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洁+周薇

摘 要：近三十年，"策展人"从无到有，逐渐成为当代艺术社会系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一定意义上来说，一部当代艺术史就是一部展览史，而策展人则是其最具代表性的见证人。我们今天在国内所理解的策展人，其实是体制外的独立策展人概念。而相较于独立策展人的多重身份属性，如：艺术家、评论家、收藏家、媒体人、画廊经营者、投资办展的商人，甚至行政部门官员、在校学生以及教师，都可以充当独立策展人的角色。"美术馆策展人"更多强调的"是一个做学问的读书人，是一个研究员的身份，他的日常工作就是策划、举办、研究展览，以及教育推广"。本文的"美术馆"特指当下所存在的公立（官方）美术馆。究其"美术馆策展人"的价值进行思考，对于美术馆的未来发展有着极为重要的推动意义。

关键词：美术馆策展人；学术性；公共性；社会功能

一、公立（官方）美术馆与策展人

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国内就兴起了公立（官方）美术馆建立的热潮。不同于其他画廊、艺术品拍卖行，公立（官方）美术馆最为重要之处在于它的社会公益性，它能够提供关于艺术品的文化背景和学术上的思考，是实现更综合的、社会意义的机构。中国的绝大多数公立（官方）美术馆自身并没有"策展"一说，更不用谈"美术馆策展人"这个概念了。由于美术馆较少积极主动地培养自己的策展人，而一个好的公立（官方）美术馆展览是能够引导观众看到艺术作品的清晰脉络和感受艺术背后所显现的生命力的。一方面，策展人应该具有自己的学术风格和独立思想、具有批评家的敏锐观察力、能够评估艺术品的市场定位。另一方面，他们在和艺术家共同进行艺术品表达的同时，应该提供为之准确的行业动态。即一个合格的策展人是让整个展览放大生命力和社会影响力的重要推手，因而"美术馆策展人"的出现对于公立（官方）美术馆自身的文化建构及其社会效应而言必然有着深刻的影响。

二、美术馆策展人的价值

美术馆是非营利机构，是一个城市的文化名片。而在美术馆展览资源竞争激烈的今天，拥有自己的策展人十分重要。策展人是一个美术馆的灵魂，没有策展人的美术馆则只会空有其壳，阻碍美术馆进一步走向更加广阔的社会公共空间。首先，美術馆策展人是搭建美术馆与社会文化两者之间的传播者。美术馆策展人既要对美术馆自身的文化建构进行深度观察，充分了解当下的艺术生态和新的艺术现象，鲜明地体现美术馆的文化立场。又要对社会文化的艺术现象进行观照，由此来进行两者平台的搭建。目前，国内美术馆界不断出现层出不穷的艺术展览，有些只是追求潮流，并不是真正为了公众意义上的社会文化传播。因而，美术馆策展人的出现能够弥补这一缺陷，使美术馆与社会文化之间进行良性地互动与交流。

其次，美术馆策展人是当代艺术公共性语境的创造者。语境虽来源于文化的构建，但最初的语境却离不开相关艺术史的背景。因此，策展人在既有的艺术史谱系当中，需要结合对当代艺术现状的深入了解，提出有意义的展览主题，这也是策展人本应具有的问题意识。提出问题意味着艺术家创作产生了某些问题，目的是为了引起关注和讨论，从而有助于解决面临的问题。作为公立（官方）美术馆的策展人，要想策划一个比较成功的展览，介入公众关注的问题对其进行深入的思维导引，能够使得艺术家的作品与社会公众之间搭建"对话"的通道，即公共性语境的创造者。通过这种方式，可能使得公众与作品产生意想不到的语境联系。当然，公共性语境的创造还离不开美术馆策展人以一个全新的视角对展览所引发的话题进行重新的定位和解读。没有重新的定位和解读，就不会生发出全新的意义。反过来说，没有艺术史的上下文联系，没有具体的当代艺术公共性语境，作品的社会价值与意义也就具有不确定性。因此，对于一个优秀的美术馆策展人而言，为展览创建一个有效、新颖的公共性语境是极其重要的。

第三，美术馆策展人是公共教育的诠释者。对于独立策展人而言，他们可能更加具备学术的自由性以及资源的独特性。公立（官方）美术馆有着丰富的公共教育和社会宣传资源，因而美术馆策展人自然就成为了公共教育的诠释者了。以"物·我--学院空间与社会空间"--文化部2016年全国美术馆青年策展人扶持项目为例：中国现代美术教育是建立在西方教育模式的基础之上，经由复制借鉴、探索实践以及本土融合，成就了很长一段时期内的"美院神话"。一方面，"公共艺术教育与青年人才推介"是湖北美术馆长期以来关注的重点，不少青年策展人有才华、有想法，但往往因为缺乏必要的经费支持，难以得到充分施展的机会。另一方面，学院美术如何突破高墙，并通过美术馆的公共平台走入更广阔的社会空间，越来越成为一个值得关注和探讨的问题。汇集20余位青年教师的"物·我--学院空间与社会空间"则是希望以"物与我"的话题展开讨论：一方面，"物与我"是每个人反复在审度的一种普遍关系；另一方面，展览所探讨的是一系列对话关系，比如"物与我"、"作品与观者"、"学院与社会"、"美术馆与公众"等等，实际上涉及到的是"美育渗透"的问题。这种具有极强社会性的公共教育扶持项目，正是对于"美术馆策展人"作为公共教育的最好诠释。而公立（官方）美术馆的策展人积极主动的介入当代文化的学术建设当中，既发挥了作为文化权威性机构的作用，同时有效利用自身拥有的社会公益性以及宣传教育资源去策划相关的学术展览，为社会公众提供了对于当代艺术的多方位认识，也能使得美术馆的现代社会功能良性地、与时俱进的彰显出来，其价值不言而喻。

三、小结

如果美术馆要形成独具自身特色和优势的品牌，就必须要培养自己的策展人，一方面，策展人的知识结构、文化视野、公益心及其在艺术界的资源及人脉等，都会给美术馆带来不可预知的、隐形的社会价值及效益，并且这种作用是无法通过金钱来衡量的；另一方面，美术馆必须对当代社会形成积极对话，必须着重回到美术史研究的基础上来，回到对近代以来中国发生当代艺术的诸多问题的检视当中来。在美术馆复杂的系统工程之中，"美术馆策展人"扮演着十分关键的角色，一方面能够对美术馆与当代社会文化的互文关系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另一方面，他们将决定一个美术馆的未来发展走向，从而使得美术馆有效地发挥其社会功能和文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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