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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费尔南多

2017-09-11郭忻杪

当代体育·扣篮 2017年15期
关键词:教练球员比赛

郭忻杪

7.

不过话说回来,毕业前,我又确实需要仔细考虑下自己未来的几种选择,其中就包括被一支常年征战海外的明星队相中,可以有机会到中国打球。

众所周知,在20世纪绝大多数时间里,中国都是禁止西方人进入的,但1971年几场随机乒乓外交代表这种状况开始一点点改变。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1973年,两国又正式开展“文化交流”,篮球就是首批交流项目之一。

我们造访了北京、广州和香港三地,每一站,人们看向我们的目光都像是在看外星人,但克鲁格教练说他喜欢这种感觉。一天,我和另一名来自堪萨斯州的后卫队友,被要求离开酒店房间跟当地人互动,任务是同几个八九岁的小朋友一起打乒乓球,结果他们轻而易举就击败了我们。然后当天晚上,我们又与乔治·赫伯特·沃克·布什一起共进晚餐,这位即将上任的总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在中国,我们一共要打八场比赛,第一场是1973年7月1日,地点在北京。首都体育馆里,并没有那种在美国经常能感受到的热烈气氛。它更像是座大礼堂,所有到场者都统一着装,毛泽东主席还亲临现场。比赛间歇,我们队的翻译告诉我说,看台上总有人议论我头发,说一个男人怎么会留这么长。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们,我从中学起就一直这样了。

至于比赛,当然是友谊第一、胜负第二,但我们还是赢下了全部八场……没办法,对手实力真的有限。他们阵中,只有几个大个子还算不错,但脚步偏慢,在我们快打旋风的冲击下,比分很容易便被拉开。

同样的问题,还出现在了我执教骑士队期间。

2胜19负开局,韦尔特曼始终对我表示支持,甚至德冈兄弟表面上也同我一心。但克利夫兰当地报纸、广播、各路媒体,他们就不一样了,整天嚷嚷着让球队炒掉我,越快越好。这让我一度感到很焦躁。

幸亏有迪恩教练,我毕业后还始终跟他保持着联系。他不止一次问我:“卡尔,为什么你在比赛中要讲那么多话,平常都干嘛去了?”“你的球员,他们真的每场比赛前都准备好登场了么?”老实讲,我没法一一给出或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只能从中悟出些什么。

“或许,我们应该提速,卡尔。”一天,助理教练莫里斯·马洪这样对我讲。

不禁,我又回想起了在北卡及中国打球的那段时光。关于让球队整体提速这件事,其实我之前也有认真考虑过,可与此同时,是韦斯特、兰尼·希尔顿,还有瑟平,这些大个子该怎么办?他们的作用必然被弱化。

“记着!卡尔,你是教练,一切最终还是要由你来决定。”又是迪恩,他在最关键时刻给我带来了最关键指点。

于是,进入圣诞节前后,我告诉约翰·巴格利和约翰尼·戴维斯(队内两名主控),我们需要提速。接下来,胜利接踵而至,记者媒体们对我的态度也逐渐转变。“卡尔,他作为名菜鸟教练,有着点石成金的魔法。”“不愧是北卡走出,迪恩·史密斯教练的高徒!”“他将带领骑士队走向复兴……”

所以,在这些肉麻的奉承背后,我想表达些什么?我的执教生涯起步,并不顺利,原因有很多;同样,走出这一困境,原因也有很多。(第二章完)

1.

