ACR项目概述

（一）实施背景

优质教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当今时代教育发展状况仍旧不尽如人意，失学儿童数量居高不下、男女入学机会不均等、学生辍学率偏高等现象依然存在。低收入国家的小学生阅读能力达不到应有的水平。

2000年，包括USAID在内的国际社会围绕千年发展目标2，即“到2015年，为所有儿童普及小学教育”做出了许多努力。截至2017年，就入学率而言，全球小学的入学人数有所增加。1999-2007年，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小学入学人数增加了51%，到2007年，南亚和西亚的小学净入学率已达到84%[2]。就小学毕业率而言，低收入国家与高收入国家仍有很大差距，且相对于高收入国家，低收入国家的小学毕业率增长更为缓慢。此外，对于低收入国家的许多学生来说，课堂上的学习尤为欠缺。在马里、巴基斯坦、秘鲁，70%以上的小学生阅读能力达不到应有水平[3]。在马里，有94%的学生在完成二年级的学习后，仍读不出一个简单句子中的字。国际阅读素养研究进展研究（Progress in International Reading Literacy Study，PIRLS）表明，低收入国家的阅读能力水平处于世界倒数5%。

研究表明，早期的阅读能力对于未来成绩的持续保持和成功至关重要[4]。这种联系对于低收入地区的儿童来说尤为重要，较之于高收入地区的儿童而言，他们的家庭和学校环境更不利于早期发展。对于那些在小学阶段没有获得良好阅读能力的孩子，他们在教育上获得的进步是有限的，因此其经济和发展机会也有限。由此，USAID为发展中国家开展了早期阅读评估，并在这一问题上发挥了主导作用，且USAID认为，在基础教育方面，最重要的战略是提供早期阅读，这将对儿童以后的学习产生重要影响。

（二）援助对象

2001-2015年，ACR项目的援助范围涉及41个国家和地区（孟加拉国、格鲁吉亚、肯尼亚、莫桑比克、南非、刚果、加纳、科索沃、尼泊尔、南苏丹、吉布提、危地马拉、吉尔吉吉斯坦、尼加拉瓜、塔吉克斯坦、洪都拉斯、利比里亚、巴基斯坦、乌干达、也门、赞比亚、秘鲁、菲律宾、卢旺达、塞内加尔、马其顿、马拉维、马里、摩洛哥、印度、印度尼西亚、牙买加、约旦、埃及、埃塞俄比亚、多米尼加、东部和南部加勒比海、海地、黎巴嫩、尼日利亚），惠及4400多万名学生（含欧洲300万，中东和北非地区390万，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地区400万，亚洲470万，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2530万，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320万。）其中，女生占49%，男生占51%。[5]

（三）基本目标

ACR项目旨在到2015年，提高1亿名小学生的阅读能力。该目标是建立在USAID对小学教育方面的长期经验，以及最近在支持干预措施方面的领导作用这一基础之上的，以此改善学习成果。ACR项目将重点放在儿童的早期阅读上，并把早期阅读能力的提升当作未来学习的基础。[6]

（四）合作机构

ACR项目的合作伙伴主要涉及4类，分别为格兰特竞争合作伙伴（如比尔及梅林达·盖茨基金会等），奖学金合作伙伴（如世界银行、联合国难民署、挪威科技大学、美国英特尔公司、法国橘子通信公司、美国培生教育、挪威外交部等），研究合作伙伴（如德国联邦经济合作与发展部），活动合作伙伴（如图书中心）。[7]

二、ACR项目实施

（一）援助措施

1.改进阅读教学

通过研究成功的阅读项目，ACR项目发现，课堂层面的直接干预会对学习者的学习成果产生积极影响。例如，在印度、利比里亚、加纳，在确定阅读时间、为教师提供强有力的培训和监督、确保持续评估、提供适当的阅读材料几方面加以改进后，学习者阅读效果的提升令人印象深刻[8]。在ACR项目中，作为行动主体的USAID着重通过提高教师效能、增加阅读材料的使用及可获得性、加强课堂和学校管理这3方面的干预措施，改善阅读教学。具体来说，这些措施主要涉及：增加阅读教学时间，减少师生缺勤率，鼓励学生在家中、社区图书馆等场所开展阅读；对教师阅读教学进行培训，以确保教师的专业水平，并且在阅读教学中使用学生能够理解的语言；确保不同的年龄段和来自不同语言背景的学生都能获得适合的阅读材料（包括残障人士的阅读材料）；建立学校图书馆，将教师培训与适当使用阅读材料联系起来，支持学生在学校及家中使用阅读材料；建立健全阅读水平的衡量标准，并保证能够持续利用阅读诊断工具；解决性别不平等问题，消除不同性别的儿童在阅读中遇到的障碍。endprint

