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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时代,我们还需要《Vogue》吗?

2017-08-11文正

齐鲁周刊 2017年31期
关键词:时尚杂志博主时装周

文正

随着社交媒体的崛起,时尚变得愈发民主,时尚评论似乎不再只是《Vogue》等传统时尚杂志单向传播的游戏,消费者已可以自由地发声。这个社会,还需要可以翻动的《Vogue》吗?

将被“流放”的时尚皇者

曾经,每个月花20元买本制作精良、页面厚实、图片精美的《Vogue》,是所有爱好时尚人士的月供补剂。虽然大多页码被广告占据,但流光溢彩的纸页翻过时,浓浓的享受感扑面而来,那一刻,时尚离我们如此之近。

而现在,情况有变。

本月初,英国《卫报》记者卡文·凯在一篇文章中对社交媒体盛行的时代,时尚行业是否还需要《Vogue》等传统杂志进行了探讨。她指出,在科技和社交媒体的影响下,人们消费时尚的方式已经发生了显著的转变,被称为时尚界圣经的《Vogue》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艰难挑战。英国版《Vogue》原形象主编布朗恩·科斯格洛夫也表示,面对逐渐崛起的社交媒体,《Vogue》需要打破传统约束和变得更加专注。

《Vogue》杂志创刊于1892年,被公认为全世界最领先的时尚杂志,内容涉及时装、化妆、美容、健康、娱乐和艺术等各个方面,目前已在全球共计21个国家和地区出版发行。其母公司康泰纳仕集团除了拥有《Vogue》这一旗舰产品外,还拥有《GQ》《名利场》和《Glamour》等多本杂志。不过由于时尚行业在社交媒体的加持下变的越来越快,导致《Vogue》等传统时尚杂志一直在转型中处于矛盾之中。

英国版《Vogue》目前正因为新主编爱德华·尤尼夫的加入而不断发生动荡,多位高层被迫离职。其中,杂志前时装总监卢森达·钱伯斯对于她的“被离职”非常不满,她在接受《Vestoj》杂志采访的时候抨击了自己负责造型的英国版《Vogue》的6月封面,认为艾丽西亚·钟身着Michael Kors T恤的封面非常糟糕,但因为后者是重要广告商,所以她不得不那么做。卢森达·钱伯斯称在时尚与商业面前,她最终还是向商业屈服了。

对于现在的《Vogue》,钱伯斯坦言已经变味了,她已多年不看自己做的杂志,一方面由于太过熟悉,一方面由于现在的时尚杂志讲的都是不切实际的内容,它们永远在鼓励人们买更多他们不需要的东西。

除了速度与内容跟不上变化外,传统时尚媒体的影响力也在逐渐被稀释,特别是在时装周期间。

新媒体的“狂轰滥炸”

实际上,在社交媒体拥有大量粉丝的时尚博主的快速崛起也与传统的时尚媒体引发冲突,争议也从未停止。

早在2014年,IMG经纪公司副总监凯瑟琳·本奈特就指出,有了时尚博主,时装周变得像动物园,充斥着许多无甚用处的“秀场孔雀”。不仅是设计师,连普通的时装周关注者也对这一“博主满溢”的现象颇有微辞,好像开个社交媒体账号拿着单反再穿些当季“爆款”,就能以“造型专家”姿态横行秀场内外。

去年9月,美国版《Vogue》的编辑也对时尚博主们街头化着妆参加时装周以及她们穿品牌赞助的服饰出席活动进行批判。《Vogue》杂志旗下的Vogue.com时尚新闻编辑亚历桑德拉·克丁哈甚至强调,时尚博主们穿着品牌赞助的衣服出现在时装周或秀场前排就像人们去脱衣舞俱乐部寻找浪漫一般,一点也不符合现实。事后立即引起一众博主的反击与唏嘘,时尚博主苏西·巴布回应称Vogue.com的编辑们在象牙塔内的言论并不代表什么,只能说明他们接受不了时尚圈逐渐扩大的事实。