一次,我还曾在酒后执教了场比赛。

但要说明,本案存在可使罪行减轻的情况,且用“醉酒”一词定性显然是夸张的。当然,我并不主张在酒后做任何重要事情。

另一方面,1970年,我在电视上看海盗队道格·埃利斯无安打赛局中与教士队对战,比赛中,他在LSD迷幻药作用下精神恍惚。事后,道格说,他嘴里一直嚼着口香糖,直到把它们嚼成粉末,还看到球的大小不断变化……当时,他好朋友吉米·亨德里克斯(圣地亚哥队球星),就拿着吉他在场边助威,这家伙确实是個左撇子。道格打完这场终结他职业生涯的比赛,我才19岁,虽然那是个很容易误入歧途的年龄,我却从未想过尝试LSD。

且事实上,直到我开始接受正规训练起,仍不太清楚酒精以外还有哪些药物。离开匹兹堡,来到北卡,一座很保守的学校,但在七十年代早期,这里也发生过很多不良事件。比如,参加派对时,我就多次闻到过燃烧大麻的浓重气味,自己则从未吸过。大多数时候,下次我都会避免参加这种派对,因为感到恐惧至极。要知道,吸食大麻不仅违法,而且还会被球队开除。最重要的,是我对它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我身边的朋友们呢?我不敢保证一定没有人吸食。有人说,吸这玩意就像饮酒,只是不会醉。我当时还知道,在丹佛临床上有一种医用大麻,就告诉自己将来一定不要呆在这种,居然能将大麻列为合法品的地方。结果……

还有像可卡因、LSD、海洛因和甲基苯丙胺这些更加危险药物,我甚至从未见过。到NBA做主教练第三年(勇士),我的球队曾爆出可卡因丑闻,所有人都做足了准备去处理它。

那些最泛滥的恶习,我和NBA都了解很多。除了药物测试,联盟使球员们远离麻烦的最佳武器,就是团队飞机。一场比赛结束后,马上飞往下一个城市,到达时已很晚,也就避免了人员外出。

只是,凌晨三点抵达又不一定能阻止所有问题发生。虽然我没捉到过现行,但知道有队员服用非法药品或过量服用合法药品。我不是道德警察,关心的是他们血液化学成分会否影响到团队血液成分。对教练来说,他们总是想试图掌握球队全部动向,不过在我视野内,到底是该让球员更沉迷于女人、赌博,还是《圣经》?其实并无差别。只要,只要他们有精力,能全力以赴去打好比赛,就足够了。

至于导致瘾癖,我觉得更多还是来源于伪装,有瘾癖的人往往喜欢伪装成另外一副样子。当有人私下行为与他试图所展现的形象完全不一致时,我真感到很头疼。这使一个团队很难团结起来。

感谢上帝,一直以来,我们在NBA看到的瘾癖多数都不违法。很多人沉迷女性,性伴侣多到令人吃惊,诱惑无处不在,其中更包括不少明星。每一次派对,NBA球员参加,女孩们也会盛装出席,吸引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从酒店大堂,到衣帽间,到处都是妖娆的身影。她们在算计着如何捕捉机会,而这些大个子们显然是最佳猎物。endprint

有些球员被瞄得较多,有些则较少。执教超音速时期,一次,我说:“肖恩(坎普),去做输精管结扎术吧!”这名我最为依仗的内线球员、弹跳超人,他年轻时跟很多女人生了好多个孩子,精力、金钱方面均消耗巨大。好在,时至今日,肖恩仍照顾着每一个孩子,我为他感到骄傲。

我从未反对过单身队员去寻求性,我怎么可能这样做呢?不仅如此,我还支持他们在比赛前去寻找些能令自己兴奋的事情,这对帮助建立良好心情和激发潜能有明显益处。而如果再遇到有可能真正发展起来的恋爱机会?那就更好了。我深知,作为一个男人,这方面需求是有多么重要,尽管混乱的私生活会毁掉一名球员,一名被毁掉的球员则会毁掉整个团队。

2.