2.改进阅读系统

为改善小学一年级的阅读系统，ACR项目采取了以下措施：协助政府制定明确的阅读标准和基准；执行能够促进阅读的政策和方案；制定和实施校本阅读改进计划；改善阅读系统，包括测试阅读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进行绩效监督，并且监督和培训教师等；通过建立学校管理委员会促进家长和社区参与到改善儿童阅读成果的项目之中；建立专业标准和行为准则，支持教师和行政人员的专业发展；提高应用阅读诊断工具的教科书和教材的可利用性及分发的及时性；制定相关的阅读课程，确保阅读材料的充分与及时供应；支持可能提高阅读或阅读系统性能的适当的、有成本效益的、可扩展的技术，如音频、视频、计算机、互联网、移动设备等；解决性别层面的问题，如减少学生缺勤或确保女童和男童都可以使用阅读材料。

3.提升社区和公众的参与度、责任感、透明度

人们普遍认识到，社区和家长参与教育是消除教育障碍、开发稀缺教育资源、促进学习成果问责制实施的重要力量。例如，在巴基斯坦和印度，通过向家长提供学生成绩报告卡，提高了学生的学习成绩。在利比里亚，也曾有过成功的案例，要求学校必须向家长报告学生的阅读结果。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项目也取得了振奋人心的成就，他们试图通过广播节目与公众接触以解决阅读问题。

除了父母的参与之外，改善数百万儿童的阅读现状也需要社区、民间社会组织、私营部门的广泛支持和参与。民间社会组织（包括家长教师协会、教育倡导团体、媒体等）参与其中，也有助于改善阅读。私营部门可以在改善阅读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这些作用包括但不限于评估和提供相关技术需求和资产、开发并提供资源和完善学习平台和机会、提供相关的问责制和政策宣传，以促进儿童提升阅读水平。

为健全社区问责制，ACR项目采取的措施包括：建立学校管理委员会，将阅读报告纳入学校发展规划；动员社区解决学校的阅读问题；加强社区和教育利益相关者对教育数据的获取和利用，以促进地方决策；实施媒体宣传活动，提高公众对阅读重要性的认识；动员和吸引私营部门提供学习材料或倡导改善阅读环境。[9]

4.提供适用语言的书籍

在埃塞俄比亚，USAID和政府为其提供了新的教科书，并对教师进行培训，以服务于来自一至八年级、说着7种不同母语的280多万名儿童（其中48%为女孩）。此外，USAID协助教育部对国家母语课程进行改革，并采购了更加重视阅读的新教科书。

5.评估残障儿童的学习

针对如何使用教学相关的技术设备，USAID与马拉维的蒙特福特特殊需求教育学院（Malawis Montfort Special Needs Education College）一起，为盲人资源中心的教师提供相关培训。这些资源中心收到USAID为其提供的转录为盲文的齐切瓦语教学材料的副本。USAID与马拉维政府和私营部门组织合作，主办了2015年“盲文杯”比赛，以提高对特殊需求学习者的认识和支持。40名学生参与了阅读理解、拼写、阅读速度和准确性、文章校对、口头表达的比赛。[10]

（二）学生阅读能力改进的测量步骤

阅读能力的提高指阅读本年级水平文本的流利程度和理解程度的提升。流利是指能够准确、快速、良好地表达，并且流利程度以每分钟阅读的正确字数（words correct per minute，wcpm）来计算；理解则指懂得所读内容的意义。一般来说，衡量阅读量的指标即为：在理解阅读内容的80%的基础上，衡量学生每分钟的正确读字数。

USAID分别将2012、2013、2014年的数据作为ACR的起点、中点、终点数据，并将这几个年份作为测量二年级阅读技能的时间节点。随着时间的推移，ACR以收集的阅读成绩数据为基础，分析阅读成效的变化，并且将观察到的绩效增益从抽样样本的学生推广到全世界。之后，由USAID将数据结果汇总，以衡量该目标的进展情况。具体来说，测量步骤有下列5步。

