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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罢西北风 复歌浦江东

2017-08-01靳国君

北方文学 2017年19期
关键词:树德杂文金钱

靳国君

吴树德先生,一路走来,一路放歌,用他的心,用他的笔。

1964年,他22岁,他响应党的号召,满怀激情,从上海出发,奔赴大西北。他一手拿钳,生产祖国需要的产品;一手拿笔,记录时代火热的生活。

他用燃烧的激情,用沸腾的热血,进行文学创作,写小说、写诗歌、写文学评论、写杂文,继续着从17岁就开始的写作历程,所写文章发表于全国各地报刊。他是甘肃省杂文学会秘书长,全会有450多名会员。2013年7月,在哈爾滨开会时,他对大家说,他要兴办浦东杂文学会,明年的全国杂文第28届联谊会要在浦东开。那时他说这话不是很有人信。可是4个月后,浦东杂文学会成立了,《浦东杂文报》创刊了。2014年5月,全国杂文界的朋友果真聚集在了黄浦江东。这距他当时放出豪言不过10个月。

吴树德离开浦东时,正是热血青年,风华正茂。从甘肃归来时,已是古稀之年,两鬓如霜。白驹过隙,整整半个多世纪。他还是一颗赤子之心。杂文事业早已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改革开放四十年,吴树德创作杂文近四千篇。这是他心血的结晶,智慧的火花,思想的闪光。读这些杂文,吴树德度过的日日夜夜,在我们身边流过:他开朗、豁达,坦率、热情;他登高望远,大步向前,追求真善美;他敬畏历史,泾渭分明,向英雄模范鞠躬敬礼;他研读古代典籍,追寻先贤的足迹,传播光耀千古的至理名言;他针砭时弊,勇敢面对,鞭挞假丑恶。他用手中的笔,守护着我们的理想,建设我们的精神家园。

吴树德的杂文,杂而有序,立意高远。他在《写好杂文,为时代讴歌》一文中说:“作家要站在时代的最前列,紧贴时代脉搏,与时代同呼吸,共命运。要用手中的笔,为时代讴歌,歌颂真善美,鞭挞假丑恶。”这是他和杂文家们的自觉担当。他为此而写作,身体力行。这是他写作的出发点,是他杂文的主旋律。曾几何时,在有些作品中,有的调侃崇高、扭曲经典、颠覆历史,丑化人民群众和英雄人物,一些媒体助纣为虐,推波助澜,一些理论家视而不见,一些评论家麻木不仁。吴树德就在《不要钻牛角尖》一文刮骨疗毒:“公开跳出来为秦桧翻案,诽谤岳飞,否定文学巨匠鲁迅先生,把顶天立地、光彩照人的英雄人物刘胡兰、黄继光、邱少云、董存瑞、赵一曼、雷锋、焦裕禄等一一否定”的颠覆历史、混淆是非的虚无主义行为“不能熟视无睹,应该彻底揭露”,这是他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吴树德的杂文,杂得丰富多彩,他的笔触“无孔不入”,是全景式的社会观察,显微镜式的科学剖析,改革开放、经济建设、文化发展、党的建设、生态和环境保护、社会百态等,无不进入他的视野,无不在他的笔下留下踪迹。

他在2006年发表的《金钱小议》一文,文字短小精悍,谈古论今,引经据典,痛快淋漓。他针对当下对金钱的扭曲认识、畸形追求,深入剖析,纵论其严重危害,是一篇讨伐拜金主义、醉生梦死等腐朽生活方式的檄文,是一把剖析“一切向钱看”、“金钱就是一切”腐朽人生哲学的手术刀。文中列摆的现象,所用的语言,与现在热播的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中的几处对话,何其相似乃尔。他在文中说:“时下,一些社会现象和部分人的种种表现,确实令人哀叹。有的人被金钱迷住了双眼,他们心目中只有金钱,什么人情、亲情、友情全失去了;有些人为了金钱,不惜出卖人格,出卖灵魂,出卖肉体……那些‘公仆们,慷国家之慨,行个人之乐,饱私人之囊。数万元一桌的黄金宴,用的是公款……甚至用公款赌博嫖娼。”吴树德用匕首、投枪般的语言,指向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斗富显阔的陈腐风气,他又写道“利令智昏的贪官、暴殄天物的权贵、挥金如土的大亨、醉生梦死的阔佬,荒淫无度,一掷千金。他们信奉的‘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办事百事通的人生哲学,为了金钱,他们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以身试法,成了阶下囚。”在《小议》的结尾处,吴树德引用了法国十九世纪大作家巴尔扎克的名言:“没有思想上的清白,也就不可能有金钱上的廉洁;丧失了金钱上的廉洁,也就导致了道德的堕落。”

