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亮亮

[中圖分類號]：H1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03-0-04

1、問題提出和先行研究

1.1問題提出

以下是《醒世姻緣傳》（間稱《醒》，下同）中的“喜歡”和“歡喜”的用例：

①寄姐道：這事真也古怪。我那一日見了他，其實他又沒有甚麽不是，我不知怎麽見了他，我那氣不知從那裏來，通象合我有幾世的冤仇一般。聽見說給他衣裳穿，給他飯吃，我就生氣。見他凍餓着，我才喜歡（醒80.1b.10）[1]

②且是往人家去，進得中門，任你甚麽王妃侍長，奶奶姑娘，狠的、惡的、賢的、善的、妒忌的 、吃醋的，見了那姑子，偏生那喜歡，不知從那裡生將出來：讓吃茶、讓吃飯、讓上熱炕坐的（8.10a.3）

③已將日落時節，素姐惱巴巴不曾吃飯。寄姐因攛掇不聽，也就不大歡喜（醒95.11a.6）

對於“喜歡”和“歡喜”的各自使用特征的先行研究，主要局限于現代漢語方面，以近代漢語中心的先行研究甚少，即使涉及近代漢語，也只是對兩個詞歷史變遷的考察，深入到某本著作進行針對性的研究卻沒有。

請看明末清初北方代表性白話小說《醒》中例①“喜歡”，形容詞表示開心義，用在當時日常會話中，現代漢語普通話在口頭上表達開心義常用到“高興、開心”這寫詞彙。例②“喜歡”也是用在口語中，而且是名詞快樂的心境情緒義在句中做主語，但是《醒》中“歡喜”（例③），形容詞開心義則被用在小說敘事描寫部分，句中作謂語，在現代南方方言中會使用“歡喜”的喜愛義。那麼我們可不可以推測《醒》時代他們在以下幾個方面存在各自使用特征：

⑴在會話文、叙事文的使用方面，“喜歡”是否呈現出相對比較強的口語化特征，而“歡喜”則相對書面生硬？

⑵在詞性語義方面，“喜歡”含有名詞引申用法，義為“快樂的心境、情緒”，而“歡喜”是否只具有形容詞性用法？

⑶在充當句子成分能力方面，“喜歡”既可以作謂語也可以作主語，功能是否比“歡喜”更加齊全？

本稿主要以明末清初北方代表性白話小說《醒》中“喜歡”和“歡喜”為中心，針對性考察當時它們在日常口語和非會話文使用方面，詞性語義方面，以及在充當句子成分能力方面所具有的使用特征，同時探討怎樣演變到現代漢語。

1.2先行研究

關於對“喜歡”和“歡喜”的研究，絕大多數是集中于對現代漢語方面的考察。比如成伶利（2013）<“喜欢”=“欢喜”？ >以及宁檬（2002）<“喜欢”与“欢喜”的词性及其用例>。此外對現代方言方面的研究也有，比如罗丹（2013）<恩施方言“欢喜”与普通话“喜欢”异同初探>。 關於對近代漢語“喜歡”和“歡喜”的考察比較少，胡天驕（2013）在<“喜歡”类词的多维辨析>論文中談及到近代漢語的“喜歡”，但是只是對詞義的歷時演變作了簡單的說明，指出：“喜歡”出現與東漢，發展與隋唐，清代時期接近現代漢語的“喜歡”。文章主要是對“喜歡”、“喜愛”和“喜好”三者之間作了比較，未提到“歡喜”。肖萃萃（2011）<“开心”类词的多维辨析及其教学探讨>論文中提及到“喜歡”和“歡喜”，指出：對於到“開心”類詞都用於形容人的快樂情緒，這類詞漢語史上曾經歷了交替性演變，如唐宋時期多用“喜”“樂”“歡喜”、元明時期多用“喜”“歡喜”“喜歡”、清代則多用“喜”“樂”“歡喜”“喜歡”“高興”，到了現代漢語中，則主要用“高興”“快樂”“喜悅”等雙音節詞。文章主要對“快樂” 詞義歷時發展考察，深入到某本著作針對性對“喜歡”和“歡喜”使用特征的研究沒有。所以有必要進行研究考察。本稿通過對明末清初北方代表性白話小說《醒》中“喜歡”和“歡喜”考察來彌補這方面的遺憾。