然而,布朗恩·科斯格洛夫认为杂志不会消失,因为人们还是会喜欢阅读纸质的书籍。当初在Kindle出现后,也有人预测称与书籍相关的行业或将崩盘,但事实是书籍反而卖得比预期的好了。在科斯格洛夫看来,杂志出版商只要能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找准自己的定位并向多样化与全渠道转型就不存在被市场淘汰的可能。

目前,康泰纳仕集团正在尽可能地令其业务多元化。例如英国版《Vogue》原主编亚历桑德拉·舒曼推出的Vogue Festival,现在已成为英国版《Vogue》的主要收入来源。而千禧一代则成为集团旗下的《W》《Glamour》和《Teen Vogue》等杂志迫切想要笼络的新群体。

《Teen Vogue》目前以网站和APP等数字化渠道为主要传播方式,并通过搜集数据来调查18岁至24岁女性的消费喜好。在2015年4月至2016年11月期间,TeenVogue.com的月点击量从250万人次暴涨至940万人次,短短半年就翻了将近4倍。

而由中国版《Vogue》主编张宇主导推出的90后双月刊杂志《Vogue Me》也获得了市场的高度关注。张宇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此决定一定程度上受到了2015年上线的Vogue Mini App影响,该APP主要针对的群体也是中国年轻的酷一代,平均年龄在24岁左右。与其他年代不同,后90年代的孩子喜欢跟随自己节奏,所以《Vogue》在积极抢占未开发的年轻人时尚杂志市场。

内容依旧为王

有读者在Twitter上指出,时尚印刷杂志正在迅速消退的另一个原因是为了提高关注度而盲目地追热点和肯豆·詹娜、金·卡戴珊和吉吉·海蒂等流量明星,而不是专注于优质的内容。业界人士也表示,过于依赖热点话题和流量明星对于时尚印刷杂志并非长久之计。

《Glamour》杂志在最新的8月刊中则以《The Instagram Issue》作为封面题目,对一系列社交媒體KOL的影响力进行了研究与探讨,包括时尚博主、大号模特、面包师和美妆博主等,将线上的人拿到线下来进行研究讨论。编辑Jo Elvin表示,《Glamour》此举印证了传统纸媒在当今时代还是具有一定威望,他透露在Estée Lalonde和Tanya Burr 等社交媒体红人眼中,能够登上时尚杂志的封面是对他们影响力的最好的肯定。

而《Vogue》最新一篇抨击美国总统特朗普在访问法国期间评论Fabigitte Brigitte Macron身材行为的文章,赢得了读者的赞赏,一位读者在Twitter上对《Vogue》支持女性权利、尊重女性的做法表示赞赏,并期望能看到更多有意义的内容,而不是凯莉·詹娜等博主或网红。

《Vestoj》创始人兼主编Anja Aronowsky Cronberg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她坚持让《Vestoj》以分析评论文章为主,而不是单纯地做新闻的原因,因为新闻已经不是传统印刷杂志所能够追赶的了。她表示在阅读长篇文章时纸媒依然是她的首选方式,而图片往往比在屏幕上看起来更加有吸引力。有业界人士指出,杂志印刷物的受众从以前的普通大众已经转变为业内的专业人士。

但不管怎样,时尚产业与商业性是并存的,所谓的时尚杂志、时尚博客或博主的存在,最终的目的都是帮助品牌卖出更多的衣服、香水和化妆品等。只是在数字化社交媒体出现之前,设计师与时尚品牌依赖的是杂志,而现在他们拥有了更多选择,品牌与消费者之间的交流也更为直接。

因此,传统时尚杂志在受到社交媒体的不断激烈冲击下,不管是去被动迎合还是去主动交融制造衍生杂志获得机会,如何赢得90后等年轻人的认同才是至关重要的。另外,通过找到新的内容增长点,寒冬中的时尚杂或许能够重新找到存在的理由。不过有分析人士指出,即便生活方式内容是时尚杂志的新增长点,在社交媒体时代,拥有数据和社群才是这些传统时尚杂志赖以生存的基础。

对于现在的时尚媒体行业,多娜泰拉·范思哲作出了很好的总结:“未来的时尚是人人都可谈论的话题,互联网和社交媒体改变了一切,旧的时尚系统正崩溃瓦解,但这也是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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