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困难时期，杭州的供应状况在全国来说是比较好的，市场上的水果、猪肉随便购买。周总理了解这个情况，在一次到杭州视察工作前，特地规定工作人员到杭州后不准买东西、带东西，更不准接受礼品。

临回来时，地方同志出于对总理的关心爱戴，送去两筐油菜薹、豌豆苗等新鲜蔬菜。工作人員连忙表示要退回去。地方同志面带不悦地说：“这不是给总理的，是给中央其他领导同志的。这里有发票，你们给钱。请你们帮忙带回去。”这样一讲，工作人员就不好说什么了，于是请示领导同意，付了钱。

回京后，供应站将这些菜分给了中央主要领导同志。过了两天，吃饭的时候，总理发现饭桌上有杭州蔬菜，很生气，饭也不吃，就把同去的卫士长成元功叫了过来，问道：“这些菜是不是你带回来的？”成元功回答：“是。”总理批评说：“你这个同志在我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走的时候再三跟你们讲，你们就是不听！”成元功把经过对总理讲了，说这是地方上带给中央领导同志的菜，后来送到供应站，您吃到的是供应站按规定分给您的一份。“就是这样也不行！”总理更有气了，问成元功：“如果我是北京的普通市民，能有这样的享受吗？”“今后，你不管办什么事，都要把办的这件事跟我这个人联系起来；把办的这件事跟我的职务联系起来；把办的这件事，跟我的政治影响联系起来。”他接着说：“这次带回的蔬菜，你们虽然给了钱，但如果我们不担任中央领导职务，能享受这个特殊照顾？如果老百姓、市民们知道了，就会说你们自己规定的制度，你们不执行，这与旧社会有什么区别？这不还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木木摘编自《往事追踪—党史轶闻与人物专访》，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王元慎/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