2、會話文、叙事文中的“喜歡”和“喜歡”

小說的語體歸類于兩類，一種由作者進行敘述描寫的部分，卽敘事文，另外一種是文章中的對話部分，卽會話文。基於這點，將《醒》中“喜歡”、“歡喜”中会話文與敘事文進行分析歸納，歸納結果如文章開頭表一所示。因“喜歡”和“歡喜”含有相同義項，卽形容詞“高興”義，此表根據此義項考察而成。

明末清初《醒》這本書中表形容詞“高興”義的“喜歡”和“歡喜”在敘事文和會話文的使用状况如表一：

“高興”義的“喜歡”用於敘事文48例，用於會話文31例，二者相差不大。然而同樣是表“高興”義的“歡喜”在會話文的用例儘5條。從“喜歡”和“歡喜”在敘事文和會話文方面各自的使用條數可以推斷出較于“歡喜”，“喜歡”用語活潑、更加通俗，口語化程度高。

對於語言口語化的強弱，張（2007）也提出一個觀點，就是語言口語化的強弱跟其搭配組合能力有關，搭配組合能力越強口語化程度就相對比較高。基於這點，將《醒》中“喜歡”和“歡喜”搭配組合能力情況進行考察如下表二所示：

從表二可以看出，《醒》中“喜歡”的搭配成分是程度副詞（大、怪、甚、極、不勝、夠、甚是、不大、更）、時間副詞（就、卽、已是、便、正、纔）、語気副詞（着実、倒、）、語気助詞（哩）、類同副詞、否定副詞（不）和趨向補語（起来）共計21個，搭配成分比較豐富，組合能力比較強。尤其是是程度副詞比較豐富，而與“歡喜”搭配的修飾語只是程度副詞（極其、甚是、不大）和否定副詞（不）共計4個，沒有出現時間副詞、語気副詞、類同副詞和趨向補語的搭配情況。此外，《醒》中“喜歡”被各社會階級的出場人物使用，具體的使用情況如下表三所示：

“喜歡”作為口頭語既可以被社會地位高的人物使用，如計老、邢臯門（師爺）等具有官銜人物，也可以被社會地位低的人物使用，如婢女青梅、薛家的僕人等。在職業方面，“喜歡”可以用於廚師，官府的人，產婆、銀細工店的配送員等等。從這可以說明“喜歡”在當時已經被用於日常生活會話中，具有較強的口語色彩，是個北方詞彙，另外一個方面，“歡喜”使用範圍較狹窄，使用相對不活躍。endprint

以上可以說明，《醒》時代日常口語會話中在表達愉悅心理情緒的時候，會更多地應用“喜歡”這個形容詞，然而同樣是表示開心快樂義的形容詞“歡喜”，則更多的是被用到小說人物情節敘述描寫中。在《醒》時代，表“高興”義“喜歡”已經超過了“歡喜”成為主導詞。這是《醒》書語言有別于現代漢語普通話的一個重要特征。同時也反映了在《醒》時代，“喜歡”是個北方詞彙，組合能力強、用法活躍，靈活性更強，而“歡喜”在北方使用範圍相對狹窄。

