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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话语权之战

2018-01-17谢梦慧

戏剧之家 2017年16期
关键词:卢卡平等女性

谢梦慧

[摘要]“话语”是权力的表现形式,权力与话语是不可分割的。作为人类社会代言人的群体在社会中占有主体地位,他们的权力话语往往抹杀了“他者”的声音。本文尝试从争夺话语权的角度,对萧伯纳的作品《武器和人》中拥有女性、仆从双重身份的女仆卢卡这一角色进行解读,试图揭露工业革命开始后现代社会中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平等意识的影响。

[关键词]话语权;女性;平等;《武器和人》;卢卡

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认为,“话语”是权力的表现形式,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群体在社会中的地位如何,往往可以从其是否拥有话语权体现出来。从“话语权”这个角度可以分析一定社会条件下一个人或者一类人的生存现状。

《武器和人》这部作品是萧伯纳在19世纪下半叶创作的,剧中人物女仆卢卡是工业革命开始后英国社会女性形象的一个缩影。目前业内对于《武器和人》这部作品的研究较少,对于作者在这部作品中传达出来的关于19世纪下半叶女性思想、社会地位上的变化更是少有涉猎。

一、以话语彰显地位:话语权的意义

谈到话语权,“一是指‘言说、交流、辩论等语言上的权利,即‘言语权利”,二是指表达个人利益、思想与需求的‘行为权利。”在现实生活中,能够说话看似是所有人都有的权利,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随时随地表达自己所思所想,正如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所说:“我们知道得很清楚,我们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不能无论何时何地都说我们喜欢的东西,谁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认为,“话语”是权力的表现形式。当话语本身脱离了“言说的工具”这种形式的存在,而是指言说的权力,它的表现即为话语权。从这种角度看,所谓“话语权”,已经不是一个人是否拥有说话的能力,而是与人物的身份地位、与整个社会的大环境息息相关的,是一个人权力地位的标志。作为人类社会代言人身份出现的权力话语,往往会抹杀“他者”的声音,以确定自己的主体地位。

那么占有“人类社会代言人”这一位置的又是什么样的人?从某种角度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了经济权便有了话语权,经济权决定话语权,而话语权会反作用于经济权。也就是说,在人类社会中,占有经济主导地位的往往是拥有更多话语权的人。根据西蒙·德·波伏瓦的社会性别建构观点,“人的性别与社会文化的建构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社会将女性置于相对于男性的‘他者位置,因而,女性话语一直处于相对于主流话语的边缘位置或被压抑的地位……”总的来说,在现代社会中,“人类社会代言人”往往指的是那些拥有绝对的经济和社会地位的人物,且这些人物大多是男性。女性,尤其是经济地位低下的女性在社会中往往都是以“他者”的身份存在,且长期保持缄默和失语的状态,即使发声,她们的话语也常常会被主流社会或者属于“人类社会代言人”这一群体的人所忽略。

二、以戏剧反映现实:萧伯纳的写作特色

《武器和人》是由著名剧作家萧伯纳所著。萧伯纳是英国著名的现实主义戏剧作家。他的作品风格深受易卜生的影响,主张艺术应当反映迫切的社会问题,反对“为艺术而艺术”,因而其作品充满了批判现实主义色彩。他尝试利用戏剧这个武器,紧密结合社会现实,触及资本主义社会最本质的问题,通过尖锐泼辣而又睿智幽默的语言、巧妙的人物交锋与戏剧冲突来表现现实社会中的问题,倾诉自己对现实社会的不满。

另外,萧伯纳也是一个妇女权利支持者,在他的作品中總是多多少少透露出对于女性主义的支持。他擅长将自己所处的时代背景巧妙融入作品中,通过作品中人物之间的嬉笑怒骂反映现实社会严肃的主题。

《武器和人》的故事背景是1885年的保(保加利亚)塞(塞尔维亚)战争,其反映的却是19世纪末英国社会的现状。故事女主人公拉伊娜在家等待从战场归来的未婚夫赛吉尔斯,并认定未婚夫在战场上是个英雄。然而,遭到追捕逃入拉伊娜家躲藏的敌方雇佣兵布朗齐里却告诉她,赛吉尔斯在战场上的表现非常愚蠢。归来的赛吉尔斯来拉伊娜家作客,趁机与家中女仆卢卡调情。故事最后,赛吉尔斯选择了向原本已有婚约的女仆卢卡求婚,而布朗齐里也表达了要与拉伊娜结婚的愿望。

在整部剧中,女仆卢卡的女性、仆从的双重身份使得她在客观上处于“他者”的位置,通过对这一角色的分析可以看出,工业革命之后资本主义取得发展之时,英国男权社会下处于经济弱势地位的女性对于话语权的争取,表现出工业革命开始后现代社会中女性意识的觉醒和“人人平等”意识的影响,以及作者在这两个方面的进步思想。

三、经济地位决定话语影响

当一个人所说的话语被从话语权这个角度进行分析的时候,话语便不再具有纯粹性,而是随着人物的身份与地位而变化,受到政治、经济、文化等的影响。从某种程度上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权力的大小也决定了一个人能拥有多少话语权。

19世纪的英国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妇女开始走出家庭,步人社会,拥有独立的经济地位。但是,妇女所从事的仅仅是家庭教师、女仆、工厂女工等社会地位低下的工作,可以说性别歧视在19世纪的英国依然存在。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女性主义的意识已经逐渐觉醒,更多的人,尤其是女性,已经有了争取平等的意识。这一点,在话语权上同样有所体现。

《武器和人》里的女仆卢卡就是19世纪英国女性的一个缩影。卢卡没有留在自家小农场里,而是来到了帕特考夫家做女仆。女仆的身份也注定了她在经济地位上与帕特考夫一家人不平等,帕特考夫家是她的经济来源,她原本应该对主人家有着绝对的忠诚,否则对于他们这样的仆人而言就是灾难,正如帕特考夫家的男仆,也是卢卡未婚夫的尼古拉所说,“我总得要靠托这家的好心好德的。……他们的一句坏话会要我家破人亡。”

对于仆人而言,主人家掌握着生杀大权,在这样不平等的情况下,仆人所拥有的话语权几乎为零。然而卢卡并没有因此而谨小慎微、不言不语,相反,她选择了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对于尼古拉的“仆人哲学”,卢卡给出的回应是“你有着一个仆人的灵性,尼古拉。”对于这个家中肤浅并且自视良好的女主人,卢卡的态度是“我是挑惹她。我要挑惹她。”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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