他以耿直之心据理而论,以求是之意条分缕析,具有很强的说服力。他的杂文,尖锐而不失之于片面,针砭而不失之于绝对。他坚守理论和道德的底线,不为浮云遮望眼,不为名人而迷惑。多年来,一些人走上荧屏成为“名人”,一些名人走上荧屏成为“红人”,我们当然需要名人,也需要红人,如其不然,那该多么寂寞!只是有人高烧43度,头脑膨胀,忘乎所以,大有君临天下之概,面对“群氓”,时做惊人之语,故做耸人听闻之言。也有几人有时甚而胡编乱造、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学术有时变为伪术,知识有时变为错识,论坛有时变为乱谈,错导和误导广大公众,尤其对处于求知阶段的青少年,贻害无穷。文化学者于丹在电视上讲《论语》,颇多想当然的发挥,大谈“孔子的哲学是快乐的哲学”。当时许多观众大惑不解:这哲学还有快乐的哲学与不快乐的哲学之分吗?物理学、化学,也有快乐的物理学、快乐的化学之分吗?等等。吴树德立即撰文一一指出其错解所在。他在文中点出“难怪中山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的十位博士生、硕士生联名要求她‘下课,甚至要求她向公众道歉。”以此说明其错解原作、误导公众,影响之大,已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程度。于丹读到这篇文章后,主动与吴树德联系,表示接受意见,今后改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就是正能量的纠正作用和正确引导的成效。事有巧合,正在笔者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读到了于丹教授新发表的一篇文章,她在文章中说:“十年间,我从‘不惑而触及‘知天命的边缘,大惑方炽,天命正远,才明白《论语》中我不明白的东西实在太多,唯有以敬畏谦卑的姿态,悟出一份带着体温的心得。”这话在十年后的今天说出,似是心里话,似是反思,不似作秀。学者,学者,不断兴学习、领悟者也。举一反三,倘若我们的杂文家、批评家、理论家,都能够对理论界、教育界、公共文化界和娱乐界的错导、误导,哪怕是知识性、技术性的差错,及时发出匡正的声音,那该是多么强大的正能量!中华文化繁荣兴盛,在网络全覆盖的当下,只有名人在台上表演是不够的,只有专业队伍,力量也单薄,业余的庞大队伍、广阔的舆论场,才是中华文化繁荣兴盛的沃土和空间。

吴树德杂文内容,以人民为中心,与广大公众所思所想,息息相通,他高唱的是正气歌。反腐败,他义愤填膺,阐述生死存亡之理,饱含爱党爱国之情。说“变脸”,他从川剧的变脸绝技切入,引用鲁迅先生讲的“一阔脸就变”,针对一些“刁钻乖戾之徒的拙劣表演” ,指出部分为商、从政者心术不正,心理阴暗,阳一套、阴一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脸怎么变,看其需要。他的《小议花架子》《知耻乃做人之本》《“文耻感”漫议》《文坛三弊》《杂议“吃”》《说“玩”》等篇描绘的“众生相”,写来绘声绘影,剖析入微,入木三分。还有许多篇章,是论法治,讲真诚,谈规矩,传孝道,叙友善,倡和谐,似习习春风拂面而来,引人共鸣。

吴树德先生的杂文常有旁征博引,这来源于他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近些年来,有沉滓泛起,时起时伏,其中之一是贬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地位、作用,鼓吹虚无主义,“以洋为尊”,“去中国化”,“去主流化”。

“诗文随世运,无日不趋新”。读吴树德杂文,我们会深切感受他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敬畏与尊崇。他在文中,引用中国古代文化典籍、诸子百家之言、历代诗词、笔记野史和明清小说等,信手拈来,满怀自信和自觉。

责任编辑 白荔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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