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的晚上

他整夜都没有入睡

他在一遍遍地過自己

就是睡不着。躺在那里

像一台开着的电视机

内心没有冲突，没有

空空的。如同一间久无人住的房间

天，一寸一寸漆黑

时间，一秒一秒消逝

他盯着，想找到天开转亮的分界线

想象自己，此时正年轻

是一艘深潜于海底潜艇上无畏的水兵

任由倦怠的浪花

在海面上张开又收拢

仿佛亮出空无一物的双手

于是，他跟着张开、收拢自己左右的手

并在心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直到第二天下午

他才安稳睡去

死了一样

深夜醒来，四周阒无声息

他感到了饥饿

听见狗儿在他床前的地板上爬起

并高兴地走来走去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