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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与消亡“老公园”错过的回流潮

2017-11-01赵浩宇

城市地理 2017年5期
关键词:罗曼蒂克城市公园娱乐

赵浩宇

当时间来到2017年,沙坪坝公园步入了花甲之年。曾经,这里作为独属于重庆的世界风光,带给了人们最大限度的玩乐体验。关丁它的记忆,甚至同时存在于几代人的脑海中,游玩者的身份,伴随着时光的绵延,从子孙儿女变成了父母祖辈。

可是,当“回到公园去”不再是一句口号而是身体力行时,我们义分明发现,新一代的公园更讨我们的喜爱,此时不禁疑惑:更能唤醒我们记忆美好的老公园为何不存名单上,它们错过了什么?

“罗曼蒂克”的消亡

在建筑界,有学者认为世界造园史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从模仿天国乐土的“四分园”,到秦汉时期的“一池三山”;从再现柏拉图理式的法国规则园林,到模拟自然景观的英国风景园林;还有气势恢弘的中国皇家园林,和布局精巧的江南园林,无不是城市公园的先祖。但是,这些所谓的“古典公园”,多与人们脑海中残留的记忆相左,因为他们都“非皇亲贵胄即富商豪门”所不能拥有。直到17世纪后,随着民主思想的进步,欧洲诸多原属于皇家贵族的公苑、私苑向民众开放,城市公园才逐渐演变成为如今的样貌。

关于公园的情感和记忆,绝非重庆独有。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里,人们娱乐的方式并没有太多选择。四月天里,父母们带着子女在人工湖上泛舟;从未走出过国门的重庆人,在沙坪坝公园这样有“古埃及金字塔”“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寄居的地标见识国外风景;还有那些年轻的情侣,他们白成一道风景,在各自的城市里,为那个单纯的年代,平添了许多“罗曼蒂克”的味道。

如果时代的更迭没有那样快,当曾经的情侣们不再年轻,城市里的“罗曼蒂克”或许能在他们的子子孙孙当中再次上演,循环往复……但当墙壁上的挂历被手机上的那一方小小显示屏所替代,我们都曾疑惑,那样的时光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整座城市最好的风景,会寄居在青涩校园里的走廊、操场和布满绿荫的步道。我们曾经确信,城市里的“罗曼蒂克”,已经消亡。

从“宿醉”中清醒

科技与经济的大爆发让人们迅速地沉入到了五花八门的娱乐里,随着电影、流行音乐、网络的兴起,影院、KTV、网吧的普及,关于公园的记忆一天天地和人们拉远了距离,直到成为大脑里的残影。突如其来的花花世界成就了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但很快,从“宿醉”中清醒的人们又意识到,看似花样百出的“现代娱乐”,实则成为了另一种形态的贫乏。于是,那些死于冷漠的城市记忆,又再次“复活”了。

清晨晨练的身影和夜晚坝坝舞的音乐,似乎是重庆大规模兴建城市公园的预示。可不难发现,在这次十多年之后的回归里,人们并不太青睐那些承载着数代人记忆的老公园。新建设的公园和当年那些新兴事物一样,成为了时代的绝对主角。

尽管在各大新闻平台上从来都不缺乏老公园的改造消息:兴修道路、连通车库、改善路面、重新规划绿植、打造新景观等等等等。但是寄托于改造老公园来重新收拢人流,无疑是比新建公园更加困难的过程。

老公园的重生之路困难重重,并不只是因为年久失修而导致的“兴衰老化”。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历经娱乐时代的洗礼后,人们已经见识过太多的世面,以景观观赏为主的老公园,无疑显得过时。况且,重新规划交通、基础设施,所牵扯到的问题何止是土地面积,又何止是说一句“添几条路”这般容易?比起根据当下的城市规划,重新选择更加适合的园址,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绝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如果说这座山水之城是一座江湖,那么老公园们作为曾经的传奇,必然就要面对江湖的善忘。新人要出头,偏偏拳怕少壮。在“禁武”的年代里,传奇的生命旷日持久,因为它们的地位无可替代;但在“尚武”的岁月,年轻的后生,总会多得到一些喝彩。

城市记忆的新回味

即便是从未走出过门的人,也多半不会对“优美胜地”这个名字感到陌生。需要依靠钢缆攀登的半圆顶、绝佳的徒步去处镜湖、欣赏日落的冰川、树龄超过300年的巨杉,多元化的游乐方式不仅吸引了如织游人,更对挑剔的摄影家和极限运动爱好者产生了致命的诱惑。

当然,如果将这样一处世界闻名的景点和城市公园相比,未免有失偏颇,但丰富的元素和多样化的服务,却也绝对值得“公园们”来学习。

与“丰富”相对应的,还有针对部分人群的“专有『生”。到目前为止,重庆几乎还没有向养狗人士提供的宠物公园,在网络上备受非议的“坝坝舞”也同样没有专属场地,这无疑让人们对公园的热情大大降低。

而重庆的老公园之所以遇冷,很大程度上还因为经过了城市化发展之后,其地理位置已经不可再同日而语,这直接导致了人们在出行上的障碍。旧日重庆交通普遍不发达,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游玩的人们自然不会太过介怀,可当城市的公共交通如同蜘蛛网一样喷洒开来,交通的不便利,也就成为了人流分散的原因。

如今国内的城市化进程几乎到达了峰值,其中一大体现就是私家车的数量在经过几年几何式增长后,渐渐趋于平稳。但庞大的基数依旧来不及等待城市的交通规划,重庆甚至一度成为“首堵”。与之而来的是,几乎任何需要人流集中的地方,都必须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汽车的数量,可对生于“自行车之国”时代的老公园来说,这无疑力所不逮。

为实现城市公共空间的转化,位于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sishane”公园将巨大的停车场隐藏在了公园的下方。地下6层,共1000个停车位,还设有通道可以连接地铁,并且下凹的开阔广场也巧妙地避开了嘈杂的车流噪音。对于改造公园的设计师来说,这或许提供了一种解决方案,可在改造过程中,不得不去考虑地质、地势、成本等等的因素,所以,“sishane”的案例,可能还是对新公园的建造更具建设性。

或许,老公园们很难再回到昔日的辉煌,但在人們的内心深处,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不会褪色,而已经修缮完成,或者正在修建中的公园,或许会为这样美好的城市记忆,再增添几分回味。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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