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翰昶

石顽老人张璐

文/王翰昶

张璐系清初三大名医之一，惯用右归丸治命门元阳不足。张氏对于先天禀衰，或后天过劳，以致命门火衰等证，俱速益火之源；若命门之水亏，治之反以伐其肾水，转耗真阴，则阴亏火旺，变症易生，唯喜用纯甘壮水之剂治之；又常用左归丸治命门水亏，如不能滋溉营卫，渐至衰赢，精髓内竭，津液枯涸等证，速宜壮水之主以制阳。

那时，清官薛廉新婚不久，即罹患了严重的消渴症，“真阴灼烁，虚阳用事，阳强不倒，恣肆益甚”，尤其是小便频数，滂沱如注，往往喝二杯水，竟能排出两杯多尿来；“乃至气息不能相续，精滑不能自收，背曲肩随，腰胯疼痛，腰膝痿弱，寸步艰难，糜粥到口即厌，惟喜膏梁方物”。于是诏当时的张璐前往救治。张璐为其缜密切脉，惊奇地发现“其脉或时数大少力，或时弦细数疾”，这是“阴阳离决，中空不能立持”的绝症啊，速开具八味肾气丸、保元丸、独参汤等，辅以六味地黄汤，调补经年，这才使薛廉的性命保住了。

张璐( 1617-1700)，字路玉，晚号石顽老人，江苏吴县人，明末清初著名医学家。张氏自幼聪敏，勤于经学，后因科场失利，转而业医：明亡后隐居洞庭山十余年，著书自娱，至老不倦；康熙六年(1667)，集三十余年研究伤寒所得，撰著《伤寒缵论》《伤寒绪论》《张氏医通》《本经逢原》《诊宗三昧》等。张璐的学术思想源于《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经典医籍。他博采众长，汇集历代名贤至论而成一家之言，临床诊断疾病，不囿于切脉，同时注重腹诊，通过腹诊而确诊。

临床中，张氏尤重视脾肾的作用，特别是脾胃和肾在生理、病理上的联系。其治病方药偏重温补，使温补脾肾之学盛行于时：论治伤、妇儿、眼疾等皆重视脾胃，常用补中益气、益气聪明、冲和养胃、恙活胜风、皂荚丸、神消散等方剂施治。还拟定了通肝散、防风泻肝散、防风汤、柴胡饮子、人参漏芦散等，在组方上均考虑到补益脾胃之品。

张璐临床经验丰富，其论血证自成系统，颇有见地。他在伤寒的研究中，反对“伤寒以攻邪为务，杂病以调养为先”的世俗之见，认为攻邪调养，在各类病中均有侧重，两法在伤寒与杂病中可以互相应用。他强调“阴阳传中”为其纲要，即三阳为表，三阴为里，传经属热，直中属寒。对于《伤寒论》的六经辨证，张璐认为在太阳初病之时，可分为风伤卫、寒伤营、风寒兼伤营卫三证，风伤卫则用桂枝汤，寒伤营则用麻黄汤，风寒两伤营卫则用青龙汤。

张璐认为，血之与气，异名同类，都由水谷精微物质所化生。气为血之引导，血为气所依归。故而，研究讨论血证，不能离开人身之阳气，而应时刻重视气血的关系。对于血证的治法，张氏十分强调要根据人体的阴阳偏盛偏衰来辨证治疗，认为过用苦寒之品，虽能取效于一时，只是对实火之证有效。对于善后调理，张璐十分推崇归脾汤，盖心主血，脾统血，肝藏血，善后调理当重视三经用药，归脾汤恰如其法，故为张氏所习用。历代医家强调痢疾多属热证，张璐则不以为然，认为属寒属热者均存在，而且不能认为痢疾下白沫者均属寒，痢疾下血者也不能就以为热，临床还应当仔细辨别确诊。

张璐的学术思想既宗内经，又采众家之所长，理论深厚，临床经验丰富，医德高超，在中国医学史上具有深远影响。历史进入21世纪，人类益寿延年的防护体系受到挑战。现代医学及其检测手段固然先进，但目前仍无找到根除疑难病症的有效途径及药物，致使常见的糖尿病、心脏病、风湿病、高血压等成为终身疾患或终身服药。余作为一名医师，应当像张璐那样，研究解决人类健康长寿之道，注重舌诊在伤寒辨治方面的应用，临床沿着这条道路，学习应用张氏医学思想，探索开启人类生命质量工程。颂曰：

石顽老人少颖悟，

本经逢原医风笃。

隐居太湖洞庭山，

康熙御批传医著。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