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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延青:I have a Bottle Dream

2017-10-12曾晓丹二马

现代青年·精英版 2017年9期
关键词:创新者社区

曾晓丹+二马

两年前,刚创业一年多的蔡延青登上了2015年福布斯“中国30under30创业榜”。这是福布斯连续第四年在中国进行“中国30under30创业榜”的评选,评选人包括雷军、刘芹等顶尖企业创始人、风险投资人以及福布斯中文版编辑。

作为备选项目中体量最少、最初期的企业创始人,蔡延青表示压根儿没有想到会入选。“候选名单中有很多很牛的项目,‘一起开工社区一直都被误解为做联合空间或孵化器,挺庆幸福布斯能够认可我们的‘社区理念,也意味着这个理念在未来会有无限可能。”

步入“社会创新”江湖

最早,蔡延青独自登上了从香港去巴黎的飞机,此行是为了寻找自己未来的位置。当时他身体不适,严重咳嗽,“一个人背着将近50公斤的行李,里面塞满了相机、录影器材、三脚架等,我永远忘不了那天。”

社工系毕业的蔡延青早在大学时期就对社会创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2011年6月1日,他创办了Bottle Dream网站,翻译与传播国内外社会创新的案例。当时,“社会创新”在国内还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社会创新可以是一种产品、一项技术、一个设计、一种行动方法、一个商业模式,甚至一个新的游戏规则。例如,蔡延青剛在上海结束的剩食大餐活动。它的玩法是把超市、菜市场上面那些即将过期或者品相不好没有卖出去但完全可以吃的食物,用免费或者低价的方式拿到。之后在大马路上配合着音乐,由一些年轻人来烹饪,拿给路人一起分享。最终,这些食物不但完全可以吃,还很美味,也让人们用一种更好玩、更仪式感的方式理解了食物浪费问题。

任何时代、社会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如何让一个年轻人发现问题,并且思考出一套“有趣”又具有效力的解决方案,这就是社会创新存在的意义。

在翻译了大量案例后,他感觉到社会创新将会为未来带来一股“有趣”且“强大”的推动力。于是他发起了对《创变者》纪录片的众筹,希望能用更直白的方式讲清楚“社会创新”。

之后,他如愿踏上了“未有归期”的《创变者》拍摄之旅。然而,就在2013年的春节,这趟未有归期的旅程被无情地打断了。在非洲肯尼亚的一个晚上,阿菜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遭到了入室盗窃。所有的拍摄设备及电脑一夜间被盗光,10%的拍摄素材随之丢失。

在无助与失落的包围下,他决定先回国,再调整后面的计划。经过三年的拍摄与剪辑,《创变者》正式面世。2015年7月,《创变者》席卷了6个国家100座城市超过320个的公共空间,各高校新学期的放映预约接踵而来。

没有过多的拍摄技巧、不做特效后期、不哗众不煽情,《创变者》用免费申请、众包放映的形式,将一群世界年轻人真实诚恳的独白直面公众。《创变者》的走红在蔡延青的意料之内,他认为每个人心中都有创变的基因,《创变者》就是激活这项基因的催化剂。“人人都有Dream,它可能被关在了Bottle里,《创变者》正是大家的开瓶器。”

“一起”创意新空间

作为中国大陆最早一批了解并开始实践社会创新概念的人,蔡延青如今一面运作着社会创新媒体Bottle Dream ,一面又在广州和朋友合伙经营着联合办公空间“一起开工社区”, 并希望将这种“一起”的力量转变为商业模式。

与外国的“联合办公模式”以及“创业孵化器”不同,“一起”不靠出租办公空间与投资创业项目盈利,它专注研究 “社区”。

在拥有四层办公空间的“一起”里,蔡延青没有独立办公室,他与众多“一起”的会员一样,在公共区域的座位办公。“一起”类似于“无边界公司”,你可以说它只有20多人,也可以说它有1700多人。“我们公司的人都可以分散在公司的任何角落,然后该开会就开会,没有开会的话就自己工作。然后大家的工作状态会比较打鸡血,但是同时也比较有趣,因为这样的环境下面,我们能接触到更多的人。”

