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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 心

2017-11-29梧桐雨梦

诗选刊 2017年3期
关键词:世俗狮子咖啡

梧桐雨梦:

我很小,我背不动它们

唯 心

梧桐雨梦:

我很小,我背不动它们

我迷恋雪花来临的日子 是因为

大雪可以为一切肮脏事物送葬 而这时

如果有月光照过来 会衬托

更多纯白和美 可你不必急于赶来

每个人的翅膀都飞不过雪 你也不必逆水行舟

有时 冬天也会苍老

一大片一大片衰败的叶子 让你

想起拯救和美德 路面上

有深浅不一的脚印 是两个人并肩走

而不是一个人 是火焰之后理性的灰烬

让一部分地面成为斜坡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

不可以冰雪一样慢慢消融?

你就这样抱着我取暖 我还是觉得越来越凉

亲爱的 不是我对冬天怀有偏见

冬天的黑夜太长了 而我很小

我背不动它们

我没想要你的全部

请原谅 在我没有爱上

布莱克的老虎之前 已爱上了你的蓝布上衣

我还没有学会附庸风雅 我的手臂

绕过你的 成为世界上唯一一盏

梦想指示灯 我愿意慢慢对你表达我的看法

不是履行 而是两厢匹配

我愿意为你的上衣 做一道

香美可口的饭菜 让你从里到外都有

饱足的感觉 他们说我是你的软肋

可我没有剥开你的内核细看 也没有亲手打开

那扇没有上锁的房门 我不介意

你是否在梦中远行 我相信

远方会使光芒长出好看的花边 而我要的

是你的孤独 残缺 和冰冷疼痛的部分

仿佛是可耻的

午夜长出迷人的胡须 不是返老还童

也不是阳刚之气太重 是雄性激素遇到铁

铁遇到列强 远处是一道门

近处是浮光掠影 在激情泛滥的年代

仿佛 不生出点男女是非来

一切都是可耻的

我不再介意

我不介意和谁团圆 在这个

过了时的元宵佳节 我不介意又长了一岁

还是增了几斤 我是一个

越来越懒惰的女人 越来越不想

和身边人说三道四 不登高

不化媚眼 也不走闹市和三五知己相聚

我不介意被拆开 或合拢

一头狮子和一条金蛇 分坐在

跷跷板两端 我重复了一个所谓的真理

你比我重 你用下沉称量我的质地

此刻天色已晚 想象的玫瑰花露

打湿了我的衣裙 我不介意

一个人走在十五的路上 我是蛇

你是我的狮子 我不介意

俯瞰还是仰望 不介意

满世界烟花是顺我而来 还是逆我而去

甚至不介意 你在黑暗中唤醒我的身体

或啪一声 打开沉默已久的沙漏

唯心论者

每天晨晓都有新的风向 等我

去亲抚 我最亲爱的你

你是四面八方的风 聚集在我的周围

除了风向 还有更多门窗封锁我

没有错位的路途就没有芥蒂 悄悄躲过绯闻

躲过梨花来临之前 梨树们的阵痛

却躲不过桃花红了又红 血衣变成蝶衣

亲吻你的心 你的锁骨

你遍体流动的河流 我不知道河流

可以成为我追随你的舞场 绕过人心和街角

我不知道 生活有阴阳两面

你的手绕过生活的窗户 与我相握

很慢 很悠然

可惜 如此美妙的时刻也没能让我

站得更高 我爱你松开的手

废弃的面包 拥挤的车辆 石头上长出青苔

我爱绘画的工匠 民工沾满灰土的铁铲

我爱你给我的地狱 小鸟们的高贵

你 零零散散的蜜语

你比春天还忙

你比春天还忙 你奔跑很累

天黑了你还在打铁 放羊 给嫦娥写信

你身前身后都有暖风在吹 你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喜欢你被春天托付过的雄心 有点激荡

