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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东紫《芝麻花开》中的女性意识

2017-09-21汪茗惠

神州·中旬刊 2017年8期
关键词:女性意识女性形象

汪茗惠

摘要:《芝麻花开》是女性作家东紫的一部中篇小说。在小说中,作者运用大量笔墨描写母亲,塑造了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更流露出作家的女性意识。笔者将以“母亲”形象为切入点,从女性不逊于男性、女性独特的品质、女性生存的处境三个方面进行解构。

关键词:女性意识;女性形象;女性作家

《芝麻花开》是女性作家东紫的一部中篇小说,借助“我”的所察所见,讲述了父亲与母亲的生活状态和疼痛遭遇,真实生动地展示了乡土图景。在小说中,作者运用大量笔墨描写母亲,塑造了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也流露出作家的女性意识。笔者将以“母亲”形象为切入点,从女性不逊于男性、女性独特的品质、女性生存的处境三个方面进行解构。

一、女性不逊于男性

在作家东紫笔下,母亲的形象不逊色于男性,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都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在那个集体劳动的时代,母亲成为植树最多成活率最高的先进标兵,在深达百米的库底以及刺骨的冰水中修水库,赢得人们的尊敬和赞扬,被誉为“铁姑娘”。这是对女性的肯定,女性通过劳动和付出得到相应的尊重。虽然这种劳动还是以男性作为参照物,但是女性的地位已经提升。

“铁姑娘既能和男人一样干活,也能和男人一样打架”,在父亲抓起小板凳朝她抡去时,母亲也不甘示弱地还手,“看见了墙角的扁担,抓过来,踩到脚下,用力一折,断成兩截。她把地上的一截往他脚边一踢说,今天不是你砸死我就是我砸死你”,作者通过这几个动词,生动有趣地描绘出打架的场景,表现出母亲急躁爽直的特点。

除了体力,母亲在智力上也表现出超出男性的一面。以贯穿全文的“砌坟”线索为例,小说开始母亲想劝父亲砌坟,因为家乡风俗是在闰年准备做棺砌坟的人可以长寿,母亲害怕刺激到生病严重的父亲,想尽各种办法委婉劝父亲砌坟,最终得以如愿。更重要的是,母亲具有生活的经验,把别人不要的地边拓出小菜园,春天缺粮的时候指导父亲去哪儿撸榆树叶掺到饭里。母亲指挥了父亲一生,督促了父亲一生。结合当今生活来看,大多数家庭中的女性更具有生活经验。她们更有规划意识,明确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比如做饭、接送孩子、打扫卫生,更操劳于老人与小孩。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点我不敢苟同。人人都是平等的,女性也有接受教育学习知识的能力,也有自我发展不被束缚的权利。男性也应该付出更多精力,共同去完成家庭生活的建构。

二、女性独特的品质

相比男性来说,女性具有很多独特的品质:

心思细腻。母亲看到父亲一天天消瘦下来,便知道父亲时间不多了,将“我”精心编制的谎言戳破的稀里哗啦,却始终瞒着父亲安慰父亲。她看到父亲情绪起伏,骗他不要担心身体,并像以往给他刺回去来安他的心,而所有的痛都咽到肚子里自己承受。当父亲听说母亲要杀黑母鸡给他补身子,心疼地不行,母亲骗他“你哪只眼看它下蛋了,就因为她不下蛋不甜欢人才杀它”,心里却暗想清理鸡内脏的时候,不能让他看见那一肚子的蛋茬。由此可见,母亲是体贴入微的,她始终站在父亲的角度为他考虑。

心灵手巧。母亲手艺是一流的,她怕自己眼花到看不清,就早早给她自己和父亲缝制寿衣,因为“做寿,做寿,做了才得寿”。作者描写母亲缝寿衣的细节是非常温暖的,“母亲不时地在银灰的头发里蹭细小的针。细小的针,针脚自然细密。母亲仔仔细细地裁,认认真真地把棉絮分出薄薄的层,像蓝天上风吹过的纱巾云一样薄”,我们能够感受到母亲缝制寿衣的认真和虔诚,用心和珍视。缝完之后,每年夏天母亲还要将它暴晒,拍打翻个。

心底柔软。父亲生病后,急躁直爽的母亲变得温暖柔软,敛去自身锋芒,总睁大眼睛慈爱柔软地兜着父亲。小说最后借陈顺之口得知,二叔让他破林,要求只发他家,不发“我”家和三叔家,而采用的方法是破风水破脉气最毒最彻底的黑豆墙。大姐芬知道后要将兴二叔家的法器掘出来扔了,“他对咱不仁咱也对他不义”,这时,痛苦绝望的母亲却上前制止了芬,说“咋学这个!跟着好人学好!不是还有天么,天在看!”这是撕心裂肺的呼喊,是发自肺腑的真理,更是深明大义的举动。

在这些品质上,女性的确优于男性,这是女性自身的属性,也是女性的美德。她们既可以有男性的胸怀大志,吃苦耐劳,也可以有女性的德才兼备,蕙质兰心。

三、女性生存的处境:

“女性的天空是低的”,虽然现如今女性的地位大大提升,但是女性在社会中仍面临许多选择和无奈。

母亲一个又红又专的铁姑娘,文化大革命那年嫁到被揪斗的人家里,能做的就是用新媳妇的身份劝说和守护满头粪渣子一心寻思的公公。她最终选择烧掉自己的党员证明,维护家人。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前一半段为证明自己,后半段为和嫁的这家人簇拥着过日子。她的选择,决定了她自己的命运。她所要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家庭。

人们普遍认为“男主外女主内”是天经地义的事。小说中母亲有个很贴切的比喻,父亲像老黄牛一样只在田地里干活,平日悠闲自得,自己却像驴一样里外操劳,没有闲功夫。父亲生病以后,母亲既要照顾他,又要照顾儿孙,照顾鸡鸭狗鹅和田地菜园,承担的太多,付出的太多,最后“瘦的只有腿没有腚”、“拖拉着走路”。

“现在社会对女性的要求更高些,家庭义务、社会工作,我们和男人承担的一样,甚至更多,迫使我们不得不像男人一样强壮。”为此,“我常常愿意有意隐去女性的特点,为了生存,为了向前闯!不知不觉,我就变成了这样。”①这就是女性生存所面临的困境。

作家李浩评论杜拉斯和尤瑟纳尔时说,“她们的语言都有一种水到渠成的精心,都非常吸引人”,我觉得东紫的语言也有这种感觉,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意味深长,并且每个人物都有符合自己特点的语言,让人感到很舒服很真切。

作为一个女性作家,东紫用细腻温暖的笔触,时而幽默时而疼痛地为我们呈现一幅乡村图景:母亲的付出与担当,父母对孩子们真挚无私的爱,生命的波折以及人性的复杂。

我想,在表现人物和情感时,女性更能把握精髓,渗透灵魂,显得更加从容,更加动人。因为她们善于捕捉生活中温暖琐碎的细节,书写那份温情。

注释:

①张辛欣《我在哪儿错过了你》

参考文献:

[1]张辛欣:《我在哪儿错过了你》,《收获》1981年1期

[2]朱洁《新文学初期女性作家创作散论》,《西北师大学报》社科版1995年第1期

[3]伍尔芙:《一间自己的屋子》,王还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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