1.制定發展假说和结果框架

作为阐明新项目活动如何实现阅读成果改善的第一步，USAID使用最近的评估成果、研究结果、现有的政府战略来明确发展假说。随后根据这一发展假说制定相应的结果框架，并期望将新活动、次中期成果（活动进行到1/4时产生的成果）、中期成果转化为USAID教育方案在质量和数量上的预期成果。大多数课程选取具有代表性的样本进行初级成绩评估，从而确保所得到的结果具备更大的推广度。

2.计算受项目干预（直接和间接）的学生人数

USAID在计算受项目干预的学生人数时，将直接受益人和间接受益人分开计算。直接受益人是指获得USAID支持和资助的学生（由美国政府部分或全部资助），间接受益人则指那些受到后续影响的学生。

2013年，对于受到USAID直接干预的地区，USAID统计了1～6年级的所有学生，但在次年，为避免重复计算，只加入当年的一年级学生。表1、表2分别为直接受益人数和间接受益人数，表3为学生总数。

当然，上述计数方法存在一定局限。例如，各行政机构汇报的学生数量可能存在错误；由于未将辍学和留级情况考虑在内，也会导致数据偏差。如果学生的上学时间足够长，并有机会提高阅读能力，即使他们退学，也应该被计算在内。若非如此，他们则不应被计算在内。然而，由于ACR项目无法得知辍学者具体属于哪一类，因此采用不将辍学者考虑在内，而是计算受干预影响的学生总数这一方法。

3.预估在阅读上受益的学生总数

ACR项目所涉及到的任务都应计算预测值，或者计算其在本国提高阅读能力的学生数量，以帮助他们评估并且能最大限度地提高方案执行情况和结果。项目的重点放在了改进不同年级水平的阅读文本上。

4.测量阅读技能的增益

ACR项目使用截面数据，即通过评估同一年级中两个或多个时间点的学生的不同样本计算阅读技能得到提升的学生人数。横截面研究是指在指定的点（如二年级结束时）测量指定的结果（即阅读技巧）。endprint

（1）抽样

对于在全国范围内执行阅读干预措施（可能由USAID以及其他捐助者或东道国资助）的国家，USAID选取的样本具有国家代表性。只在几个地区实施干预措施的国家，USAID选取的样本则仅代表这些地区。

（2）评估类型

由于大多数接受ACR项目援助的国家的学生阅读能力都很低，因此对于低年级学生USAID采取口头评估的方法。尽管书面评估比口头评估价格低廉，但其只能在具有较高成就水平的国家才能有效地使用，因为它们通常对检测低水平阅读技能的变化没有足够的敏感性。大多数国家在小学高年级阶段都有某种形式的书面评估，然而，在学生学习水平很低的国家，USAID对小学毕业阶段的学生仍然采用口头评估形式。

（3）收集基线、中线和终点数据

USAID应定期收集评估数据，进行中期评估，以确认干预措施是否得到充分执行，并确定是否需要中期修正。然而，出于实际报告需要，USAID只收集了基线和终点数据。

5.计算实际人数

下一步是计算表现出阅读技能的学生人数，也就是实际人数。ACR项目采取多门槛值（Multiple Threshold）的方法来计算实际人数。该方法将基线和终点数据上阅读流畅程度的阅读分数（每分钟正确读字数）的分布进行了比较。在阅读成绩基线非常低的情况下，ACR将最低门槛值设置为0（非读者）或接近0，最高门槛值设置为能流畅阅读的标准（至少能理解80%该年级水平的阅读文本）。

在计算特定国家中表現出阅读技能的学生人数时，其结果将从二年级受评估的学生样本中推广开来，不仅是所有接受干预的二年级学生，而是所有接受干预的小学生（包括直接和间接受益者）。[14]

三、ACR项目成果

（一）对受援国

2011-2015年，USAID通过ACR及其他子项目的开展，直接惠及了4160万名学习者。捐助者和国家合作伙伴将该项目在1030万人中推广，使其方案的总体覆盖面达到5190万学习者——相当于北美和西欧小学入学总人数。在可获得数据的1000万名学生中，有150万名学生达标。在参加项目的学生中，女生的比例为49%；而在达标的学生中，女生占到了60%。[15]

（二）对自身

ACR项目表明了USAID在全球范围内支持各国政府为所有儿童提供优质教育、为他们带来健康而富有的生活的决心。ACR项目进一步加强了USAID与政府、捐助者、民间社会团体、私营部门合作的承诺，以在世界范围内持久实现儿童和青少年教育成果的改善。[16]

