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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盛年·Lady】蔡健雅 我讨厌重复自己

2017-07-06

花样盛年 2017年1期
关键词:金曲奖女歌手情歌

蔡健雅,歌手、制作人,1997年正式出道,曾获第17届、第19届、第23届台湾金曲奖最佳国语女歌手奖,是第一位三度获此奖项的华语歌手;2014~2015年,曾连续两届作为导师参加热门综艺节目《中国好歌曲》;2016年,其最新专辑《失语者》入围第27届台湾流行音乐金典奖“最佳国语专辑”、“最佳国语女歌手”等五大奖项;代表作有《呼吸》、《双栖动物》、《陌生人》等。

谁的青春没伤痕

听说水瓶座爱哭。“这次做《失语者》,把木吉他全换成电音了,很担心歌迷不喜欢,录的时候常常哭啊。”说这话时,水瓶蔡健雅倒是笑笑的。2016年,她的电音专辑《失语者》入围了金曲奖五个奖项。舍弃了最受市场认可的清新情歌改头换面玩电子,40岁的蔡健似乎不再只是那个缔造伤感情歌的都市女性代言人,她抛下一切负担,自由自在,叛逆而敢玩。

2006年台湾金曲奖上,当这个皮肤黑黑、貌不惊人的歌手走上舞台,拿过“最佳女歌手”奖杯时,很多人根本不认识她。而台上的她也有点不知所措,只会一个劲地笑。“我很开心”这句话,她重复了好几遍。隔天的报纸上,蔡健雅被视为当届金曲奖最大冷门。有人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女伍佰”。

2008年,当蔡健雅再次获得金曲奖“最佳女歌手”时,已经没人觉得意外。她同时拿到的,还有“最佳专辑制作人”奖项。在发表获奖感言时,蔡健雅哭了两次,连一句“我很开心”也没能完整说出来。这一年,她在华语歌坛出尽风头。毕竟此前连拿两次金曲奖“最佳女歌手”的人,只有过一个张清芳。

李宗盛曾这样评价蔡健雅,“她是一名musician(音乐人),多过于 performer(表演者)。一名musician需要证明自己的音乐与演出能力,她具备了这两项,而有些歌手只是performer。”

说起来,蔡健雅的走红像个奇迹。19岁那年,还在新加坡理工大学读书的蔡健雅开始在饭店和酒吧驻唱,她的样子平凡,并非出生音乐世家,性格冷淡内向,从来不受客人的关注,她像一只丑小鸭,被忽略得很彻底。

而回忆起这段岁月,蔡健雅却十分怀念,“那时候,我从没想过要结束这种翻唱表演的生活,当时我还年轻,想法很单纯,我很爱唱歌,也觉得在酒吧唱歌是一种赚零用钱的有趣方式。”

然而,一次和乐队成员的冲突,改变了蔡健雅的人生方向。“当时我们在练习新的翻唱曲目,我建议把一首歌编得更有趣一点,键盘手叫我闭嘴,他认为我根本不懂音乐。”第二天,蔡健雅走去乐器行买下了第一把木吉他,开始自学音乐。

作为创作歌手的道路,就此在这个年轻女孩面前缓缓展开。

2006年,蔡健雅只身带着一把吉他来到台湾。“当时就是一时冲动,不然就没勇气这么做了。” 只是冲动很快过去,她开始害怕。在新加坡时,她的说话和思考都用英文。初到台湾,她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用国语处理日常生活。除此之外,她举目无亲,第一个房子还是朋友梁静茹帮忙找的。“但是台湾让我重新出发,甚至说重新出道。” 她开始学习中文,创作专辑,尝试用国语写歌词。那阵子,她十分喜欢陈奕迅的嗓子,一心想要为他写首歌。

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某个清晨蔡健雅起床推开窗户,突然灵感袭来,写下了一首歌。尽管完全没有邀约,她仍向陈奕迅的公司推荐了这首歌,可惜对方没有接受。两年以后,在她的金曲奖专辑《goodbye&hello》里,我们听到了这首淡淡的情歌,“我的青春,也不是没伤痕。”

真实的意义与快乐

2015年国庆节,从《中国好歌曲》里一炮而红的谢帝在他的家乡成都举办了生平第一次演唱会。当那首熟悉的《明天不上班》响起,一头红发的蔡健雅突然在舞台中央缓缓升起,现场顿时掀起经久不息的掌声与喝彩。此时此刻,即便十分熟悉蔡健雅的人,恐怕也会忘记眼前这个潇洒的女人,刚刚已迈入不惑之年。