也有点狂野 你的确是狂野的

像一个首次出场的武士 被灯光抚摸过来

又抚摸过去 你的确是得过勋章的

一头矫健的狮子 你的眼睛微微红肿

但与流泪无关

你比春天还忙 你拼命摇动

以留下相思和落叶之美 可你不在山上过夜

那里有小兽和魔咒 你的内心里也有

你喜欢在春天里 创造有关爱情的美学

它们发光 和花草相比

多了一份假想和不死的精神 你创造矿藏

首饰 水晶烟斗 你在精神国度里

经营草地 海洋 原始积累和剩余价值

你在我身体外面

你在我身体外面 你离我很远

这样我们就有足够时间 用情爱填充

各自的亏空

你在我身体外面 开始是受限的

后来是自主 再后来

你和我 都有点风声鹤唳

仿佛有人触动了礁石 我们在大海里捞针

左一次 右一次

我们用针尖 对抗流血和命运

你在我身体外面 这是真相

也是结果 我们在相互躲闪的世界里

感受浮起和坠落

越狱的想法

她喜欢他不停地叫她 在纽约 北京

或者西安 随便什么地方

他打开火具 就开始燃烧

随便什么地方

她就这样想着他的火 烈焰

发出“砰 砰 砰”的声音

整个秋天她都在想着

燕子归来的美好景象

她就想遇见他 随便什么地方

实际上 无论在哪里

她都不需要留门给他 不需要

为他生育或者写诗

实际上 每次听到叫声

她就发烧 就会想起一面腐化的高墙

脚下没有路 没有蝴蝶在女人发间

上下飞舞

只有一段幽深的小巷 在远处 清晰又婉转

埋葬爱情

我没时间 用冰卡布基诺爱你

我无以伦比的萧条 来自百客咖啡的

一面墙体 严格说我来过这里两次

一次混淆爱情 一次结果了爱情

我得到咖啡的祝福 胜于一个人在漆黑中

来回踱步 我的忏悔也来自

对咖啡的大不敬 那些动荡的

仿佛因亢进而变得合情合理 现在

我要把它们留在口中 才显得含情脉脉

不是因为面对才美 而是因为不得不面对

才显得庄严而奢华 多孤单啊

一个人面对十几种不同的咖啡 还要保持

对苦难的最佳触觉度 此刻我不再抑制

心动和心疼 比如土地和政治

它们太辽阔和伟大了 比如咖啡太浓了

会产生无穷的幻象 太迷人了

迷得一个好女人 无法撤出完整的

身体和灵魂

未 知 论

它是狮子 所以矫情

喜欢坐吃山空 喜欢与人类隔墙而望

偶尔发情 吃小灶 它习惯于用出卖族谱

换取主人的怜爱 剩下的就是

最原始的野性 有点咆哮

也有点自嘲和汗颜

如果一直没有雾霾 你就不会懂得

晴空万里的好处 你就不会想到遮蔽 掩埋

一个小脚女人 站在大门和二门之间

跺脚 听京戏

然后是惊喜 领悟 然后还是

各安天命 像狮子一样

然后还是血 冷了又热

室温 冷了又热 血肉染红了族谱

而冬天染白了一个世界的脏东西 心安就好

所谓风物 也不过是惯性的积蓄

绽放或内敛 也不过是大风雪的一次善行

不是末日隐现 也不是 未知的就好

在优雅和疯癫之间游走

红尘之外 你该是

和我一样的女子吧? 每日里

画蛇添足 想象蒲公英开在兰花的田里

人民朴素走路 我们坐在太阳对面

欣赏绿石头起起落落 个个顶着杏花雨伞

我们爱英雄也爱美人 有时

把线装书捧在手里 就像捧住了英雄们的

侠肝义胆 我们互相纵容又互相致意

像一只蜜蜂为另一只蜜蜂 灌满

幸福的衷肠

多美啊 两个抛却名利的女人

不为俗事所动 就不为悲欢所动

不为得失所动 就不为生死所动

不为罂粟所动 那些魅惑的隐喻和抚摸

就都是无心和无罪的

我们 像伍尔夫一样

总是在优雅和疯癫之间游走

我想用最世俗的方式爱你

再妩媚的蛇精 也有

丢掉妖术的时候 一层接一层

蜕皮 旧衣换新衣 冰山换流水

像好女人的肉眼 越是流泪

越是清澄

像一次脱胎换骨的大革命 挑大梁

放大脚 喝世俗井水 穿世俗睡衣

爱 就是借用一块世俗的遮羞布

小电影 大江山 把平凡的生活搞得

美轮美奂

这方式 只适合真情男女

比如太阳和月亮 只能遥遥相望

他们一定 排斥世俗一词

习惯了各自为政 他们在天和地之间

总是上不去 也下不来

中国式德性论

坚持左倾 坚持在秋雨中

孕育好女人的情志 坚持中国式的德性论

一次人性的逃亡 足以平息

一场贫民似的争逐

坚持冷遇 迷人的畅快宛若清霜

没人能阻止致命的假设 它们狂野地

渐入人的肢体 冻僵 麻木

血液被虚幻主义引领 若水般坠落

坚持生长 在细微的善意中

获取生存的原力 爱情

是一种多么不稳固的事物 当它空洞

如山谷 你不必拿什么去填充它

你也不必 刻意促使一种灭亡的来临

实际上 灭亡也是一种境界

如果 生活要求你必须来到这里

并从你身边 拿走一切可以拿走的

一个人的

我一遍遍看海 看他

在沙漠上弹跳 在悬崖上起舞

我一遍遍看海 那一片苍劲奔涌的汪洋

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一个人被大海 翻来覆去

就像小船挂在峡谷之上 太精要

太危险 我从来没有如此壮怀的比喻

想象飞 就有了发光的蝶衣

你低低地滑翔 我就低低地汹涌

当我们一起走过丘陵和平地 你还会不会

对河流心存眷意? 如果

河流放弃立场 你还会不会抱紧

一块动了情的石头?

我一遍遍看海 一遍遍地看见自己

被虚化了的面容 比想象中的

还要放任 还要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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