四、ACR项目反思与经验教训

（一）反思

1.女生阅读改善状况优于男生

虽然在ACR项目中，男生和女生地位相等，但是，女生的阅读成就改善情况要优于男生。在1000万名受援助的学生中，女生占比不到一半（49%），但达到USAID对阅读改善的标准的女生的比例达到了60%。换句话说，约有60万男生达到了标准，而符合标准的女生则达到90万人。虽然大体上，女生口语阅读流利程度的改善状况与男生相当，甚至超过了男生，但值得注意的是，某些情况下，男生的受益大大超过女生。因此，注意针对每种情况下，因性别不同而导致不同结果的分析至关重要。

2.并非所有的学生都平等受益

在大多数已有数据的项目中，后10%～30%的学生在该项目实施后仍然连一个单词都无法读出。在学习阅读的人中，阅读增益的不平等往往会导致项目成员中表现最优和表现不佳者之间的差距日益扩大。在许多情况下，辍学或是学习时间的不连贯可能是学生表现不佳的原因，然而，如现有体系的不平等、语言障碍、学习障碍、其他未被满足的学生需求等也是影响学生成绩的关键因素，因此必须根据不同学生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争取让所有学生平等受益。[17]

（二）经验教训

其一，就项目目标而言，USAID在ACR项目中制定的目标，既带来了机遇，也带来了挑战。USAID将关注重点从计算投入和产出方面转移到衡量学生水平的成果，并将结果优先排序。然而，这个目标超出了USAID及其合作伙伴在战略期间可以实现的目标。该战略的5年期限大大低估了在机构层面上构建证据、制定、传达、执行、指导所需的时间，低估了在任务层面上通过与东道国伙伴进行广泛的政策对话、建立合作伙伴关系、修改现有的项目所需要的时间。

其二，就项目实施而言，显然，在USAID的方案能够充分发挥作用之前，必须先解决政策、制度和社会方面的限制。如果政策环境不支持，机构能力不足，即使是最强的循证设计，也没有办法顺利实施。即使USAID没有充分关注其方法、干预措施的顺序、政策对话等方面的限制，USAID已经感受到了这些因素对其投资产生影响[18]。因此，对USAID日后的行动而言，了解并解决政策、制度、社会方面的限制至关重要。

其三，就项目合作而言，在ACR项目实施过程中，USAID意识到教育所面临的挑战，需要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全面合作。2011-2015年教育战略为USAID将其战略重点放在改善儿童和青少年生活上创造了无与伦比的机会。通过这些全球伙伴关系，USAID采取一系列举措吸引了超过35名双边或多边捐助者，以建立一个更具凝聚力的社区，解决最复杂和棘手的教育挑战。这些伙伴关系在为关键问题增加资金，促进更有效的政策对话，以及对高质量的证据和数据的额外投资和使用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19]

参考文献：

[1][5][10][15][16][17][18][19]USAID. USAID Education Strategy Progress Report（2011-2015）[EB/OL]. https：//blog.usaid.gov/category/usaid，2016-06-03.endprint

[2]United National Development Group. Thematic Paper on MDG 2 Achieve Universal Primary Education[EB/OL].https：//blog.usaid.gov/category/usaid，2017-11-10.

[3]J.Das，P. Pandey，T.Zajonc. Learning Levels and Gaps in Pakistan. World Bank Policy Research Working Paper 4067[R].The World Bank，Washington，DC，2006.

[4]H.A.Patrinos，E. Velez. Costs and Benefits of Bilingual Education in Guatemala：A Partial Analysi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2009（6）：594-598.

[6][9]USAID. USAID Education Strategy（2011-2015）：Education Opportunity Through Learning[EB/OL].http：//pdf.usaid.gov/pdf_docs/PDACQ946.pdf，2017-11-10.

[7]USAID.Partners[EB/OL].https：//allchildrenreading.org/about-us/partners，2017-11-14.

[8]A.Gove， Cvelich. Early Reading： Igniting Education for All. A report by the Early Grade Learning Community of Practice[R].Research Triangle Park，NC：Research Triangle Institute，2010.

[11][12][13][14]USAID. 2011 USAID Education Strategy Technical Notes[EB/OL].https：//blog.usaid.gov/category/usaid，2017-11-10.

編辑 徐玲玲 校对 吕伊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