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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岁月中的彝山盐城

2017-09-25唐新朝

雪莲 2017年17期
关键词:张冲集市故居

唐新朝

沧桑元永井

在中国西南边陲楚雄彝族自治州禄丰县的境内有这样一个地方,它就是元永井。元永井已经老了,老得苦不堪言,老得历经沧桑。走进这里,我们有了无限的忧思;走进这里,我们又多了几分惆怅。目睹盐城的几多萧条,我们无以言说。我们仅以旁观者的目光,来面对盐城的古老与沧桑,追忆那深沉而厚重的盐城往事,品味其中咸的甜味,甜的咸味。

“两山对峙,一水中流”这是元永井的地形特点,在古代,这个地方山高箐深,猿猴常在此聚居,于是得名“猴子箐”。春秋代序,时间在原水的浸泡下随着时代的前沿进发,猴子箐附近开始有人居住,人们见猴群舔地,于是發现了盐。大约在明代洪武年间,人们在这里开凿了盐井,名曰“猴井”,后来有人称这里为“老猴井”。明代万历年间,在这里开凿了规模较大的“元兴井”和“永济井”,后来两井合并称“元永井”。名字一直沿用到今天。

由于井盐的开采,这个地方从鲜为人知变得家喻户晓,箐深林密、人迹罕至的猴子窝大山沟沟开始变得人潮涌动起来。因为盐,有人来此开井发财,有人来此帮工度日,有人在此开起了商铺,官府在此设置了行政机构管理地方盐事。到了明清交替之际,盐灶、商铺、客栈等众相林立,这里成了繁华的山沟街市,人流量达到两万多,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盐城。

到了民国,这里依然繁华,张冲先生“移卤就煤”的举措,更加推动了元永井盐业的发展。解放后,相当一段时间,元永井成为了繁华的街市——彝山深处的盐城。六十年代初的水患灾害没有让这里的发展停滞不前,反而让这里更加繁华了。八九十年代,是元永井最兴盛的时代,邮政银行、农村信用社、工商银行、公安派出所、学校、医院、政府等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配套齐全。

时间是流淌的,岁月是无情的。

不知何时,繁华的山间都市,喧闹的彝山盐城逝去了昔日的那种生机勃勃的生命力,也许元永井真的老了,老得两鬓苍苍。盐快开采完了,这里的工人有的老了,有的调走,有的去了安宁,有的去了昆明。各机关单位相继撤离,昔日的繁华又开始销声匿迹,也许、这里又要回到千年前的树深林密,人迹罕至。

其实,在这里还有许许多多讲不完的故事,它是彝山盐城岁月流淌中的史诗!

如今,这里成了人们旅游常常挂在嘴边的话题。炎炎夏日,我们踏着前人的足迹,以探寻者的身份走进这片充满厚重历史文化气息的土地,被陶醉了。却不知道是悲是喜。那条路还在,只是荒草萋萋;高楼林立,只是人寥寥无几;机器,盐井都还在,只是他们的工作已经停止。值得欣喜的是,繁华之后剩下的几家人,有的在相夫教子,有的在杀鸡做食,炊烟袅袅,宛如市外山居。

眼看左右连绵的群山,静听山鸟的啼鸣,运盐的马帮似乎又开始出发,叮当的驼铃声似乎又在响起!这里成了自然与人文景观水乳交融的画卷,展示着那遥远的故事,绵延着宇宙轮回中的生命轨迹!

时间,又在斗转星移中走起……

张冲故居祭

张冲,何许人也?想必不用我过多的来阐述,因为他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光辉事迹是天地可鉴的,他在移卤就煤,云南一平浪盐业发展史上也是家喻户晓的。这个人,功勋卓著,这个人他早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离我们而去。

对张冲的了解,我除了阅读还是阅读,当然也考察了一些历史遗迹,特别是对一平浪盐矿小庙山上他的故居的怀想!斯人已逝,但故居犹存。夏日炎炎,我们一行几人再次来到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只为瞻仰这雄伟的丰碑,想把历史的故事一说再说。

故居,又名崇山别墅,位于一平浪盐厂东南一公里的小庙山上,始建于1943年,文革期间受损,新时期重新修复,被列为文物保护对象。由正房,厨房,佣人房,营房,厕所等组成。故居以一幢主体二层建筑为主,欧式建筑,前半部分呈弧形,屋顶为混泥土浇筑的平顶,后半部分为传统的砖木建筑;房前及两侧有近400平方米混泥土筑成的小广场;房后紧邻一幢一层三间砖瓦平房,此房有门与前建筑相通;主体房屋有主卧室、书房、保卫室、会客厅、会议室、卫生间、地下室、暖厨等设施。在张冲故居周围,苍天大树,林深鸟鸣,仰可观宇宙之大,俯可察品类之盛,整个一平浪矿区尽收眼底。

当然,对这个故居的总体印象是几年前寻访时留下来的了。

这次一行前往寻访,是带着憧憬和希望来的。当我们驱车来到故居前的时候,大家的心里尽是无限的悲凉。广场上尽是荒草萋萋,山野鬼鸟相互应答的声音响彻云霄。故居还在,不知何时已成了危房,人也不能再靠近;更不知何时,是什么人放的大火,把楼内烧得七零八落,梁柱狼藉,万分狰狞。是谁损坏了这历史的丰碑,我们在内心深处可怜着故居的悲剧或者诅咒着破坏分子的罪行,无不叹息惆怅。

