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通州的历史符号之燃灯塔

现在我们一提到通州，想到的就是北京城市副中心，可更早的时候一提到通州，人们往往想到的就是大运河︱︱︱漕运，关于通州的标志燃灯塔，近年来有了新的发现。

贾长宽 老师

漕运可以说是通州一张最具特色的名片，通州因为它畅通南北、通济天下的重要位置，使得很多重要的历史人物和事件都与这方热土分不开。贾长宽在潞河中学当了34年的历史教师，曾荣获北京市历史特级教师、全国模范教师称号。他在《记忆》栏目中，讲起了通州的标志燃灯塔，他对燃灯塔有了新的发现。

燃灯塔是北京现存最古老的塔

通州八景头一个就是古塔凌云，贾长宽说：“云光水色潞河秋，满径槐花感旧游，无恙蒲帆新雨后，一支塔影认通州。这是清代咸丰十年进士，天津人王维珍，坐船走到通州的时候写的，讲的就是我们通州的燃灯塔，全名叫燃灯佛舍利塔，看见这塔就是到了通州。”这个塔是什么时候有的，有的说是周朝，有的说是北周，贾长宽认为是北齐：“北齐当时的首都就在潞河这一带，就是通州，北齐开国皇帝高洋笃信佛教，《佛祖统纪》记载：高洋曾经下诏，他命令境内的道士都改信佛教，有不听的一律格杀勿论，终于使境内再没有道士存在。灭绝了北齐的道教，佛教寺院遍地，佛教造像艺术之精湛，举世闻名。而周武帝是一个尊儒限佛的人，当时就有上百万的僧人还俗了。所以我认为不可能是在北周时期兴建的燃灯塔，肯定是在大力推崇佛教的北齐时期，是北京现存最古老的塔，比‘北京城区现存最古老的地上建筑之一’的天宁寺塔还要古老五百多年。”这是贾长宽新研究的结果。

三庙一塔供奉的是谁？

通州的“三庙一塔”景区是国内唯一的三教合一的建筑群，也称“三教庙”，是三座独立的庙宇，占地约12000平方米。“三庙一塔”分别指的是：文庙（儒家学府，又称学宫）、紫清宫（俗称红孩儿庙）、燃灯塔及其附建的佑胜教寺。贾长宽说，三座独立的庙宇，近距离呈“品”字形布列在通州州治衙署的西围墙之侧而合称三教庙，三庙一塔，文庙里供奉的是孔子，元世祖忽必烈定都北京后，把原金枢密院临时改建为宣圣庙，祭祀孔子。忽必烈之孙、元朝的第二位皇帝元成宗，即位不久，即发出建孔庙于大都的诏书。元成宗大德六年（1302年），正式建北京孔庙。通州文庙始建于元大德三年（1298），比北京国子监孔庙尚早4年，因此通州文庙成为北京地区最古老的孔庙。道教里面供奉的是谁呢？有的人说是太上老君，还根据墙壁上有红孩儿画像说是红孩儿庙，贾长宽说，供奉的这个人叫白玉蟾。清《四库全书》记载过这个人，是一位才华超过纪晓岚，连纪晓岚都佩服的人。老子《道德经》被称为中国古代哲学圣典，对其注释者3000多家。在清乾隆年间编纂《四库全书》时，100多部《道德经》的注本，摆在编辑组的案桌上。经过仔细对比、筛选、鉴别，最后选定白玉蟾的《道德宝章》注本，有人说不要选白玉蟾的，选纪晓岚的吧，但绝大多数编委公认白玉蟾的注释最贴近老子原意。