3、詞性語義上

“歡喜”和“喜歡”在《醒》中體現的詞性和語義方面有何特征。

“歡喜”在《現代汉语词典》第六版（略称《现汉》、下同）中的解釋如下所示：

（1）形容词。快乐；高兴。（如例④）

④满心欢喜/例⑧她眼藏不住心中的欢喜。

（2）动词。喜欢；喜爱。?此義項屬於南方方言。（如例⑤⑥）

⑤他欢喜打乒乓球/⑥他很欢喜这个孩子。

可是“歡喜”在《醒》中的詞性和使用義項又是怎麼。通過考察發現“歡喜”在《醒》中只有形容詞“快乐；高兴”這一個義項。使用如下所示：

（1）形容词。快乐；高兴。（如例⑦）

⑦不一日，到了通州，師徒相會，甚是歡喜。過了幾日，那片雲漸漸的沒精塌彩，又漸漸的生起病來（醒21.2b.5）

以上考察可見，現代漢語方言中（主要是南方方言），“歡喜”作為心理活動動詞表“喜愛”義被經常使用，然而在《醒》時代，也就是在北方，“歡喜”並沒有出現心理活動動詞表“喜愛”義的用法，而是作為表示心理狀態的形容詞表“高興”義被使用。

另外“喜歡”在《醒》中義項上又有何特征。“喜歡”在《醒》中有四種義項分析如下：

（1）形容詞。高興。

（2）動詞。句法上後跟從句，引申義為“使高興；帶著愉快的心情或狀態去做某事”。（如例⑧、⑨）

⑧眾街坊一來懼程謨的兇勢，實是喜歡這兩個歪人一个打死，一个償命，清靜了這條街道（醒51.4a.10）

⑨進去歲考，他却不做文章，把通卷子密密寫的都是程法湯訴冤說苦的情節，敘得甚是詳細。學道喜歡他做得好，就高高的取了一個六等第一，還行在縣裏查究（醒25.9b.7）

（3）動詞。對人或事物有好感；喜愛。

（4）名詞。快樂的心境、情緒。（如例⑩、②）

⑩待不的一個月，情管就有人來。那時我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喜懽也在你們，後悔也在你們（88.9b.9）

②且是往人家去，進得中門，任你甚麽王妃侍長，奶奶姑娘，狠的、惡的、賢的、善的、妒忌的、吃醋的，見了那姑子，偏生那喜歡，不知從那裡生將出來：讓吃茶、讓吃飯、讓上熱炕坐的（8.10a.3）

關於第（2）點：

動詞引申用法，後跟從句，義為“使高兴”在清代表性文學著作中的使用情況如下表四：

〇：存在 ×：不存在

在詞性語義上，《醒》時代“喜歡”多在表“高興”義不僅有形容詞的主要用法，還有動詞的引申用法，動詞義為“使高興，帶著愉快的心情或狀態去做某事”，句法上特點是後跟從句，這也是《醒》書語言有別于近代漢語其他文學作品的一個重要特征。

關於第（4）點：

名詞引申用法，義為“快樂的心境、情緒”。這不僅是區別于《醒》時代“歡喜”的用法特征之一，也是《醒》書語言有別于現代漢語普通話的一個重要特征。

4、充當句子成分能力的對比

《醒》“喜歡”與“歡喜”在充當句子成分方面各自具有什麼特征如下表。

〇：存在 ×：不存在

兩者的主要語法功能仍是充當謂語，不過還存在各自特點，《醒》“喜歡”在充當句子成分能力方面使用範圍相對廣泛。在文中不僅可以作補語、定語、形容詞謂語，還可以做動詞謂語（如例11），主語（如例⑩），這一點區別于《醒》“歡喜”，“歡喜”只存在形容詞的用法，所以不存在動詞謂語，名詞主語之說。

（1）動詞謂語場合

11薛夫人怕他在家合婆婆嘔氣，接了他回家。薛教授因他不聽教訓，也甚是不喜歡他。他自從夢中被人換了心去，雖在自己家中，爹娘身上，比那做女兒的時節着實那強頭別腦，甚是不同。（醒56.3b.1）

（2）主語場合

⑩待不的一個月，情管就有人來。那時我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喜懽也在你們，後悔也在你們（88.9b.9）