只有老人们的心是热的,因为他们是这雄伟的历史丰碑的证人,他们是在一平浪盐矿兴衰发展过程中成长起来的人,他们已经九十高龄了,就在这一时刻,我们遇到了他们,他们多么希望故居能够得到保护,损毁的地方能够得到修复。因为这个故居是他们心灵的生命,是他们灵魂的根基。当我们来到此地,他们是多么的热情,主动和我们讲述故居的光辉历史,当然也诉说着故居的不幸与悲哀!他们多么渴望有一天,故居能够恢复重建,他们多么渴望我们就是恢复重建故居的人。可是我们让他们失望了,我们真的无能为力。我看出了老人们目光的窘困,他们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他们的泪水,其实早已在眼眶里打转,因为,他们对故居有一种深沉的爱恋。此时此刻,我不禁黯然泪下,青衫已湿。

彝乡秋深处

彝岭高峰,这里的秋有她奇异的独特。

记得第一次往高峰进发的时候,也刚好是秋天是雨季。我坐上开往彝岭高峰的车,那是我即将要去工作的地方。天阴下雨的彝岭山路上,秋味十足。行到约莫一小时左右,山路崎岖在弯转中伸向了云里雾里,我想彝岭高峰必在云海之上。寒气从车窗袭来,我不由把手伸进旅行包,寻找外套。心想,到了目的地不会更比这里冷吧!路两旁的针叶林高峻挺拔,郁郁葱葱,眼前一片暗绿,仿佛就伸向了天去。后来,能见度几乎也就只有十来米,简直是人间仙境,这也算是彝岭秋天的独特之一吧!endprint

彝岭高峰地处禄丰县西部,平均海拔2200多米,年平均气温仅有14摄氏度,全年霜期长达150天,素有“小西藏”之称。那个秋天,在彝岭淅淅沥沥的雨或者是缠缠绵绵的雨,总是时时光临集市。集市也算不得集市,最多也就是个乡街,南北方向,实质是禄元公路上的一段,楼房高高矮矮,稀稀疏疏。每到星期六赶集人还不算少,其他日子,这街上人烟稀少,特别是秋雨绵绵的季节。

不管是白天黑夜,秋天只要下雨,天气都是凉的,感觉和冬天没有两样。很多人围在家里的火塘边烤火,时不时的喝点酒御寒。那集市上几乎就很少有人走路了。行走在集市上的人们,脸和手也被冻得红红的。集市上的几家饭馆还倒是有些生意。从村里到烟叶站卖烤烟的农户,卖完烤烟或者等待买烤烟的他们,大多会几个人相约,进饭馆点上几个菜,打上一壶酒。这也就是在细雨绵绵的秋季,这一幕成了彝岭集市上多雨之秋的独特景观。几乎每家饭馆都烧一盆炭火取暖,方便自己,也方便了客人,从细细绵绵的秋季一直会到第二年初春。

庄古树在村头盘根的婆娑姿态,在秋风中摇曳。村口的老井边上,长满久违的青苔。那竖柱大瓦房下,堂屋门门槛上的老者,正抽着旱烟,也有赶着牛羊的老者,夕阳西下的时刻,肩扛一棵干柴,右手驱赶着牛羊归家……青壮年在追寻理想的路上,在彝岭之外的城市行走,少年在十几里外的学校上学,周末才回家,留守村庄的几乎全是老人。这样的秋天,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被打破。当然这种沉默,也会在家里有客人的时候被热情所替代。

秋天是彝岭雨水最多的时候。秋雨不像夏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秋季彝岭最容易把缠缠绵绵的雨水留住,然后潺潺地流向小溪,曲曲折折地流向河流,清幽幽,水灵灵,北往金沙江,南往星宿江。彝岭的秋是博大的,彝岭的秋是宽慰的。关于彝岭的秋,我难以表达出它原原本本的深沉,只是只言片语说了彝岭秋的一个小点吧。那些关于彝岭秋的更重要的诸多风土人情,山川大地,只望拜谢来者,请来者深沉感悟……

竹杖雨行

听着窗外的雨下个不停,紫竹林里唰唰作响,雷声隆隆,原来,这千里彝山的秋,也有这般美妙。带上雨具,转身带上了门,走向雨的天地。

人的静谧,其实来自于心之境,心静,大地也自然静了。世俗的声音和着浮躁、功名、利禄,在这雨中似乎也平静了下来。行走在雨中,心灵也切乎静了些。突然想起了苏东坡词《定风波》里的句子,恰到是: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秋风吹来的阵阵凉意,在这雨里静了下来,雨停了。始知郊田之外秋早已存在,只是久居深院,没有发现而已罢了。

此时才发现,原来,秋是可以感悟的;此时才发现,原来,秋是可以触摸的;此时才发现,原来,秋是可以在心间流淌的。宛如一道溪流,静静的,静静的。

看这漫山遍野一片纯净,微风阵阵在山间漫步。雨后,喜换新颜的丛林,显得格外清新、干净、透明,似乎在感悟着自己少女般的清纯。在草地中间,找一块石板坐下,呼吸了一口秋雨后的新鲜空气,用手触摸着身边的小草,水珠阵阵滴落,小草更显英姿。草地之间的涓涓溪流在蜿蜒曲折而去,清清的,静静的,流淌着它秋天的无忧无虑。

殊不知这千里彝山的秋,来得那么清,那么静,那么爽朗。

秋味浓了。

站起身,走在山间,漫步于草地,徜徉于秋雨后的大自然。这天地之间又有多少人生的多姿多彩,又有多少数不完的可喜可贺。仰可觀宇宙之大,俯可察品类之盛,正所谓心远地自偏,岂非宇宙之情怀乎?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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