清康熙18年，通州地区发生了七八级的大地震，燃灯塔塔身也倾斜了。据县志记载，当时很多人都看到塔里藏着的十几颗舍利子和一颗佛牙。后来重建时，舍利子和佛牙又被重新放置于塔身的“天宫”内。贾长宽说：“天宫到底在塔的哪一层却没有记载，里面到底有没有舍利子和佛牙也不清楚。”据有关专家说，上世纪80年代，政府对塔进行了修缮。“当时只修了第13层，现在只能肯定天宫不在第13层里。”燃灯佛塔供奉的是哪位神仙呢？燃灯佛塔供奉的是燃灯佛，而这燃灯佛就是我们常说的释迦牟尼的老师，现在大家去燃灯塔可以看到三尊佛，这三尊佛分别是过去佛、现在佛和未来佛，中间是释迦牟尼，而最东边就是他的老师燃灯佛，代表过去、现在、将来。关于燃灯佛与释迦牟尼的师生情还有一个故事，据佛经记载，释迦牟尼是古代印度的一位王子。有一天，一位光着脚的老人，慢慢地向他走来。释迦牟尼发现老人前面有一摊污水。他担心老人滑倒，于是，打开发髻，跪在地上，用自己的长发掩盖污水，等着老人走过去。这位老人是谁？他就是燃灯佛。燃灯佛看到如此善慧童子，非常高兴。授记曰：“善男子，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所以是释迦牟尼感动了他老师，收了他。

燃灯塔有四绝

贾长宽介绍，燃灯塔有四绝，第一绝是风铃多。仿木制飞檐，每根椽端之下，悬精致铜铃一枚，共计二千二百四十八枚。铃随风动，风声越大，铃声越响。风雨大作时，铜铃齐鸣，声势浩大。为什么有这么多铃铛，贾长宽认为是那时候为了指路的方便，因为大运河从古时候开始就是漕运重地，人们坐着船进京，一支塔影认通州，如果晚上看不到这个塔呢？有风带动铃铛一齐响，所以光听声音也知道到通州了。

第二绝是神像多。全塔所嵌砖雕、灰塑神像424尊。有披铠甲执剑者，有着袈裟合掌者；有慈眉善目者，也有凶相毕露者。有立有坐，各具形态，惟妙惟肖。最奇特的是一尊猪八戒神像，肥耳大嘴，硕鼻阔腹，形象十分逼真。专家考证神像是明成化年间重修塔时所雕，当时《西游记》一书还没有问世，从时间上来说，此塔上的猪八戒形象，比《西游记》书中的人物早出现了约80年。据传，《西游记》中的“猪八戒藏身燃灯塔”就是这座塔。

第三绝就是这个塔榆。塔顶长有榆树一株，时间多久了没人知道，贾长宽说他小的时候这棵榆树就长在塔顶的座子上，没有根，不知道它靠什么活下来的，榆树形状跟塔身长得一样，这绝对不是后来人们修剪成这样的，上世纪八十年代重修燃灯塔的时候，为了保护燃灯塔给它移种下来的。它分两层，不到一米，据后来分析，很有可能就是鸟啊携着种子掉进塔的瓦缝里，后来因为泥越攒越多，就有了榆树的生长环境，以前这个塔没有人打扫，很脏的，所以这是人们的猜测。但是到底这榆树怎么活下来的不知道，所以是一绝。贾长宽说小时候村里有一个传说：“传说很久以前，通州城北的潞河住着一条白色的孽龙。每年春天它把河水全部喝干，使两岸庄稼干枯而死，夏天它又把满肚子的坏水吐出来，造成洪水泛滥成灾，淹没整个村庄和农田。为了与白龙斗争，百姓们春天掘井，夏天筑堤。而白龙以沙填井，以更加肆虐的洪水冲垮堤岸。但百姓们不屈不挠，掘井筑堤不止，同白龙进行着殊死搏斗，保卫家园。最后终于感动了玉皇大帝，派天神下凡为百姓建了这座宝塔，以燃灯佛的神威将白龙镇于塔下。燃灯佛还派来两个光明的使者——塔鹰和金鸡镇守宝塔。后来塔鹰被佛召回西天，金鸡恋恋不舍。分别时金鸡忧伤地对塔鹰说：‘你走后，我将形只影单，连给我遮阳光的都没有了。’塔鹰闻听此言，就衔来一枚榆钱。不久古塔上就长出了一棵神奇的塔榆，现在这棵榆树在通州西海子公园内的葫芦湖畔，大家都可以看到。”

第四绝是塔影。塔影倒映在数百米外的运河中。在漕运昌盛年代，这座矗立于运河北端的燃灯塔，给来往的船只起到了导航作用，只要看到了燃灯塔，就意味着船队到达通州，燃灯佛塔也成为通州的象征。因此，清代诗人王维珍写下了“一支塔影认通州”的名句。

据BTV《记忆》栏目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