不過“歡喜”可以作狀語（如例12），這一點區別于“喜歡”的用法。

（3）狀語場合

12恰好素姐不因不由的也到庵中，因是緊鄰之女，又是契友之妻，都認識的熟，二人歡喜相見。住持的白姑子讓二人方丈吃茶。（醒63.3b.5）

《醒》中“歡喜”雖然可以作狀語，但是只存在兩例子，從整體分析，在語義功能、組合能力、充當句子成分能力方面，“喜歡”語法功能更加齊全，已成為這個時期的強勢詞。

5、清代各時期發展演變以及現代方言保留情況

蔣紹愚在談到近年來近代漢語語法研究方法的更新時指出：“近代漢語和現代漢語方言的關系非常密切。一方面，現代漢語各方言中的語言現象，有不少可以從近代漢語中找到來源。另一方面，近代漢語的一些語言現象，在普通話中已經消失了，卻能從方言中找到。”那麼清時代“喜歡”和“歡喜”是如何演變成現代漢語。清時代“喜歡”和“歡喜”的發展衰退消減情況又是怎樣。關於這點作了如下表六、表七：

（1）北方白話資料

（2）南方白話資料

以上統計是按照時期、地域、詞性語義三個方面進行考察的。發現清代“喜歡”“歡喜”具有如下特征：

A.表六清代“喜歡”北方用例（296條）明顯多餘表九南方用例（89條），清代“喜歡”是北方的主導詞，在南方使用少，在清代《儒》中相對於“歡喜”（77條），“喜歡”用例少（16條），而清初時代《醒》的“喜歓”用例高達85條，這也反映了在當時“喜歓”屬於北方官話。在清中期之後“喜歓”用例逐漸增多，形容詞高興義動詞喜愛義南北方都有被使用，尤其在南方，清末動詞喜愛義用例超過形容詞高興義，隨時間推移喜愛義慢慢成為主導義項，而形容詞高興義逐漸被保留到現代南北方言之中；清初之後“歡喜”南方用例（304條）明顯多餘北方用例（114條），清代“歓喜”是南方的主導詞，在南方使用用例隨時間推移逐漸增加。endprint

B.表六表七可以看出，清代“歡喜”北方用例中出現的都是形容詞高興義，並未出現動詞喜愛義，而在南方白話資料用例中形容詞高興義動詞喜愛義都用的比較普遍。動詞喜愛義直到現代，在南方方言中一直被沿用。

（3）現代方言的繼承

“喜歓”在現代普通話中只表示動詞喜愛義，“喜歓”在現代普通話中只表示形容詞高興義。在現代方言的保留情況又是怎麼。

《漢语方言词汇》（第2版），“歓喜”作為方言詞，表示動詞喜愛義，在揚州、蘇州、南昌、廣州、陽江、潮州、福州地區依然被使用，而且根據《中国语言地图集》（第2版）對這些地域方言區分別劃分是江淮官話（揚州）、吳語（蘇州）、贛語（南昌）、粤語（廣州、陽江）、閩語（潮州、福州），這些地區全部是南方，這也反映了清時期“歡喜”北方並未出現動詞喜愛義，而南方卻被使用這點特征。

“喜歓”形容詞高興義雖然在現代普通話中不太用到，但是據《汉语方言词汇》（第2版），“喜歓”形容詞高興義在北京官話（北京）、冀魯官話（濟南）、晋語（太原）、西南官話（武漢、成都）地區依然被使用（南北方方言都存在）。這也從側面反映了，清代“喜歡”無論在北方還在南方，形容詞高興義都被使用，隨時間推移喜愛義成為主導義，而形容詞高興義逐漸被保留到現代南北方言之中。

6、與“喜”“中意”的比較

上文提到清初時代《醒》的“喜歡”主要是作為表示心理狀態的形容詞表“高興”義被使用，表喜愛義用例只有六條（如例?），那麼在當時當表喜愛義相替的詞彙是怎樣。通過考察發現在《醒》時代，表對人或事物有好感的喜愛義的情況下，會更多地選擇單音節“喜”和“中意”這兩個詞語來表達語義（如例??）。在表示“對人或事物有好感；喜愛”的義項。《醒》中“喜歡”、“喜”、“中意”使用状况如下表八所示：