这里聚集与链接了一群介于创业者与普通上班族之间18-35岁的年轻人,他们是设计师、手绘师、媒体人、律师、程序员……他们有机会一起用创新的方法为其它企业解决运营中的问题,打破固定受聘的局限,更多的个人时间、空间与智慧将被最大限度地释放出来。

曾经有一款自行车产品,在设计的初期就到“一起”开办体验会,邀请“一起”会员中的“骑行帮”提出对产品的需求与意见,这意味着未来更多的产品在设计前期会有用户的介入参与。

无论是为企业运营问题输出解决方案,还是参与产品的前期设计,“一起”充分运用了跨界、创新、智慧融合的核心理念。

目前,很多传统行业、互联网公司、地产商如万科等已经开始关注并接触“一起开工社区”。

你给世界的终是给自己的

蔡延青最初在香港的社会企业峰会(Make a Difference )了解到社会创新这个领域时,曾被两个国外案例所吸引。一个是建筑师的创变者,他把香港出租车定期会更换的座椅皮套回收了起来,把它们做成很不错的包。这些包还有一个品牌,叫做“handsome bag”,非常时尚,很快就受到了人们的欢迎。“当时我就想,竟然可以把快要废弃的东西做得这么酷,而且它真的很好看,好像即使大家不知道它背后的故事,也都愿意去购买。”另一个是叫Kevin 的男生,在伦敦做了一个组织,将很多浪费的食物通过社区的公共厨房分给志愿者,然后通过他们分享给社区里的老人,作为午餐晚餐。

人人都可以是创变者change maker。当然,这不意味着你必须成为一个社会企业的创始人或者什么。纽约一个街头理发师Mark,他每周日上街为流浪汉剪头发。在他们眼中,Mark就是一个创变者,他在用自己的技能,去解决问题然后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你只需要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将你的技能跟热情贡献给需要你技能的人群或者问题上就行。endprint

“我们有一句话叫做:你给世界的最终是给你自己的。个体和世界是一直处于一种不断的交融、不断地互动的一个过程,我们坚信改变世界是从改变自己开始的。”

既希望通过传播的手段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新概念,又身体力行地行动起来,蔡延青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社会创新者。当身边的许多人随着年纪渐长,只关心自己生计的时候,蔡延青和更多的社会创新者们始终把目光放在这个有问题、也有可能变得更好的社会上。

激活“创变”基因

在真正开始环球社会创新之旅前,蔡延青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做家里人的思想工作。“我会拿着ipad 跟妈妈讲解社会创新是什么,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事情。我做了很多的铺垫,让他们理解我要做的东西。沟通蛮重要的。”

之所以远赴他乡进行环球之旅,除了单纯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更重要的原因是想以更直接的方式,面对面的去接触这些曾出现在社会创新文章里的主人公。

再者,“当时基本确定会做社会创新相关的事情,不会回去做原来的工作了。但这个领域里面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可以做一个传播者,做一个平台的搭建者,也可以做一个研究者,或者做一个一线的工作者。而我自己仍在思考,自己要在这个领域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要寻找自己的位置。”

目前,社会创新也面对很多信任瓶颈的问题,同时常常会好不叫座。蔡延青觉得社会创新跟创业是很像的,未必你做出来就有人买单,叫好不叫座的社会创新比比皆是。但哪怕它叫好不叫座,我们也不认为它没有价值,因为它提供了一种思路。这种思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可能是行不通的,左右这个东西相关的因素太多了。“它不成功其实很正常,但这不妨碍大家去学习它的思路,它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去解决这个社会问题。以及它为什么失败,失败又能带给我们什么启发。”

支撑着蔡延青一直在社会创新行业走下去的,不仅是家人的理解,也有着陌生人的支持。“在旅行中,我有发起过众筹项目,而支持我的人有八九成是不认识的人。可能是他觉得你在做他想做的事情,所以他愿意支持你。或者,他也和我一样觉得这个项目有意义。这也让我有一个很深的领悟,当你拥抱世界,想要做一件事情,全世界都會来帮你。”

谁可以成为这个时代的社会创新者?社会创新者有什么门槛吗?如果你带着这些问题去问蔡延青,他的回答总是干脆有力,“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社会创新者。”而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社会问题,并力所能及做出一些小的改变后,这个社会也将变的更美妙一些。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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