此并非是要指责谁,因为我没资格。回想年轻时,自己也曾像个浪荡公子般,吃喝玩乐,并且没有节制。我曾大量引用健怡可乐,大概每天十罐,还喝48盎司装的激浪轻怡,外加吃特别多不该吃的食物。那时,只觉得身体足够健壮,吃什么、怎么玩都不会有问题,直到事实给了我重重一击。差旅、压力、芝士汉堡及退役前膝盖和臀部关节伤病交织而来,使我连进行最简单运动都异常困难,为此,提前结束职业生涯,付出了巨大代价。我确信,一定是因此导致我患上癌症,饮食是最大元凶。三十年前,我不懂饮食和疾病之间的联系,但美国癌症协会给出过报告,说大约四分之一的癌症患者都有不良饮食习惯。像我最爱的甜甜圈和炸鸡,它们就统统在黑名单上。

相比之下,啤酒算好一点的。每次去酒吧,我都会要两瓶米勒清啤,为的是在女服务员经过瞬间,证明自己是海量。当时觉得很风光,因为能喝,做一名酒鬼起码比胆小鬼好,能让我感到快乐与松弛,就是有时会变成话痨。我跟朋友们喝的酒,毫不夸张,够填满一个奥林匹克标准游泳池了,且多数都是在打完球赛后。不是为逃避什么,只因想释放压力,因为我觉得,酗酒和吸毒,都是由压力导致的。

唯独,我始终没明白,阿伦·艾弗森压力是什么。

那是2006年底,我正在丹佛执教,队中突然拥有了兩名超级得分手——AI和卡梅隆(安东尼)。由于关系到几百万美元薪水,联盟对交易背景,调查进行得非常彻底。我们新后卫不喜欢这种例行调查,这并没有让太多人感到意外,毕竟,大家都知道,他爱喝昂贵的香槟。但我们不知道的是,他每晚都在做什么,有时,夜生活甚至会在凌晨两点开始。

调查一级级深入,我当然不介意,可球员们普遍厌恶。我并不认为大家有多了解AI,了解他的生活。他在乔治城,大学曾是防守型球员,加入我们后却从未在防守端贡献良多。我觉得他看起来,绝对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只十年时间,弱小身体经受无数次冲击。应该说,是打法和坏习惯,对其身体造成了严重伤害。而“坏习惯”,自然指的是夜生活。

2007年4月,我带队到洛杉矶,将要与快艇进行比赛,需要赢下这场来提高季后赛排名。早上,据“间谍”(侦察兄弟马克·沃肯特恩)报告,AI于凌晨两点离开了丽思卡尔顿酒店,六点半左右才回来。他跟朋友们玩得很尽兴,当天上午也并没有缺席训练,可能下午就只打了个盹。然后晚上,在斯台普斯中心,用19中12,34分的表现帮我们赢下比赛。

我能说什么呢?答案是,什么都不能说。

好了,在接下来讲述那令人难以置信的酒后执教故事,及戒掉瘾癖怎样能速成前,我先要说明以下情况:

首先,当我进入联盟后,发现赛后更衣室地板上多数时候放着台啤酒冷却器,为的是让大家口渴时能饮用到清凉啤酒。但不知为什么,我室友路易斯·丹皮尔,他却每次都把事先带的啤酒存放到酒店房间厕所水缸里;有时,还会挂在窗外,用白色运动训练胶带缠住。我着实花了很多年时间,才真正了解啤酒对身体害处,并不仅仅是伤肝和造成驾驶风险。啤酒不能补充水分,相反,它很利尿,使你丢失水分。我喝了很多年米勒清啤,但水喝得太少了。

再有,酒精在NBA不可能被禁止,我们的飞行旅途中也一样。当教练后,这件事于我而言已不是问题,但对那些要在飞机上打扑克、充满希望和竞争性的年轻人,则依旧关系重大。试想下,如果你满身酒气,在飞机上连赌博带喝……必然会造成其他人大呼小叫。队友间争论不休,显然无异于球队建设,况且我也不想像个警察一般。这种情况下,自然就会有人想,到底谁能喝?能喝多少?结论是,酒全交到这个人手里保管,以便让纷争停息。又或者,放几台游戏机,也是个办法。

当然,这是几十年前的招数,现在嘛,则不必了。因为飞机上,你会发现,你的队员正人手一部手机,在那里专心致志。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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