“我其实一直非常介意别人说我是疗伤歌手。”这话被蔡健雅说得斩钉截铁,“以前一直在唱情歌,是因为唱片公司的规划,但这不是我的个性,我也有很多音乐想做,但公司认为这是我成功的方向。”也因为这样,在她那些初入人们视线的专辑里,耳熟能详的歌曲总是悲情主打歌,比如《呼吸》、《双栖动物》、《陌生人》。

这些歌曲曾让蔡健雅获得名誉和奖项,但在这些表象的后面,却藏着她隐隐的不快乐。 “这些歌都是别人写的,唱片公司要我唱的,我从不觉得我的声音特别,其他人也能唱好这些歌。好声音有太多,但如果我真要在音乐上有贡献,还得通过自己创作的歌。”积累的不快乐多了,很快她探索出了根源,还发现如果自己不快乐,拥有再多奖项和名誉“都没意义”。

因为无法唱出自己想唱的歌,不愿妥协的蔡健雅最终结束了与唱片公司的合约,一切归零,从头开始。

2014年,当蔡健雅以导师身份出现在《中国好歌曲》现场,她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好长时间。她的歌曲仍然在都市里被不断传唱,而《中国好歌曲》里的她,却展示了自己真实和叛逆的一面。

从内敛的幕后制作人、创作歌手,到言辞辛辣、喜怒于形的音乐导师,对蔡健雅不能不说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和严峻的考验。一时间,她抱着吉他一试再试,为完全不懂乐理却有过人天赋的“哼哼派”才女苏运莹打造了令人惊艳的《萤火虫》;一时间,她又在重庆演唱会上演绎学员谢帝的《明天不上班》,大飙四川话说唱,让歌迷们激动异常。

“这些年,在音乐创作上我会坚持原创,但也会顺从一些游戏规则,停留在一些安全地带。这两年在《中国好歌曲》接触这些年轻人的感觉却像在打我的屁股:喂,不要再玩那些游戏了!他们让我重新认真了起来。”蔡健雅这样评价自己,虽然是以导师的身份重回大众视野,但她在事业的第二个高峰期,显然爆发出了更成熟也更强大的能量。

“我最大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在红磡开自己的大型演唱会。”在我们的采访过程中,蔡健雅喜欢不断使用“真实”“真實的自我”这些词语,就像她从不介意人们评价她长相平凡,就像她毫不掩饰自己钻研烘培厨艺的快乐。“我八九岁时就开始混迹厨房,最喜欢研究各式各样的港式甜品。”

一个女人的快乐有时很难,有时却很简单,蔡健雅喜欢在创作音乐的间隙里,一个人偷偷地烤出甜美的饼干。我们听她的歌,那些从她沙沙嗓子里唱出的人情世故、聚散离合,似乎也在无尽酸楚的背后,有一点点回甜。

Bloom×蔡健雅

Bloom:你会遇到创作瓶颈或灵感枯竭吗?

蔡健雅:当然有!因为该写的歌都已经写了,而世界上该有的音乐也都有了,那你要用什么方式让自己再写一首新歌。当你写得越多的时候,你的选择就越少。很多人问我,可不可以再写首《空白格》,可不可以再写首《红色高跟鞋》,重点是,已经有了,又何必再做一次?那我宁可去玩我从来没有玩过的东西,我真的很讨厌重复自己。世界一直在改变,歌手也必须改变和成长,否则路会很难走。

Bloom:你的形象和音乐一直都很知性,被称为“都市女性代言人”,这也会改变吗?

蔡健雅:就像你说的,大家一直对我的印象就是“知性”,但这只是非常表面的我,我内心里面是一个热血沸腾的摇滚妞。在音乐上,我自己的创作里也有很多摇滚因素,只是比较没机会让大家听到。

Bloom:能跟我们描述一下你创作音乐的状态吗?

蔡健雅:做音乐是一个很孤独的状态,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疯狂。我在做音乐时都是一个人在写歌,顶多和几个朋友聊天吃饭,我很喜欢做甜点和煮菜,会请朋友来家里吃,但讨论事情都是用电邮,非常正式,也非常孤独。

Bloom:当《中国好歌曲》的导师,给你带来了什么变化或影响吗?

蔡健雅:比较直接的变化是,去到一些城市会有更多人知道我,“这个是蔡导师,好歌曲的导师!”另一个层面的影响是,大家可能慢慢发现我已经偏离忧伤情歌了,因为这几年也没在谈恋爱,不可能一直再写疗伤情歌。然后,通过当导师,进入大环境,看看大家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会有不同的想法。

Bloom:请给成熟女性一些建议。

蔡健雅:我的专辑《说到爱》里有一首歌,叫《爱我很简单》,后来我发现一点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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