?你說我變轉了一百兩銀子，放着等一總裏交，怕零碎放在手邉使了，先送了來與老公墊手兒使?他情管喜歡你（71.2a.3）

?呂德遠道 ：聽老爺這般說，這兩個婆娘，止於新來的奶奶喜他，老爺是惱他的。果真如此，事有何難。（醒96.7a.8）

?却說狄希陳得了那套顧繡衣裳，獻與素姐，看得中意，嚴厲中寓着溫旨，狄希陳就如奉了欽獎也沒有這般榮耀（66.1a.6）

表八

*動詞“對人或事物有好感；喜愛”義

全用例 敘事文 会話文

喜歡 6 4 2

喜 17 6 11

中意 15 11 4

表八，《醒》中動詞表“对人或事物有好感；喜爱”義的“喜歡”用例6條，這與“喜”17條用例相比，数量較少。另外“喜歡”用於敘事文4例，“喜”17條用例中，用於会話文11例。在《醒》時代，表對人或事物有好感的喜愛義的情況下，會更多地選擇單音節“喜”和“中意”這兩個詞語來表達語義。另外《醒》中“喜”和“中意”在敘事文和會話文使用上存在差異，表八可以看出，“喜”更多用在口語上（11/17），而“中意”更多用在敘事文中（11/15）。

7、結論

通過對《醒》“喜歡”和“歡喜”考察，發現當時“喜歡”和“歡喜”有以下幾點特征：

（1）《醒》時代日常口語會話中在表達愉悅心理情緒的時候，會更多地應用“喜歡”這個形容詞，然而同樣是表示開心快樂義的形容詞“歡喜”，則更多的是被用到小說人物情節敘述描寫中。這是《醒》書語言有別于現代漢語普通話的一個重要特征。同時也反映了在《醒》時代，“喜歡”是個北方詞彙，組合能力強、用法活躍，靈活性更強，而“歡喜”在北方使用範圍相對狹窄。

（2）在詞性語義上，《醒》時代“喜歡”在表高興義不僅有形容詞的情況，還有動詞的情況，動詞義為使高興，帶著愉快的心情或狀態去做某事，句法上特點是後跟從句，這也是《醒》書語言有別于近代漢語其他文學作品的一個重要特征，另外還具有名詞引申用法，義為“快樂的心境、情緒”，但是“歡喜”並沒有出現心理活動動詞表“喜愛”義的用法以及“快樂的心境、情緒”的名詞用法，而是作為表示心理狀態的形容詞表高興義被使用。

（3）在充當句子成分能力的對比考察中發現，《醒》時代“喜歡”出現作主語的用例，而“歡喜”不存在用例。這也從側面反映了在《醒》時代，“喜歡”用法活躍，表高興義已經超過了“歡喜”成為主導詞。

（4）在現代漢語方言保留方面，清時期“歡喜”北方並未出現動詞喜愛義，而南方卻被使用。這個義項雖然現代普通話中不被使用但是在現代南方方言中依然還在被使用；清代“喜歡”無論在北方還在南方，形容詞高興義都被使用，隨時間推移喜愛義成為主導義，形容詞高興義雖在現代普通話中消失卻被保留到現代南北方言之中。

（5）在《醒》時代，表對人或事物有好感的喜愛義的情況下，會更多地選擇單音節“喜”和“中意”這兩個詞語來表達語義。另外《醒》中“喜”和“中意”在敘事文和會話文使用上存在差異，“喜”更多用在口語上，而“中意”更多用在敘事文中。

注釋：

[1]“醒80.1b.10”指例文的出典。“醒”指《醒世姻緣傳》、“80”是《醒世姻緣傳》的第49回、“1”是回數的第一頁、“a”指正面（“b”指反面）、“10”指第10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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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胡天驕，《“喜歡”類詞的多維辨析》，江西師範大學，2013。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